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杉像之前一样,在院子里跟着老师学声带发声。
“你……好。”
“吃……午饭……吗?”
“很好。”
口语老师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奖,“夫人您学得很快,相信再过不久就能进行简单的正常对话。”
只要能在董事会上成为正常人呢,再辛苦都值得。
休息的时候,顾泽辰一脸阴沉地回来了,跟顾老爷子进了书房,许久都没出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
顾泽辰一向不苟言笑,今天脸色竟然这么难看。
苏云杉现在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不由得为此担心。
这时,顾明声风风火火闯了过来,走到她跟前,扬手就要打人。
幸好苏云杉反应快,伸手挡下了。
她不喜欢惹事,但也不会任人打骂。
顾明声没打到人,气得双目喷火。
她质问道,“是不是你出卖了公司的文件!”
“什么文件?我不知道。”
好端端被人指着鼻子骂,苏云杉很疑惑。
难不成顾泽辰阴沉着脸,是因为公司机密被泄露了?
谁胆子这么大,竟然触碰顾泽辰的逆鳞。
顾氏在顾泽辰的领导下,工资是业内顶尖,但同时要求极其严格,之前有人侵占公司财产,或者出卖公司的职员,最后都被全行业封杀。
“呵呵。”顾明声剜了她一眼,冷笑道,“少装出一脸无辜天真的模样,爷爷和哥哥会被你骗,我可不会。”
她眼中满是厌恶和不屑,“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偷了城南地皮的标书给你爸爸。”
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竟然选了苏家作为联姻对象,让这个女人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面对她的讥讽,苏云杉没有恼怒,面上非常镇定,矢口否认。
“我没有。”
“没有?我那天都看到了。”
顾明声才不相信她的话,语气非常笃定,声音都高了两度,“你和你爸在门口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爸为了不让苏氏破产,把你塞了过来,现在又让你偷标书,真以为我们顾家好欺负?”
“要么你马上滚出顾家,要么现在就和我去警局。”
爷爷为了让这个女人嫁进来,将原本属于肖晨的资金给了苏氏。
这口气她咽不下。
她终于抓到了苏云杉的错处,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可以把人赶出顾家的机会。
苏云杉还需要顾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离开顾家,更不会任凭顾明声将脏水泼到她身上。
还是毫无根据的脏水。
“凭什么?你有证据吗?”
面对顾明声的咄咄逼人,她盯着顾明声,眼中充满了骇人的气势,“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偷的!”
这感觉,怎么和顾泽辰这么像!
顾明声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意识到自己竟然怕了一个哑巴,她又气又恼,“还敢狡辩?”
她扬起手,又要打人。
“住手!”
顾老爷子听到楼下的吵闹声,下楼了。
见顾明声如此刁蛮,立即出声呵斥,“云杉是你嫂子,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碍于顾老爷子在,顾名恒咬了咬牙,手收了回去。
但也不想就此忍下这口气。
“爷爷,你还不知道吧?”
她挽着顾老爷子的胳膊,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哥哥竞标失败,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把标价告诉了她爸爸,否则宁林周怎么可能就高出五万拿下了城南的地皮。”
爷爷最在乎顾氏和哥哥,即便再疼这个女人,也不会就此罢休。
“你……有证据……吗?”
苏云杉最恨被人冤枉,竟直接说出了声。
因是第一次非练习说话,又情绪激动,所以没有控制好声音,还有些沙哑。
听到她说话,三人都愣了片刻。
顾明声从小在蜜罐里养着,家里人都宠着她,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大声和她说话。
“你还吼起来了。”
她冷声道,“除了你,谁还会这么做?”
“我没有。”
苏云杉再次否认,愤怒地在纸上写道,“如果你认为是我偷的,请拿出证据。”
没有做过的事,她凭什么要证明。
顾老爷子也帮她说话,“丢标书事件重大,但也不能随便冤枉人。”
顾明声哪有证据,一时被噎住了。
这时,宁林周忽然打来了电话。
“哟,你那打秋风的爸啊。”
顾明声又来劲了,言语上羞辱道,“接啊,按免提,让我们都听听,你们父女俩又准备怎么坑害顾氏。”
见她挑衅的目光,苏云杉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但也不能被人觉得心虚,按下了接通键。
一接通,对面传来宁林周的声音。
“云杉,多亏了你,爸爸拿下城南那块地了。”
“你再忍一段时间,等公司稳定了,爸爸就带你离开顾家那个虎狼窝。”
她从来没听到过宁林周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更没听到过这么体贴的话。
更是字字句句都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厅静得出奇,苏云杉的心堕入了冰窖,仿佛再次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
那天,她十四岁生日,刘文君叫了很多人来参加她的声音宴会。
她许下一个让家人平安顺遂的生日愿望,在亲人朋友的祝福下,吹灭蜡烛。
谁承想,宴会进行到一半,刘文君的婚戒丢了。
盘问佣人,有人说是她一直对刘文君不满,所以把婚戒藏起来了。
更出乎意料的是,最后在我的房间找到了戒指。
一时间,生日宴会变成了对她的审判。
面对铁证,苏云杉怎么辩解都没人相信。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