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嫣出门时发现有人在后面跟踪自己。
她起了几分警觉,干脆往人多的地方去,最终却在商场里被人拉住胳膊。
“乔大小姐,你在躲我们呢?”
为首的是脸上带着刀疤的黄毛,目光下流地在乔嫣身上扫过,“要不是池少爷告诉我们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我可还真找不到你。”
“你放开我!这里可到处都是监控。”
乔嫣听到池这个姓氏,心就凉了下来,她想到昨天池立森放的狠话。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就乖乖地跟我们走。”
黄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威胁,“这里人是多,可要是闹起来,我们也未必没有优势,但是你那点事,可就……”
他的话没说完,乔嫣却懂了他没说完的话。
网络上的热度还没下去,她要是真在这里闹出事情来,一定会再上热搜。
“我跟你走。”
她跟着人往消防通道走,余光扫到他们放松警惕,干脆挣脱开钳制住自己胳膊的那人。
“该死的贱人!”
黄毛跟他的手下一愣,等反应过来时,乔嫣已经往消防通道下面跑去。
“你给我站住!”
发狠的警告声在空荡的楼梯道里发出回声。
乔嫣快步往下面跑,根本不敢回头看,甚至五六格的台阶直接往下跳。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不免有些绝望。
要是被他们给抓住……
心里乱的根本没看清脚下的路,下一秒,失重感伴随着疼痛传遍她的全身。
“砰!”
巨大的声响过后,乔嫣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粘糊的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眼角慢慢流下,耳边隐约听到几道人声,最后彻底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鼻间是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
身旁传来熟悉冷冽的男声。
乔嫣侧头朝旁边看去,正对上池墨承那双幽深的黑眸,里面好似藏着能够溺死人的情绪。
“我之前……”
她想说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结果被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江月尘。
乔嫣盯着那通电话,原本没打算接,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有些不安的感觉。
她接通电话,江月尘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乔嫣,陶婶出了点意外。”
乔嫣背上瞬间出了层冷汗,她着急地坐起,眼前瞬间发黑,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到底怎么回事?陶婶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市人民第一医院。”
“陶婶是不小心从来楼梯上摔下来的,你不要担心,我守在这里,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乔嫣越听越心惊,声音忍不住拔高,“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而且,这件事为什么是你来通知我的?”
江月尘跟陶婶根本没联系,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凑到一起去。
“我,这件事等你来了再说。”
江月尘看了眼不远处的池立森,不忍心在电话里就把真相告诉乔嫣,“你相信我,我对陶婶还有你,都没有恶意。”
当初乔家没出事前,他也是吃过陶婶做的饭菜的,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嫣挂断电话,掀开被子就要离开。
在出门的前一秒,池墨承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冷淡的眉眼轻抬,轻叹一声:“别着急,我送你过去。”
刚刚电话的声音不小,他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乔嫣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颤抖,看着池墨承的眼睛,她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谢谢小叔。”
……
医院。
乔嫣几乎是冲进电梯,着急慌张地找到急救室的位置,像抓着救命稻草般抓着江月尘。
“陶婶怎么样了?”
她攥着袖子的指关节有些泛白,黑眸紧紧地盯着江月尘,“医生怎么说?”
“不过就是磕到头,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一道不善又熟悉的男声在旁边响起,乔嫣这才发现原来急救室外面还有其他人在。
池立森慵懒又随意的跨坐在不锈钢椅子上,眉眼轻抬,语气满是不耐烦,“要不是她自己过来找我说有的没的,也不至于发生意外。照我说,这就是活该。”
乔嫣脑子一片空白。
她呆愣地看着池立森,眼神逐渐变得陌生。
十几岁的池立森,会因为陶婶给他做了喜欢吃的零嘴而帮着对方做事,甚至对任何人都抱有共情的能力。
可是现在的池立森——
冷漠,自私,甚至带着点残暴。
这样的他,真的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吗?
池立森对上乔嫣的眼神,心猛地沉了下去,莫名的有些心虚,很快又被心底涌现的恼怒给盖了下去。
他又没说错!
这女人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骂自己是忘恩负义的人,那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她自己活该!
乔嫣还想说什么,急救室的门被人打开,医生边摘着口罩边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谁是家属?”
“我是!”
乔嫣第一个冲了上去。
“病人现在的情况不怎么乐观,脑子里的瘀血很大,就算是清理掉,脑神经也已经压迫到,所以很大的可能性会成为植物人。”
医生把陶婶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越往后说,乔嫣的心越凉。
紧接着,陶婶被转移到icu监管。
“她医药费我会负责的,也算是我倒霉。”
池立森语气轻蔑地开口:“不过你最好跟你身边的人说清楚,就算是我有钱,我也不可能一次次的给你们做慈善,你……”
“啪!”
清脆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