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提起此事,沈敏也是一愣,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谢芳林的意思。
当初,如果不是她邀谢芳林一起去宝云寺祈福,谢芳林就不会在宝云寺生下沈绾梨,被柳氏钻了空子将绾梨和念娇调包。
而那时候,她与谢芳林姑嫂关系已然不好,为何会忽然邀请谢芳林一起去宝云寺上香祈福?还不是因为陆航!
所以,调包侯府千金一事,本就是陆航策划的,就连她都是计划的一环?!
沈敏想通这些,看向一旁的沈绾梨,心底更觉愧疚亏欠。
出于歉疚,她对谢芳林也多了忍让,“嫂嫂,当初是陆航说宝云寺求子很灵,而你连生三子运气又好,为了让我生下儿子,他才叫我邀你一同去宝云寺上香祈福的。可没想到,却害得你忽然早产,被奸人调换了孩子。这事是我对不起你和绾梨。”
谢芳林目光冷冷盯着沈敏,见她不似说谎,这才冷哼了声:“那我听说,你还要为沈念娇撑腰,欺负我的绾梨?”
沈敏头皮发紧,头更低了,“没有的事。是我误会了绾梨。”
沈绾梨都觉得稀奇,上辈子,谢芳林护着她,沈敏护着沈念娇,她俩见面就能吵得昏天黑地,难得这辈子沈敏竟然如此忍气吞声。
【不过柳氏调换我和沈念娇这事,还真怪不得沈敏。她要是知道沈念娇是她夫君的外室女,还是上辈子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白眼狼,怕是比娘更想要掐死沈念娇和陆航。】
谢芳林也是想起此事,看向沈敏的目光有些复杂。这个跟她针锋相对的小姑子,本以为是燕京城中最令人艳羡之人,毕竟她虽胎胎得女,但卫国公从不嫌弃,对她始终一心一意,可没想到,这令人艳羡的背后,真相如此残酷。
沈敏听着沈绾梨的心声,心下亦是苦笑。
谢芳林吩咐丫鬟暖桃,“传膳吧。”
沈绾梨被拉着坐在了谢芳林旁边,沈敏为了方便听心声,也坐在了她另一边。
谢芳林皱眉,有些嫌弃沈敏,但紧接着,她的头忽然剧烈疼痛了起来。
“啊!”
谢芳林头疼发病的时候恨不得把脑袋都砸碎,整个头盖骨都在疼,她佝偻着身子,手握紧成拳头,不断地捶打着太阳穴,额头冷汗直冒。
“夫人!不是才吃过药吗?怎么又犯病了。”
暖桃当即回房去给谢芳林拿药。
“娘!”
沈绾梨则是当即起身,站在谢芳林身后,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同时缓缓输入灵力。
原本还痛苦不堪的谢芳林,感觉太阳穴微微发暖,少女柔软的指尖瞬间抚平了她的疼痛,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即便是服用了太医为她配的止疼药,她都没有这么舒服的感觉。
上一次也是,绾梨按了她的太阳穴后,她就不疼了。绾梨真是她的福星!
沈绾梨也察觉到了谢芳林的平静,心底松了口气。
【还好,我的灵力能缓解娘的头疼】
沈敏被刚才谢芳林发病的症状给惊住了,这些年,她知道谢芳林饱受头疾困扰,鲜少出现人前,但却很少见过她发病的模样。但她感觉,谢芳林的头疾似乎比之当初更为严重了。
想到这,沈敏心底对这个嫂嫂愧疚更深,“嫂嫂,对不起,当初若不是我与人争吵,也不会害得你一时失察滑入湖中,落下病根。”
谢芳林压根不想原谅她,没搭理这话,只是紧紧握着沈绾梨的手:“多亏了绾梨,我好些了。”
然而,沈绾梨的一只手依旧落在谢芳林的太阳穴上,面色略为凝重。
【不对。娘这不是头疾,是蛊虫!】
谢芳林和沈敏听到她的心声都是一愣。
这头疾,不是因为月子里受凉引起的吗?怎么还扯上了蛊虫?
【我之前竟然都没发现,还说要帮娘用灵气驱除寒气养好头疾,没想到竟然从一开始就判断错了。这蛊虫竟然藏在骨髓里,藏得好深!】
谢芳林浑身僵住,只觉得头皮发麻。
沈敏则是茫然无措,难不成,是谢芳林落水的时候,蛊虫顺道从她耳朵进去了?可是,蛊虫又不是鱼,还能养在池塘里吗?
【可是蛊虫乃是苗疆之物,大燕朝鲜少得见,娘体内怎么会有蛊虫?是谁要害娘?沈敏吗?】
沈敏:!!!
沈敏恨不得跳起来否认。
【不可能。沈敏要是有这能耐,上辈子也不至于死得比我还惨了。】
沈敏:“……”姑姑谢谢你啊。
沈绾梨状似无意地问起,“娘,你这头疾如何引起的?”
沈敏生怕沈绾梨继续怀疑她,不帮她去除鬼胎,抢着将十多年前的那次满月宴之事重述了一遍。
沈绾梨问:“当时在场的都有谁?”
沈敏说:“不太记得了,但那会儿在嫂嫂身边的,除却那几个搬弄是非的妇人,就是和嫂嫂比较亲近的闺中密友,像徐御史夫人、兵部侍郎夫人那些。”
谢芳林没反驳。
沈绾梨又问:“娘可还记得,当时谁还接触了你?”
谢芳林对那天的印象很深,“除却丫鬟以外,扶起我的便是兵部侍郎夫人。”
沈绾梨若有所思。
【兵部侍郎夫人……说起来,兵部侍郎与襄平侯还是政敌,两者在朝堂上一向针锋相对,时常能打起来呢。可偏偏,兵部侍郎夫人和娘,却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即便夫家有嫌隙,两人依旧关系很好。而且,之前襄平侯和娘产生误会的根源,也是因为怀疑娘将军情密文泄露给了兵部侍郎夫人,以至于他被政敌泄露行踪,险些葬身沙场。】
听到沈绾梨怀疑自己的闺中密友,谢芳林欲言又止。
但想到沈绾梨并未明说自己的怀疑,她只能道:“兵部侍郎林夫人是娘的闺中密友,这些年娘嫌少外出交际,也只有她时常来府中看我。绾梨,她是位很好的夫人,等下次她来的时候娘介绍给你。”
沈绾梨挑眉:“好呀。”
【这位林夫人是人是鬼,只要一见便知,毕竟懂蛊之人,常以身饲蛊,身上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