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宋清玄的房门被敲响。
“谁啊？”
“我。李前程。”
“干什么？”
宋清玄把门拉开一条缝，警惕地盯着他。
“能他妈干什么？你不是说你认识这边的人么，工商局，土地局或者市政的，都行，咱们去拜会一下。”
“不认识。”
宋清玄摇头。
“招商办的人呢？”
“也不认识。”
李前程揉了揉脑袋，恨不得把对方拖出来打一顿。昨天晚上，就让这丫头联系一下地方上的人。人家要说练功，没空。
到了今天早上，才说不认识这边的人。
他压着火气，继续道：“你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聊一聊，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噗嗤”一声。
宋清玄忍不住笑了。
“我不认识这边的人，是没错。他们也不认识我，也没错。但他们认识我爸爸啊。”
李前程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那就先从招商办的人开始拜访，你换身衣服，稍微正式一点的。”
“这才几点，人家还没上班呢。”
宋清玄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有些不高兴。
李前程也看了一眼，时间才刚刚七点，不过也没有妥协。
“抢时间，懂不？你有关系，人家也不好让咱们多等。见了面，就能谈正事。接下来的时间，咱们都会很忙。你不想早点把事情办完？”
宋清玄无奈地点头，“好吧。”
上午七点四十。
李前程两人来到了招商办公楼。眼下经济体制改革，每个地方都会设置招商办。会有专人负责。
都是企业来毛遂自荐，而非是招商办主动上门去找企业寻求合作。
原则上的上班点是八点。
但这边的人明显已经来了。
李前程上了指定办公室，从窗户看过去，里面有人影。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有个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李前程给宋清玄使了个眼色，后者装作没看见。
他摇了摇头，推门而入。
一个有些微胖的秃头男人，正懒洋洋地坐在办公椅上，抽着烟。面前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
屋子里的烟味有些呛。宋清玄捂住鼻子，伸手挥了挥。
“有什么事儿？”
秃头男人的视线在两人的身上一扫而过。
“你好，我是前程美食的老板，我叫李前程。我有一点想法，希望能够在本地建几个厂子……”
他话还没说完。
秃头男人摆了摆手打断他，“什么前程美食，没听说过。我们这边不需要建厂。要是没别的事儿，就走吧。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李前程还想再说。
秃头男人有些不耐烦，直接起身将两人哄了出去。
“我想见一见招商办主任。”
“我就是啊！”
“其实我的厂子这些年发展的不错，很有潜力，甚至还登上了福布斯新锐企业排行榜，我希望……”
“你这一套，我耳朵都听起茧子来了。我说了，这边不需要建厂。我这里还有事情，恕不奉陪。”
大门被关上。
秃头男人抽着一根烟，下了楼。
李长生站在走廊，看着人家匆匆而去，若有所思。
这不是他的地盘，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第一趟就吃闭门羹，原本也在他的意料之内。只是没想到。
这主任也太霸道了。一点谈合作的意思都没有。
按理来说，眼下的经济状况。各个地方上，对于大型企业，都是一副求贤若渴的态度，即便合作谈不拢，也不至于直接把人往出赶。
他琢磨了一阵，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是不是被人捷足先登，这秃头主任已经完成了招商指标，又或是什么别的缘由？
“我就说没必要这么赶，早饭都还没吃呢，怎么样？白忙活一场的感觉好受不？”
宋清玄在一旁，看他的笑话。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昨晚让你联系人，你又没空。”
“我是没空啊。咱们练把式的，得勤于律己。一天不练手脚慢，两天不连丢一半。”
“都是托词。”
李前程翻了个白眼。
知道这活祖宗憋着坏，就想先看看自己出洋相，然后再力挽狂澜。好证明自己的厉害。
此时。
一个年纪四十多的中年人上了楼，他手里拿着一大堆文件，走到了李前程的身旁。看样子，也是来找招商办的。
三人打了个照面。
中年人在楼下已经听到了李前程两人的对话，猜到两人吃了瘪，嘲笑道：“后生仔，这两手空空就想着来办事啊？天底下的事儿，哪有这么容易？”
“听叔一句劝，要么你就耗着，要么，还是走走关系吧。”
“是啊，得走走关系。”
李前程跟人家客套了两句，大步下了楼。
宋清玄见他没搭理自己，快步跟上，“咱们还没吃饭呢，去哪儿吃？”
“你想吃什么？”
李前程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得吃点特色的，好吃的。”
“嗯，有特色的，好吃的。”
李前程重复了一遍，伸手一把拉住宋清玄的手臂。
后者被吓得一跳，莫名其妙地开始脸红，她想伸手去打对方，李前程将脸凑近了些，盯着宋清玄一字一句，“我有几个问题。”
“啊？”
“我是花钱请你来上班的吧？”
“嗯。”
“这趟来，咱们不是专程来吃好的吧？”
“嗯。”
“那不就对了。请问宋小姐，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