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男人昏迷了几日,声音沙哑。
阮念吓得立马站起来,但她已经不能说话,没办法开口。
她第一个想法就是找纸笔,写下告诉他。
男人看着她身上的婚纱,“你是……阮轻轻?”
之前家里聊过他的婚事,说对方是阮家女儿,阮轻轻。
不过他们并没见过面。
“……”阮念迟疑了下,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但不管怎麽回答,沈听澜应该都还会接着问,不管怎样,她得找纸笔。
“现在是几月几号?”
“……”8月18。
阮念只能在心里说,嘴上一再没应声,沈听澜蹙眉有些不悦了,是在不情愿?是在怕他?
那何必嫁过来!
当初谈论婚事,他听到谈论彩礼的事,阮家嫁女,他们沈家给了一大笔钱。
呵,嫁过来只是为了图钱吧?
“把管家找来。”沈听澜声音带着怒气。
“……”可是管家在哪?又是哪个管家?沈家是豪门大户,家里不可能只有一个管家。
阮念初来乍到,不认识,也不知道该去哪找。
“还傻愣着?去找!”沈听澜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就知道,病秧子娶老婆,只会被更加的嫌弃!
这馊主意……是想气死他!
“咳咳咳!”
他气的咳嗽,阮念见状想去给他倒水喝,沈听澜咳的眼睛通红,哑着嗓子吼她,“还不去找管家?!”
阮念觉得他真可怕。
她麻溜出去了,结果一出去,管家就在别墅门外侯着。
她赶紧放下头纱,怕管家见过阮轻轻,认出她不是。
“少夫人,”江管家恭敬问好,态度不错,“怎么了?”
阮念指向楼上。
江管家一下子就猜测到了什么,“是少爷醒了?!”
说完大步进去。
她纠结要不要跟过去听听墙角他们会聊什么。
一个女人突然出现,用力拽住了她,死拉硬拽的,把她拖到了隐蔽处。
沈听澜病重,住所偏僻幽静。
加上病秧子不太招人喜欢,他生性冷淡暴戾,即便是大婚,这边的人也很少。
伺候的人,也就管家一个。
已经是太阳西斜。
隐蔽处一颗高大树木遮天蔽日,阮念被狠狠丢在了地上,看向眼前的人。
这人正是苏莉莉打电话的张姐。
张姐居高临下,膀大腰圆,个子很高。
她阴测测的盯阮念,“替嫁的东西,要不是轻轻把这好事让给你,你能嫁进沈家,可你竟然打了轻轻?真是不识好歹!”
她知道阮念已经是小哑巴,所以才敢这样狂妄。
接着她一把扯掉了阮念的头纱,头纱由夹子固定在发上,被一扯,头发散落,让阮念异常狼狈。
阮念瞪她,刚才她还不知道为什么才刚嫁进来就有人刁难她,这会儿她明白了。
这人和苏莉莉、阮轻轻有不一般的关系!
“瞪?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张姐跟个主子一样的训斥。
一个哑巴,又是乡下来的野丫头,被教训就应该夹着尾巴,竟然还瞪她?!
可阮念还是瞪着,张姐说了句“这可是你自找的!”
抬手就朝阮念挥过来巴掌,“砰!”阮念却先狠狠给了她一脚。
说到底,她现在是沈家太太了,被佣人打?岂不是说不过去?
“哎吆我的妈!”张姐被踹的摔倒,那么胖的人,摔在地上,地都颤了颤。
阮念从地上爬起,趁机咚咚又踹了她几脚,踹的张姐一直哎吆叫疼,她才解气离开。
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回了别墅,站在别墅门口,阮念狠狠揉了把头发,把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刚才被张姐甩在地上,她身上的婚纱脏污,现在一看就是受了欺负挨打的模样。
对!她就是要让沈听澜看到她惨兮兮的样子!
她才嫁进沈家几个小时,就成了这德行,沈听澜一定会问,虽然她不能说,但看也看得出来她是被欺负了。
那?这是欺负她吗?
不是,这是欺负沈听澜。
不是说沈听澜脾气不好?
那他能咽下这口气?
借刀杀人,她不染血,就是这么个理儿!
先酝酿了下情绪。
她推门进去。
江管家正好出来,她忙低头,江管家看到她这样糟糕透顶的,惊讶坏了。
“少夫人您这是……”
阮念摇了摇头,营造出一副有口难言的凄苦感。
靠在床头的沈听澜也向她,男人瞬时蹙眉,冷峻的容颜上浮上一层寒霜。
“怎么了?”声音浸着寒冰。
“……”阮念漂亮的眸子里禽着泪珠,忽然,泪珠滴落。
她是以一种隐忍的神情看着沈听澜,无辜、委屈,惹人生怜。
“是谁欺负少夫人了吗?”
江管家又询问,阮念只是摇头。
“少夫人别怕,谁欺负的,我们决不轻饶!”
“……”阮念还是抿着唇。
“去查!”沈听澜见她这样窝火的厉害,哑巴吗一直不说话!
“是,少爷。”江管家应声离开。
“咔嗒。”
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沈听澜和阮念,阮念的一言不发、此时还浑身脏兮兮,让沈听澜越看越火大。
“现在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你很安全,说。”他又讯问一遍。
“……”可阮念还是摇头。
“我的耐心不多,说话!”沈听澜稍微拔高声音,又咳嗽了,“咳咳咳!咳咳咳!”
阮念真怕他把肺咳出来,床头有江管家倒的水,还剩半杯。
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