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说的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出来打工嘛，总是为了自己能有更好的前途和未来。不过眼下国企当道，这是铁饭碗。谁也不想上着班，明天工作就没了。李总，你觉得呢？”
“上着班，工作突然没了，这事情当然也有。但只限于滥竽充数的这批人，有能力的，去哪儿找不着工作。往后时代要变，国企也在改革，没能力的都会面临下岗的风险。我个人认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点出来闯出一番天地。”
“哈哈，说的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啊。李总别误会，我的心胸还不至于这么狭窄。走了一个何光复，一个刘泉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打电话过来，是听说，李总最近布局全国，看起来似乎是要搞什么大动作啊。”
李前程心道：你都知道了，还打电话过来问什么？
他打了个哈哈，“我这边是有些动作，但也只是小打小闹，跟经总比起来，算不了什么。您财大气粗，随手就能掏出一个亿，去筹备新厂的建设工作。我在您面前，就是小虾米。”
“经总，我也听说您那边，正在电视台上面打广告，还要把新产品往线下销售？”
“李总可别我装糊涂。大家手底下都有产品。只不过我听说你在石家庄那边，把太仓实业给吞了下来。了不得啊。不过，我也得提醒李总一句，你用三个厂子，撬动十几个厂子，这风险太高。我怕你扛不住。万一爆雷，下场堪忧啊。”
李前程笑了笑，“经总，你也不用吓唬我。既然你对我这边的情况这么了解。那你也应知道，我是怎么起家的。”
“当然知道。靠骗呗。忽悠人，李总可是一把好手。我是甘拜下风的。”
“这怎么能叫骗呢，我那是商业营销，提前承诺而已。我也没坑人家，该给的，一分都没少。我是个老实人。”
“老实人？李总要是老实人，恐怕这世界就没有老实人了。咱们言归正传，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等你那十几个厂子，全都开起了，到时候，你才有跟我一较高下的实力。当然了，如果你感觉撑不下去，就把厂子，产品什么的都卖给我。你的员工，我全留着，但你，我不收。你这个人，野心太大，太过激进。”
李前程哈哈一笑，“经总看得起我，给我这么高的评价。大家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有机会的话，我很想跟经总坐下来，一起喝杯茶。”
“或许有这个机会。我在广东等你。”
“好。一定。”
李前程挂断电话，皱了皱眉。
这通电话表明了经纬对自己的重视。
这也意味着，健力宝真正的将自己视为敌人了。
“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不太好过啊……”
面对如此庞然大物，李前程也禁不住有些头疼，等他抬起头，这才发现办公室里边多出了一个人。
宋清玄站在那边，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有惊讶，茫然，崇拜，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李前程皱眉看向她。
“我敲了，你没听见而已。”
宋清玄撇了撇嘴，她忽然凑近了一点，问道：“刚才是健力宝的老总打过来的？他竟然会跟你打电话，真是邪了门儿了。”
“有什么邪门的，我看你才邪门。”
宋清玄罕见的没有顶嘴，有些像是自言自语，“刚才你们聊得，我都听见了。我是真没想到，健力宝真的会将前程美食当做竞争对手。你们太有面子了！”
李前程翻了个白眼，“这就叫有面子了？你的要求怎么这么低？日子还长，以后咱们的对手都是行业的翘楚。等着看吧。”
“我信。”
宋清玄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之前还觉得你有被迫害妄想症，总是拿着健力宝作为假想敌。”
“那现在呢？”
李前程忍不住笑了笑。
“现在我服了。你这个人虽然疯疯癫癫，也爱说大话。但说的话，都兑现了。这一点，我很佩服。”
李前程越听脸越黑，“你这是拐着弯骂我，是不是？我现在你的领导，小心我扣你工资！我很忙，你有什么事儿直说。”
宋清玄吐了吐舌头，“我听老何，不，听何总说，你打算去惠州。我想跟你一起去。”
“不行。”
李前程一口回绝。
“为什么，听说那边很乱，我可以保护你。”
“不为什么，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赶紧出去，该干嘛干嘛。在我的厂子里，消极怠工是要被扣绩效的。你既然打算留下来，就得守规矩，听安排。”
李前程把宋清玄推了出去……
傍晚。
回到家。
姜小小对李前程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自卑和怯生生，但已经和这个很厉害的姨夫变得亲近起来。
晚饭很丰盛。
有鱼有肉，姜玉婷还特意给丈夫炖了牛鞭。
李前程现在看见这玩意儿，就有点生理不适。他边吃饭边把明天要出差去惠州的事情说了一遍。
“啊？又要出差？”
“是啊，我也想歇几天。但没办法，现在已经被健力宝那边盯上了，咱们迟一步，就会落后很多，本来就没有什么优势，到时候，就会面临那边在市场的围剿，有覆巢完卵之俞。”
“那咱们就不跟他们拼呗。”
姜玉婷不是很懂。
“商场如战场，蛋糕就这么大，大家都想要。人太多了，就得被踢下去几个人。我不跟他们争，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算了，商业上的事儿，你也不懂。再说了，多赚钱点不好么？”
“我觉得咱们的钱已经赚够了……”
姜玉婷低下头默默吃饭。
她听不懂丈夫的那些大道理，但丈夫赚的钱越多，她心里就越没底。相较于以前，丈夫不赌了，也有能力了，还能赚大钱。
关键是对自己也特别好。
这样的生活她很满足，所以也特别怕失去。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