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辰安一行向相府而去的时候,发生在鱼龙会总部的战斗已经结束。
皇城司军情七处大获全胜,几乎将鱼龙会核心成员全部歼灭。
说几乎的意思是,王正金钟在辨认那些尸首的时候发现少了两个主要人员
一个是大长老谢无双。
一个是鱼龙会天下行走杨四贤。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王正金钟带着人来到水牢的时候,里面空空如也。
他没有找到李辰安等人,这水牢中,还跑了一个长孙先生点名要带回皇城司的人!
他姓良,名叔康。
他在白衣盟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白衣盟一直很神秘,一直在与皇城司作对,长孙先生至今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只能怀疑白衣盟的背后有敌国的势力。
良叔康是皇城司钓了很久的鱼,可他却在三年前落在了鱼龙会的手里。
皇城司找鱼龙会要人,可偏偏鱼龙会却拒绝了。
这次消灭鱼龙会,倒不是要出那一口气,在王正金钟看来,恐怕长孙先生已知道了一些白衣盟的秘密,他需要抓获良叔康来审问求证。
他带着下属正要去分头寻找李辰安等人和良叔康的下落,却没有料到鱼龙会被姬拓率领的千牛卫给重重包围了。
姬拓骑在战马上,眯着眼睛看了看这里惨烈的状况,他的心都在滴血
鱼龙会总部,是父亲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和财力才有了而今的模样!
鱼龙会的存在,是父亲收罗情报刺杀政敌威胁对手的最好用的一把刀!
可现在
这把刀已寸寸断去。
总部被灭,鱼龙会的威风便荡然无存。
鱼龙会的声望也定会一落千丈!
父亲的一番心血就这样被毁于一旦!
皇城司!
长孙惊鸿!
夜很黑,灯不亮,四下里一片断壁残垣,还有硝烟弥漫哪里来的硝烟?
姬拓没有去想那么多。
月黑风高杀人夜,将皇城司军情七处全歼,也是打断了长孙惊鸿的一条手臂
他“锵!”的一声拔出了刀!
“匪人作乱,给本将军杀光他们!”
姬拓一声令下,他手下的亲信,千牛卫右卫中郎将朱广源一声大吼:“右卫全体听命杀!”
他一马当先,马蹄刚刚踏出两步,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慢”
说话的是千牛卫左卫中郎将程哲。
“姬将军,他们是皇城司的人!”
姬拓双目一凝,“皇城司的人也不能在京都滥杀无辜!”
“再说,本将军已得知情报,他们是江湖匪人伪装成皇城司的人作乱动手!”
“慢!”
陈哲打马上前,“皇上密旨,姬拓听宣!”
姬拓豁然一惊,便见陈哲取出了一道圣旨。
陈哲看向了姬拓,“跪下接旨!”
姬拓的手死死的抓着战马的缰绳,过了五息,他的手松开来。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臣,姬拓听旨!”
“姬卿,朕命你保护李辰安,朕问你,李辰安他人呢?”
这圣旨极不规范,倒更像是一封问罪的信,但姬拓知道,这正是皇上的口吻。
只是皇上怎么知道我没有找到李辰安?
“鱼龙会朕这条龙已不在乎,鱼为何还在乎?”
“散了吧,天将明,你面壁三日仔细的去想想!”
姬拓顿时心里一咯噔。
如此说来,自己的一举一动,皇上都看在眼里都了如指掌!
那皇上必然已知道自己的异心。
那接下来仅仅是面壁三日这么简单么?
这事儿得回去问问父亲大人该如何处之。
“臣,姬拓接旨!”
陈哲将这道圣旨收起,跳下马来放到了姬拓的手上,什么都没有说回到了他的左卫将士之中。
姬拓收兵,带了三个亲卫打马向相府狂奔而去。
相府。
姬泰书房中的灯依旧亮着。
只是燕国公已经离开,陪在他一旁的依旧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黑袍老人。
该说的话已说完。
该喝的茶已喝清。
于是此间寂静,只有姬泰落笔于纸上的沙沙声。
他倒不是在写什么密信。
他在抄录李辰安今儿个晚上所做的那十五首词
第十六首皇上没有诵读,所以载道楼三楼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首词。
那黑袍老人此刻也正捋着长须在看姬泰抄写的那些诗词,他那张枯槁的脸上浮现起了一抹惊讶的表情。
“若不是听相爷亲口所言老夫绝不相信天下能有人不停笔不思索的连续写出这么多极妙的诗词来!”
“所以,这孩子不仅仅是得了李春甫的真传,他在诗词一道上的造诣甚至远远超过了李春甫!”
“也难怪皇上会欣喜若狂。”
黑袍老人将这些纸放下,抬眼看向了姬泰。
“皇上近二十年没有上朝,而今为了李辰安,皇上竟然要准备召开一场大朝会。”
“我想,皇上依旧不会点明他的身份。”
姬泰写完了最后一首词,将笔放下,问了一句:“为何?”
“东宫毕竟还有一个太子那位太子殿下也并不愚蠢。”
“剑不出鞘可蓄势,如果皇上直接点名了他的身份就是拔出了剑会流血的!”
姬泰沉吟片刻,“你是不是觉得李辰安今儿个晚上死不了?”
黑袍老人拿起了最后的这张纸,看了看,“老夫依旧觉得相爷今晚这棋臭棋!”
姬泰眉间一蹙,忽听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转头望去,便见他的二子姬拓急匆匆走了进来。
“父亲!”
姬拓躬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