“高人,谈不上。”
李前程客套了一下,扮演神棍这种角色,他还是第一回,有些不适应。
其实给王国安“算命”这个事情,有些难办。
因为在前世,王国安为了抓流窜犯,替小女孩挡了子弹之后,就牺牲了。后面就没他的事儿了。
他现在没死,现实已经发生了重大改变,天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有什么灾祸。
李前程低头沉思。
或许可以从侧面去推敲一下,看看公安局还有没有,因为办案死过人的事情发生。
如果公安局没有再发生刑警死亡的事情,那么身为刑警队长的王国安,至少在当警察的生涯中,应该不会再有灾祸。其余的,他也帮不了。
“怎么样?”
王国安见对方看着自己,半天没说话,心里有些忐忑。
李前程回过神来,开口问道:“公安局里面是不是有个叫邢忠的?”
“对,对。”
王国安连连点头,“邢忠是我们刑警队的副队长。李兄弟这话的意思是说,他身上会有灾祸?”
“没错。”
李前程说的斩钉截铁。
他记得,有一回在报纸上看到过,说是一个叫做邢忠的公安执行任务时,被大火活活烧死。
只不过,这件事情只记得一个大概,其余的细节,时间,地点,具体事件之类的,就回忆不起来了。
“你最好提醒他一下,要注意防火。”
“防火?怎么防?在哪里防?防什么火?”
一连串的问题,从王国安嘴里蹦了出来,这是当警察的职业习惯。
“天机不可泄露,说的太多,就不灵验了。王队见谅。”
李前程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王国安皱了皱眉,“李兄弟,就只能说这么多么?不能再稍微详细一点?”
“不能。而且,你自己最好也注意一点,有什么任务跟火有关,离得远些,切莫上前。”
李前程摇头。
“行吧。多谢李兄弟了。这次如果能够替邢忠免去一灾,我们定当登门道谢!”
“好说。”
“先就这样,局子里还有事,我就告辞了。改天有空,我请你喝酒。”
“我送送你。”
王国安带着疑问走了。
上回李前程替自己算命算的那么精准,连自己中枪在什么部位都算的一清二楚。这回怎么这么含糊?
还有一点。
明明今天来,是让对方替自己算命。怎么李前程算着,算着。还算到了邢忠的头上?
可纳闷归纳闷,王国安还是没再多问。
算命本就是玄学,既然是玄学,那就不能以常理去揣测。
送走王国安。
李前程去老支书那里重新拿回来骡车。带了些钱,稍微换了件衣服,这才载着一百多斤的嘟嘟蟹,去了县城……
北峰纺织厂。
姜玉婷正在岗位上操作着机器。
突然,身旁凑过来一张脸,把她给吓了一跳。
赵觉民顶着一张略带轻肿的脸,笑了笑,“玉婷,今天工作的怎么样了?昨天我老舅从老家过来,带了些土特产,我给你留了些。下了班,你来拿?”
“不必了。”
仍旧是那副阳光的笑容,仍旧是那副温和的口吻。
以前见了,会有些亲切,现在见了,只觉得恶心。
“赵主管,我工作的时候,请不要来打扰我好么?”
姜玉婷的语气很冷漠,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厌恶。
赵觉民听得愣了愣。
眼中有一闪而过的不悦,随即快速收敛,继续保持着一贯的温雅,“玉婷,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这两天我看你状态不太对……”
“赵主管,不是玉婷状态不对。是你状态不对吧?”
刘红梅此时抱着一大堆布团走了过来,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喜欢和不喜欢,从来都是很直白地写在脸上,此时,她的脸上就写着不喜欢,还写着厌恶。
“被人收拾了一顿,感觉如何啊?我瞧着你这脸,现在还没消肿吧?”
“刘红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被人收拾了?我这脸上的伤是骑自行,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呵呵。”
刘红梅皮笑肉不笑地放下手中的物件。
姜玉婷扯了扯闺蜜的衣摆。示意她别在车间里面闹。
后者装作没瞧见,继续说道:“你不是说,你有一个当公安的亲戚把徐胜利抓了么?还说他要坐牢,不会再出来了……”
听了这话,赵觉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刘红梅对自己态度大变,也明白为什么姜玉婷现在对自己更加冷漠了,甚至还带着一丝嫌弃。
刘红梅继续说道:“你这脸是徐胜利打的吧?赵觉民,我算是看清楚你的为人了。太不要脸了,实话告诉你。
那天晚上,我们不止瞧见你被徐胜利暴打,还亲口听见你承认你自己吹牛。徐胜利是因为和人打架被抓进去的,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而你,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安局的亲戚!
一切都是你在吹牛!”
“徐胜利这事情,我……”
赵觉民脸涨得通红。
他没话说了,此时想要反悔,说自己根本就没说过,徐胜利是自己亲戚抓进去的,已然行不通了。
这个牛,早就吹出去了。而且知道的人,还不少。
“赵主管,请你离开,我们要工作!”
姜玉婷提高嗓门,下了逐客令。
已经开始有人朝这边张望。
赵觉民捏了捏发烫地脸颊,象征性地说了句,“大家好好干,工作上有什么问题,随时向我反应。”
说罢,灰溜溜的逃走了。
出了车间。
赵觉民烦躁地掏出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