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深夜,时廷的军队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北省军部,没有扰乱这寂静的夜晚。
安顿好一切,拒绝了副将送他回家的提议,时廷才独自骑马往家里赶。
大帅府,守门的小厮昏昏欲睡,一个黑影慢慢走近他,小厮被吓得一激灵,赶紧睁大眼睛仔细看,才发现是骑着马的少帅。
“少帅,你回来啦!”小厮激动得手足无措。
“嗯!你将马牵下去,不要打扰府中的人。明天早上再去通传。”
时廷跨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小厮,说完,就大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时廷小心打开屋门,尽量不发出过大的声音,以免打扰到屋中正在休息的人。
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借助屋外透进的一点光亮,目光肆意描摹他的眉眼。
他惊喜地发现,沈棠的脸已经好了。姣美白皙,清俊漂亮。
似乎是睡得不太安稳,在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唇角有些泛白,眼下还带着青黑。
时廷在军部时已经洗漱好。现在他只想上床,把沈棠拥进怀里。
但饶是他动作再轻,沈棠还是被惊醒了。
醒来的沈棠并没有挣扎,也没有害怕。他只是定定看着时廷。
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细细描摹着时廷。
时廷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轻声哄他:“还早,快睡觉。”
怀中的人几不可查地哼了一声。
然后缩了时廷怀里。
第二日早晨,沈棠还没有睁眼,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知想到什么,他急忙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时廷。紧紧搂着他的时廷。
男人俊美不凡,本应该是极其肆意的长相,但他此刻闭眼睡着的样子,竟然显得有些乖巧。
沈棠缩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怕打扰到他。
时廷醒来,就见怀中的人黑黑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一眨不眨。表情有点呆呆的,看起来可人极了。
正想说点什么逗逗他,就听到沈棠清脆的声音:“时廷,我们成亲吧!”
饶是时廷,也被突如其来的话冲撞得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但反应过来的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好啊,荣幸之至。”
沈棠几不可查地舒了口气。
他凑近时廷,将唇在他唇上贴了一下。
“说好了。”以后就不准不要我了。
时廷笑得肆意,压着怀中人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嗯,说好了。以后生是棠棠的人,死是棠棠的鬼。”
沈棠心底一颤,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时廷。
他小声道:“还是别死吧!”
时廷失笑,:“好,不死。我们都好好活着。”
半晌,时廷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泛红,闭着眼睛不敢看他的沈棠,轻笑道:“棠棠还是这么害羞的吗?”
声音慵懒磁性,仿若一只餍足的大猫。
沈棠缩了缩身子,快要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
时廷,他怎么能,想到之前的一幕幕,沈棠的脸烧得快要冒烟了。
十月三日,宜嫁娶。
北省少帅要娶一个男人,得知这件事,不敢置信的有之,看热闹的有之,嗤笑的更是比比皆是。
一大早大帅府门前就挂起了红绸和红灯笼。
有些刚到北省,消息不灵通的人不知道这是有什么喜事,就向当地人打听。
自从击退姚荣的军队后,时廷在北地的威望可谓是达到了顶峰。
北省的百姓现在对于时廷无比崇拜。
对于他要和一个男人成亲这件事,虽然不能理解,但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傍晚,大帅府人声鼎沸,许多北地,南地,以及西南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毕竟,人们现在虽然依旧称时廷为少帅,但却是没有人再敢小瞧他的。
时廷穿着一身红色喜服,迎接前来的客人。
“时少帅,之前的事真的是谢谢你了。今天你大婚,我就舔着脸来讨喜酒喝了。”吴文杰一看到时廷,立刻谄媚地笑道。
上一次来参加时霄葬礼,他就被时廷眼也不眨地杀了姚荣的人的样子吓到了。
他这个人,最是敏锐,会趋利避害,他明显察觉到了时廷的不好惹。
所以姚荣要他一起攻打北地时他拒绝了,可姚荣一直派人来怂恿他,最后还威胁他。
他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也知道姚荣是想要他当出头鸟。
可是正愁的时候,时廷竟然派人送信去说他们的图谋他全部都知道,并叫他假意答应,与他里应外合。
这事把他吓个够呛,思虑再三,他同意了,向时廷投了诚。
成功后,时廷果然没有对西南的那些士兵做什么,可怜姚荣,偷鸡不成蚀把米,灰溜溜地回到南地,南地的好几个省现在还落到了他的手里。
“吴大帅客气,请进吧!”时廷轻笑一声,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少帅,恭喜啊!”白老板他们也来了。时廷的笑容真诚了一些。
“多谢,白老板,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