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程将车钥匙扔了过去,“你要困的话,那就接着睡吧。”
听说有大买卖,野狗一下子来了精神,连连赔笑,“不困,不困,不知道成哥有什么大买卖要谈,咱们去包厢里边聊。”
瞧着三人进了房间。
一旁的小弟瞧得目瞪口呆。
“这人谁啊?这么大派头么?”
“是啊,狗哥在这人面前,这么好说话的么?谁不知道狗哥的起床气,这是换了别人把他弄醒,不说挨顿打,少说也得挨顿臭骂。”
一些没见过李前程的小弟,私底下议论纷纷。
黄毛小弟开口道:“成哥你们都不认识?这是个大老板,人家够狠,关键是有钱又大方……”
后半截话他还没说出来,憋在了心里。
“人在钱面前,都是孙子,狗哥也是。”
“成哥,这位是?”
“一个朋友。”
“哦,你好。”
野狗给两人倒了杯茶,“成哥,你刚才说的什么大买卖。”
“打听一个人,叫陈敏涛,认不认识?”
“有印象。”
野狗回忆了片刻,“好像不是辖区的人吧?”
“没错,我们县里边的。”
“那就对了。这人啊,就是个牛皮精,每个月总会来这里几次,那嘴里胡吹海侃,说话跟放屁一样。有一次还因为跟小姐的费用,产生了一点矛盾。”
“你的意思是,这人是个喜欢吹牛的穷鬼?”
“穷倒是不至于,有点钱,但也没那么多钱。人比较抠门。”
李前程点头,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放在了桌子上,“你找人帮我办了他!”
野狗拿起那叠钱,数了数。
总共有两千块。
他抽出五张百元大钞放在自己面前,其余的推了回去。
“成哥,收拾混混我没问题,收拾一个小老板,这事儿我可不愿意干……”
野狗的信条是,有钱人不能轻易得罪。
他收拾别人,别人不得收拾自己?
“不过我可以帮你找人,收拾陈敏涛的事儿,你们自己聊。这五百块钱,就算是我的中介费。成哥,你要是愿意,那这钱我就收着,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这块地头,还有比你更罩得住的人?”
野狗笑了笑,“比我罩得住的人没有,但比我狠的人,多的是。”
“行。那就按你的意思。”
李前程将桌上的一千五百块钱收了回去。
野狗也收起那五百块,“成哥,不知道你想怎么收拾那姓陈的。”
“老规矩,打断一条腿。”
一旁的何光复听得一哆嗦,“老规矩”,“一条腿”
这李总果然是个狠人啊!
那个陈敏涛他记得。
昨天上门想低价收购厂子的那个西装男,不就是陈敏涛的手下么?
就因为对方想要上门低价收购李总的厂子,他就要找人打断人家的一条腿?这也太离谱了吧?
何光复显然是误会了,又给李前程的打了一个标签,格外的小心眼。他觉得自己以后真的不能再得罪他。
“打断一条腿,没问题。”
野狗叫了一个小弟进来,问道:“上回兄弟电话亭来电的那人叫什么来着?”
“叫刘德助。”
“你晚上去把人带过来,我跟他聊聊。”
“好的,狗哥。”
小弟被打发走。
李前程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兄弟电话亭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个戏称,是郊区的一个电话亭。总有些在本地混不下去的人,想出门闯荡,但又没钱,就在那里给我打电话。我给他们联系一些活儿,帮他们赚点跑路钱,我在中间拿点中介费。”
李前程明白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难怪你说这些人比你狠。”
“成哥说的是,这些落魄仔,除了杀人放火,什么都干的出来。”
北峰县。
陈敏涛依照付峰的指点,去何家荣家登门拜访,顺便聊了聊。
“何老板,我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我再考虑考虑。”
“何老板,还有什么好考虑的?那姓李的小子,找人打断你的一条腿,你不会想就这么算了吧?咱们找记者曝光他,把他的厂子搞黄搞臭,这也算是给你出了一口恶气啊!”
“陈总,你是没跟李前程打过交道,他手段黑着呢。连付总,他都敢对着干,更何况是我们呢?”
“这个顾虑,何老板就不要担心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李前程的钱都已经砸进了厂子里,他厂子一倒,满身负债,十有八九是要坐牢的。那担心他会报复你?”
“行了,咱们就聊到这儿吧。我还得做做康复训练。”
何家荣撑着拐杖,站了起来。
他抬头瞧了眼天色,“陈总,要不留下来吃个饭?”
“不必了。”
陈敏涛有些恼怒地掉头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何家荣摇了摇头,心道:跟着付峰那狗日的,果然没好日子过。坑了自己一回不够,还想派人来坑自己第二回。
李前程是个善茬?
他脑子有坑,才会再去招惹对方……
傍晚。
天色渐黑,陈敏涛开着低价收购来的二手富康,拐进了自家小区。
正停在路口。
突然,一辆破自行车从车子旁边快速驶过,直接撞在了他的车头。
陈敏涛大怒下车。
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将自行车扶了起来,笑着跟他道歉,“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你看这弄的。”
陈敏涛黑着脸,没理会他,走到车头查看。
一看,脸色更黑了,那车头直接被刮花一大片,他勃然大怒,朝着那长发青年吼叫道:“你他妈眼瞎啊?我的车好端端的停在路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