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说的是,那瓶盖上面的确写的是谢谢惠顾。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
高潮笑眯眯的起身,心道:穿的人模狗样,原来是个文盲。
消瘦男子一直打量着这边的情况,见高潮过来,开口询问,“怎么样?商量好了么?”
“商量……”
高潮本来想着说,商量个屁,那小子就是个文盲,不认识字,压根儿就不知道这瓶盖中了一万块的事情。
可转念一想,又改了口,“对,商量好了。我给了他一些钱,他答应把自己的那一份让给我。”
“真的?”
消瘦男子有些狐疑。
“当然是真的。要不给他好处,人家能同意?行了,别墨迹了。说说正事儿,到底怎么分!”
消瘦男子左右看了看,见同坐的正往这边看,满脸的好奇,站起身来,“咱们去那边抽根烟,边抽边聊。”
高潮也没有反对。
坑了那老头一万块钱的事儿,见不得光。私底下商量,再好不过,免得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这节车厢的连接处。
“来根烟?”
消瘦男子掏出一盒红梅。
“不用,说正事儿。”
高潮的视线一直盯着对方的口袋。瓶盖就在里边。
要不是考虑打不过人家,他是真的想把瓶盖直接抢过来。
消瘦男子自顾自地点燃一根烟,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什么意思,你八,我二?”
高潮皱眉,“我可得提醒你,这瓶盖中奖的事情,可是我先发现的。你想一口把肉都吃了,给我留根骨头,我又不是狗!我不同意!”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刚才你说瓶盖上面写的谢谢惠顾,那老头明显不信。要不是我帮忙打圆场,这事情能成?再说了,现在瓶盖在我手里,我肯分你两成,已经很够意思了。我就算不分你,你又能咋的?”
“那可是足足一万块,你拿八千,我就拿两千?好处都被你占了,你要是这么不讲究,大不了一拍两散。我去找那老头,把这事情说明白。咋俩谁也别想好!”
“别急啊,同志。咱们不是在商量么。那你说,怎么分?”
消瘦男子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高潮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提高了点嗓门。
“六四!我六,你四!我这里可是有两份,连带着刚才那西装小子的一份。我们加起来六份,你一个人四份,没让你吃亏。”
消瘦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看,你还是去找那老头吧。这么分,门都没有!”
高潮伸手一只手,“五五,不能再少了。”
“六四!我六,你四!”
“五五,我这边可是两个人!”
消瘦男子想了想,“五五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瓶盖是一万,五成是五千。你先把我的那一份给我。”
“你想什么呢,我还没见到钱,先给你钱?”
高潮冷哼一声。
消瘦男子开口道:“我下一站就到站了。到时候,瓶盖怎么办?放在我身上,你跟我一起下去,找地方兑奖?”
“那肯定不行。我这一趟是出远门。下了车,跟你去兑奖,不得再买火车票?”
“所以啊。你先把钱给我。这瓶盖就是你的了,多简单的事儿。等你到站了,自己找供销社兑奖去。”
“凭什么我先给你钱。要不,你给我五千,这瓶盖直接算你的。”
“我没那么多钱。”
消瘦男子摊了摊手。
高潮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眼,这人穿的破破烂烂,看起来就是进城的农民。估计掏空家底,都没一百块。
的确不像是能拿出五千块的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没有说话。
“我也没五千。”
高潮终于开了一句口。
“那你有多少?”
“我身上只有一千块多一点。”
“一千多一点是多少?”
“一千五百多块。”
“那不够。没五千,这瓶盖我不能给你。”
消瘦男子像是丧失了耐心,扔掉手里的烟头,转身就要走。
高潮一把拦住他,“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一趟是去广州,你跟我一起,咱们下了车就兑奖,到时候,你拿了钱,再坐车回来。”
“你这不扯淡么?我的车票下一站就到了,还能坐到广州去?”
“不要紧,车上可以补票。车票钱,我帮你出。”
“那也不行。”
消瘦男子有些警惕,“广州我又没去过。到时候下了火车,你给我带到一个犄角旮旯里边,把瓶盖给抢了。我找谁去?反正我下一站就快到了,下一站你跟我一起下车,到时候兑了奖,你再重新买去广州的火车票。”
高潮连连摇头,“那不行。”
本来这个方案,他还是有所考虑的。但听了对方刚才的话,他果断否决了。
是啊。
人家不愿意跟自己去广州,怕被自己带进一个犄角旮旯里边,把瓶盖抢了。自己何尝没有这个担心?
大家互相都不认识,防人之心不可无。
两人之间互不相容,商量陷入了僵持阶段。
车厢中间的李前程,因为角度的关系,是能够瞧见那边的情况的,虽然听不清两人商量什么,但联想起之前的瓶盖中奖事件,也不是很难猜测。
“他们在干嘛呢?”
匡橘子好奇地朝着那边张望,“这两个人认识?”
“不知道。”
李前程随口敷衍了一句。
此时。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对照着李前程身旁的座位号,仔细看了看,将行李箱放在了货架上,坐在了他的旁边。
“同志,你座错了吧?这里有人。是个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