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池砚也逐渐从温茉的生活里淡出。
她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她不再每天给他发消息分享日常,“温茉,有一个讲座你想不想去听?”
“我这里有一个名额。”李教授开口。
温茉眸色闪过一丝欣喜,“可以吗?”
“当然可以。”李教授笑着,“你每天帮我干那么多活,这点便利还能不给你了?”
温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她来到讲座时才发现是实时直播的形式,她尽量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池砚靠在病床上,墙上的电视正播放着新闻。
“没意思。”
他抬手关了电视,池让在一旁处理公司的事物,手机里传来一条最新的新闻消息。
池让点进去,看到是很有名的讲座,他视线扫了眼,正巧到了提问的环节,一个女生站在人群里,摄像头拉近,温茉的小脸赫然在目。
池让扯唇笑了声,“越来越漂亮了。”说完他视线瞥向池砚。
“你女朋友啊?”池砚没什么兴致的开口。
“自己看呗。”
池砚的视线瞥向他扔过来的手机。
他眸色一顿,转瞬表情轻松了许多,“确实更漂亮了。”
自从上次以后,池砚积极了许多,他每天遵循医嘱治疗,没事的时候还会出晒晒太阳,也会配合着做复健。
他比谁都想自己好起来。
他转着左手手指上的戒指,视频里的温茉正在发言。
她的话一针见血是许多新人记者很容易忽略的问题。
“这位女士的发言很有参考性,请问您现在在哪高就?”
温茉微笑着摇头,语气不卑不亢,“我是云大的学生。”
他缓缓点头,“云大的李教授我很熟啊。”
温茉点头笑着,“我是李教授的学生。”
台上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原来你就是他挂在嘴边的得意门生。”
“真是后生可畏啊!”他感叹道。
这场讲座让温茉受益匪浅,她面上挂着笑意往外走。
“温茉。”徐骏诚的声音响起。
温茉闻声抬头,“你怎么来了?”
徐骏诚走近,“我听说你来听讲座,我顺路来接你回去。”
温茉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唇,“不用麻烦的。”
“不麻烦。”
他们走着出园区,“温茉,我不知道你感没感觉到,我挺喜欢你的。”
“其实,我们可以试着换一种方式相处的。”他侧眸看向温茉。
温茉停住脚步,笑着,“你误会了,我有男朋友的。”
徐骏诚一愣,“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温茉继续道。
“我们很相爱。”她眸色闪动,他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他有些迟疑的开口,“那为什么没有见过他来找你?”
温茉依旧笑着,“我们都很忙,我也不喜欢每天黏在一起,我们都很满意现状。”
徐骏诚点头笑的有些勉强,“那就好。”
一路上徐骏诚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她,似是在找撒谎的蛛丝马迹。
池砚的身体也一直在好转,两个人的生活里好消息都接踵而来。
又是一年四季更替重来,可盛开却死在了春暖花开之时。
温茉收到消息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就连怎么说话怎么走路似乎都忘了。
她赶到葬礼时,江来也在,她以为他不会来。
“温茉,你来了。”江来红着眼道。
温茉知道江来心里一直都有盛开,她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来在角落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曾经盛开指着那道身影说那是她男朋友。
江来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冲上前,所有的怒气都化成了那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何司珩抬手揉了揉唇角,也毫不留情的挥起拳头。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许多人都围了过来,大多都在劝架,“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
“你踏马就是找死!”江来一拳接着一拳。
“男朋友?你有脸提这三个字?”何司珩冷声道。
“还有,我是她表哥。”
江来的拳头还没落下,在距离他的脸还有一寸的时候顿住了手。
“你说什么?”江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觉得呢?”何司珩依旧那副模样。
两个人都冷静下来,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你是她表哥?”
“如假包换。”
“所以她根本就没什么男朋友。”江来闭着眼,蹙着眉头,语气都变了。
“她就是故意要我和她吵架,闹掰,要的就是离开我…”说着他颓废的后退了几步。
他的语气后悔不已,声音都在颤抖。
“阿姨,您应该告诉我的。”温茉陪在盛母身边,她只有盛开一个女儿,而今却正经历着丧女之痛。
盛母眼睛肿的高出皮肤许多,她坐在沙发上缓缓摇头,“是她不让告诉你的,她说她希望她在你的回忆里永远是美好的。”
说着盛母的眼泪更是止不住,温茉瘪了瘪嘴,强忍着不出声音,泪无声的滑落。
盛父更是悲痛不已,他作为顶梁柱,他更是要藏好情绪照顾好这个家。
“阿姨,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辜负了您的期望。”江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走了过来。
他半蹲在盛母身前,流着泪开口,盛母伸手温柔的拂去他眼角的泪珠。
“不怪你孩子。”
“都是因为我和她爸爸平时太忙,根本顾不上关心她。”盛母哽咽的说着。
盛开的墓碑立在一棵樱花树下,只因她生前最爱樱花。
江来怀里抱着一束鲜红的玫瑰,他望着她有些失神。
墓碑上的盛开笑的格外灿烂,她身上还穿着那条白色的礼服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