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账内传来阵阵吆喝声:“西宁郡王请端顺亲王、一等将军贾赦、定康知县贾空言进账。”
“好大的排场。”贾赦吐槽了一句,司徒炎都已经自报家门了,这西宁郡王居然还能稳坐中军帐,也不简单。
司徒炎也有些惊讶,不过随后又有些好笑,自己空有一个亲王的名头,却没有实权,难怪这西宁郡王如此怠慢自己。
“走吧,咱们还没吃饭呢,早点见完他好回去吃饭。”说着司徒炎率先走进大帐。
大帐内两侧站立数名盔甲鲜明的武将,一个个神情严肃,目不斜视,仿佛是庙中的夜叉罗刹一般。
司徒炎也没有左右顾盼,直接看向前方的帅案。
帅案后端坐一个中年人,脸色微黑,一身金甲,想来正是西宁郡王。
那西宁郡王见司徒炎三人进来,就离开帅案走了过来。
他走到司徒炎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随后一拱手:“西宁郡王锦鹏见过端顺亲王。”
算起来,锦鹏是郡王,虽然掌握着西北实权却在名分上不如司徒炎这个皇子亲王。
锦鹏这个态度并不算多热诚,不过跟之前一路受到的慢待对比已经算是司徒炎在西北军这里受到的最高礼遇了。
司徒炎笑着回应:“晚辈司徒炎见过前辈。”
锦鹏是守卫西北十多年的老将,是老前辈,司徒炎这样问候也算是很尊敬他了。
锦鹏点点头,随后又看向贾赦,他歪着头看了又看,随后撇嘴:“看这样子就像是老贾那个讨打的。”
贾代善跟锦鹏都曾驻守西北,加上同属于四王八公,虽然不如跟北静王南安王的关系亲密,也算是有几分香火情。
锦鹏跟贾赦说话就带了几分长辈对晚辈子侄的随意。
贾代善在世的时候没少管教贾赦,弄得父子两个关系没多么亲密。
如今贾代善去世了,贾赦反而想起他的好来,听锦鹏这么一说就想起了老父,心里多了几分酸楚。
他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恭恭敬敬的跟锦鹏施礼:“小侄贾恩侯见过世叔。”
“行,原先我不知道你来了西北,现在既然见了面,以后在这一地带有事情就来找世叔我帮忙。”锦鹏说着拍了拍贾赦的肩膀。
贾赦见他对自己的态度不错,也就笑着应下。
随后锦鹏又看向贾知县:“你是定康知县?就是你之前曾写信给我,说起有关脂坨的事情?”
贾知县上前一步行礼道:“下官定康知县贾空言,确如王爷所说,之前下官和端顺亲王联名给王爷写信,提醒王爷注意脂坨动向。可惜那封信石沉大海,直到脂坨大军冲过国境,也没看到王爷有何准备。”
他这话说的一点不客气,甚至还带着明显的指责。
一旁的众将立刻大喝:“大胆!”
锦鹏一摆手,大帐里又鸦雀无声。
他看了看贾知县,又看了看司徒炎:“那封信真是你二人一同写的?不是那贾知县拿你的名字壮声势的?”他问司徒炎。
司徒炎点点头。
“走,咱们去后面谈谈。”说着锦鹏抓着司徒炎的手,就带着他们三人去了后帐。
到了后帐,几人落座。
锦鹏突然起身对着司徒炎和贾知县一拱:“说来是我对不住你们。”
原来锦鹏身边混进了奸细,之前贾知县送的有关脂坨异动的信被那奸细截留,他并没有看到。
因此脂坨大军来袭前,他并没有对边境守军进行调整,以至于刚开始的时候落了下风,丢了边境的若干城池。
锦鹏毕竟是在西北经营多年,又十分熟悉脂坨,抛开刚开始的混乱,后面集中兵力,也逐步能跟脂坨抗衡。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身边的奸细,然后发现了那封提醒他脂坨异动的信。
锦鹏有些惊讶,一个小小县城的知县居然能察觉到脂坨的动向。
虽然那封信也有司徒炎的署名,他并没有在意。
锦鹏跟皇族打过不少叫道,在他看来那些皇室子弟都是些绣花枕头不中用,贾知县怕是用了这端顺亲王的名头壮声威的。
他派人把贾知县的档案调了出来,然后又询问了定康如今的军情,发现定康居然还在坚守战斗,并没有让脂坨攻破。
因为这些,他对贾知县感兴趣,才在解了定康之围之后,派人把贾知县叫过来见上一见。
不想除了贾知县,司徒炎和贾赦也跟了来,还让他得知那封信真的是司徒炎和贾知县两人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