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杭运公寓出来,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舒坦。双修大法的精髓,果然在于两厢情愿。之前“虚合神交”许苹,为了解毒交合秦兰,都属于我单向的输出输入,效果自然就大打折扣了。
为了节约时间,我坐了个摩的去往纪念馆。司机好奇我这么晚跑去干嘛,纪念馆五点钟就闭馆了。他想撺掇我去一家夜总会消费,被我一口回绝了。
不是让不让你拿介绍费或回扣的问题,而是夜总会对我而言,毫无吸引力。
足足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浪竺文化纪念馆。浪竺原本属于临杭下面的一个乡,撤乡并镇后,保留了一个集市。纪念馆就位于集市上,平时几乎没什么人会来。
纪念馆不大,建筑也不起眼,如果不是那块牌子够显眼的话,我差点把它当成了一个一座小庙。
纪念馆并不大的大门紧闭着,上面贴着一张告示,十二节玉琮将于明日开始连续展出一周,一同展出的还有其他一些璧、琮、钺、璜、镯、管、珠、坠、带、环等玉器,以及来自三星堆博物馆的青铜器。
我正盯着告示看,忽然两名穿着警服的男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年纪稍大,应该是领导,另一人跟在后面,提着个包,像是属下。
“展览明天才开始,你来早了。”领导模样的警察打量了我一番,道,“难得你这样的年轻人还对这些玩意儿感兴趣,难能可贵啊!”
我看他还蛮平易近人的,笑了笑道:“这都是国宝级的文物,能在咱们这小地方展出,必须来捧场啊!”
“哈哈哈,你们倒是来捧场了,我们的压力可就大了。”领导大笑道,“就这么小一个纪念馆,监控监控没有,安保靠俩老头,现在国宝来展出了,全部的安保压力可不就都压到我们头了?”
“我想,没有人敢来抢国宝吧?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我夸张地道。
“哈哈哈,哪个年代没有铤而走险的人?人为财死嘛,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不怕死的,想来搏上一搏呢?”
我刚要说话,一名女警忽然从后面跑来,气喘吁吁地道:“戴所长,这后面的门不知道被哪个家伙堵了锁眼,现在打不开了……”
“这事也来找我?该破门破门,该换锁换锁啊!”领导不耐烦地道,“馆长人呢?一下班就回家抱孩子了?把他叫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跟他对接!”
我一听到“戴所长”三个字,第一反应就是戴茂!紧接着又联想到强国兴要拉他下水的阴谋,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一切都是为了十二节玉琮!
戴茂是这次展出的安保负责人,只要把他搞定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走几样展品,岂非容易得多?
我望着戴茂远去的背影,暗自琢磨他到底有没有被三毒堂拉下水!
不得而知。
我绕着纪念馆走了一圈,发现整个场馆就像一个普通的店面,完全不具备展出国宝的条件。那为什么决策者非要在这展出呢?是相信一镇之警力的实力雄厚,还是对民众的觉悟过于乐观?
亦或者,别有用心?
同样不得而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强攻强抢自始至终都不是罗刹门的首选,否则他们也用不着费尽心思收买戴茂了。
眼下戴茂就成了关键人物。如果他已经被收买了,那么只要盯住他,就可以阻止玉琮被盗;如果他没有被收买,那么就不能不防罗刹门釜底抽薪,狗急跳墙了!
我在纪念馆对面的一家餐馆点了个盖浇饭,一边细嚼慢咽,一边观察着从纪念馆门口路过的行人,没有发现可疑的。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付过钱,出了餐馆,上了一辆摩的,直接去往临杭码头。
按照约定,赵志远和净尘会分头前往,各自寻找隐身之所藏匿。
摩托车一路疾驰,再次把我的发型吹了个凌乱。一想到和沈娴共浴的美妙场景,我不由得心中一荡。
如果能和她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想来是无比幸福的体验吧!
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十点整,我出现在码头上。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赤着上身的中年男人在摆弄烧烤,余光朝我瞄了一眼,我判断他是力帮的人。
紧靠码头停着一艘小船,船头坐着一名佝偻着腰的老妪,手拿一把蒲扇,对着一个煤球炉子缓缓扇动,煤球特有的烟味弥漫在空气中。
“公子喝茶吗?”老妪背对着我,头也不回地道,“小姐已经在船上等了许久了。”
我不以为奇,一跃上了小船。船纹丝不动,我的内力又增强了,轻功也越发得心应手。
“要论起辈分来,你还得喊我一声师叔。”一个声音从船舱中传出,正是金蝎翟欣!
我掀开挂在舱门口的帘子,一弯腰,进了船舱。舱内摆着一张矮桌,对面翟欣盘腿而坐,桌面上摆着一壶茶,两个茶杯。
我大喇喇地在她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那情形一点不像仇人相见,倒像是老友聚会。
“你就不怕我在茶中下毒?”翟欣饶有趣味地望着我。
“怕,我就不来了。”我拿过茶壶,给自己又满了一杯,“你是灵阳太师叔的弟子?”
翟欣神色一黯,道:“我一直把灵阳真人当成师父,只可惜,他老人家早已不认我了……”
“预料之中。”我幸灾乐祸地道,“你练习旁门之术,豢养毒蝎,滥杀无辜,灵阳真人没把你一掌拍死,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叔,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翟欣皱了皱眉,不满地道。
“你是武当的弃徒,没有资格跟我论辈分。”我毫不客气地道。
“你太过分了!”翟欣气得鼻子都歪了,作势欲起身打我。
我不躲不闪,优哉悠哉地喝着茶,抬眼望了她一眼,道:“你大半夜地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认亲吧?”
翟欣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直接拎起茶壶,仰起脖子喝了个底朝天,方才略略平复了心情。
“我好心约你前来,是有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可你倒好,一来就冷嘲热讽,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既然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