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破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二把手的事会如此之多!
那个一把手就在那个夜里见过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煮雨小筑。
他忽然间有些恍惚,虽然极为忙碌,却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心里对那个叫李辰安的少年反倒是佩服了起来
这便是信任!
李辰安非但丢给了他一万银子的银票,而今他似乎连这鱼龙会分舵的事务也不再过问,那自己便不能辜负了这般信任。
一定要将这分舵给弄得有声有色!
一定要招来身手极高的各种江湖狠人!
于是,叶破就这样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鱼龙会广陵分舵的建设之中,不知辛苦劳碌,并坚决的贯彻了李辰安的那意思要高手!
要狠人!
要杀人不眨眼的狠人!
而后年余,叶破给了李辰安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鱼龙会广陵分舵招募了足足三百余人!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三百余人,几乎全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不要命的凶人!
这是后话。
现在的李辰安嘛,他当然没料到那差点失控的后果,他现在愈发的清闲了起来。
再加之这些日子师傅吴洗尘晚上不知道跑哪去了,少了师傅棍棒的教育,他更加乐得轻松自在,便觉得这才是自己穿越而来应该过上的那种好日子。
不愁吃穿用度,兜里还有霍家送来的一万两银票,桃花酿和画屏春每天还有大笔的银子入账,这显然是很舒爽的。
若是这一辈子都能这样过下去,那当然才是最好的。
其实他很想去凝香馆体验一下,但苏沐心那小子被慕容荷看得紧,这便没了伴,一个人跑去凝香馆总觉得有些怪异,于是他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一天他又悠悠荡荡来到了桃花溪酒坊。
跑去酒坊里转悠了一圈,看了看酒坊的运作情况,和那些买来的奴隶们亲切的聊了聊天
他这一举动令跟在他身后的黄三烈觉得有些怪异。
事实上李辰安每每来到这桃花溪酒坊,若是有暇,他都会跑去酒坊里和那些奴隶们说说话。
不是训斥,更不是苛责打骂,他真的在和颜悦色的和那些奴隶们聊天!
比如,他会问问那些奴隶原来家住哪里。
比如,他会问问他们家乡发生了什么情况才迫不得已将自己挂在了牙行。
还比如,他甚至会聊起那些奴隶们家乡的风土人情等等。
最初那些奴隶们当然是拘谨的,是畏惧的,可随着他经常的到来,随着他渐渐的深入了人心,而今那些奴隶们早已不再怕他,反而会欢喜的叫他一声少爷,主动的和他说说话。
比如现在。
“少爷,小人觉得这发酵的法子可加以改良。”
那是一个年约四十的壮年奴隶,他叫赵四,来自漠北行省的九阴城。
去岁九月,北漠荒人犯边,荒人在打下了九阴关之后,九阴城的许多百姓便离开了家园各种逃难。
这赵四带着家人一路跋涉了数千里来到了广陵,途中遭遇了诸多坎坷,身上带的那点家底银子被战败的北漠边军抢劫一空。
随后又在一起惨败的北漠边军的冲击之下妻离子散。
出门的时候六口人,抵达广陵城的时候,就剩下了他和他儿子赵云儿两人。
父子俩都被黄三烈相中给买了回来,原本父子俩都在这酒坊里酿酒,前些日子李辰安来这里的时候将赵云儿给提溜了出去,丢给了李小花,成为了李家军的一员。
倒不是李辰安心存慈悲,而是年仅十八的赵云儿身强力壮,有着一股子力气,还有一股子狠劲儿。
而今,李家军已经由原来的六十人变成了一百二十人。
其中多出来的六十人,都是李辰安从这些奴隶中选出来的魁梧少年。
对此,黄三烈当然没有意见,甚至极为赞许,因为这在他看来,便是少爷对下人的恩惠。
只是李辰安这小子似乎没有一个东家少爷的样子。
他此刻就蹲在那发酵池旁,转头看向了赵四,“说说看,如何改良?”
“小人这些日子发现这十天发酵法无法将所有的粮食完全发酵,无论如何搅拌,沉于下层的粮食在十天之后总是无法达到发酵成熟的效果。”
“这会产生几个问题,小人以为其一是出酒的稳定性起伏,其二是酒的度数难保准确!”
“小人这些日子以来有个统计,同样投入一百斤粮食,有时候能够出二十五斤酒,但有时候却只能出二十一二斤。”
“得少爷允许,小人也品尝过所出之酒,不瞒少爷,小人对酒的味道比较、比较敏感,小人觉得每一天出来的酒其实味道都有差异。”
“小人思来想去,其余环节都没有任何问题,应该就是这发酵的问题了。”
李辰安这就震惊了。
他的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其实少爷我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少爷我有些忙你说说你有何改良之法?”
赵四腼腆一笑,“小人寻思,这一个发酵池容纳的粮食太多,在入池的时候就会造成前后的温差较大。”
“然后一锅粮食蒸煮的量也极大,有些粮食易熟,有的粮食不容易蒸煮熟,最后它们都被一同倒入了发酵池中,那些没煮熟的粮食就更难发酵。”
“小人觉得首先得将不容易蒸熟的粮食先行浸泡,而后再和别的粮食一起蒸煮。”
“这发酵池最好是能编个号,以便让人知道倒入粮食的先后,便于我们按照顺序拌曲,后面也按照顺序搅拌这样恐怕每个池子里的粮食发酵都能够更均匀一些。”
赵四憨憨一笑,“这个、小人也是揣测,行与不行还得试过才知道。”
李辰安鼓掌。
“好主意,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他站了起来,对一旁的黄三烈说了一句:“先让赵四去验证,不要怕造成浪费,这事做好任命赵四为技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