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双手拽成了拳头。
他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转身,走出了这小木楼的门,就在燕基道的视线中,他手中的软剑忽的一抖,软剑变得笔直。
他一步踏出,飞身而起。
他落在了院墙上,他举起了手中的剑,气运丹田,一声大吼:“命玄甲营将所有敌人全部消灭!”
他从院墙上飞起,向敌人俯冲而去。
在这一刻,他已无惧生死。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体内的真气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在这一瞬间也沸腾了起来。
真气灌入了软剑之中,软剑在他的挥舞之下发出了嘹亮的剑吟,一剑出,刺入了一名敌人的胸膛。
李辰安落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剑毫无章法的在挥舞。
其势若狂,其状如痴。
可看在燕基道的眼里,他却忽的一惊
以天地为纸!
以秋雨为墨!
以剑为笔!
李辰安在泼墨挥毫!
仿佛在书写着轮回的春秋。
也仿佛在狂书一篇悲愤的祭文。
不二剑没有剑招,不二剑的剑招由心生。
这一刻,独属于李辰安的不二剑剑法就这样首次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后人谓之文剑!
李辰安第一次如此疯狂的杀人。
无人可挡的杀人!
这便是匹夫之怒,五步之内皆见血。
萧包子站在驴背上看了看,阿木和王正浩轩已向李辰安冲了过去。
两把刀。
两把牧山刀的刀!。
所过之处,无人是他们的一合之将!
萧包子放下心来,骑驴再战,逐渐向李辰安靠拢,片刻汇合,五人成圆,小武璀璨的双手撕开了地狱的门。
于是那门吸收了所有的魂。
他们杀了个几进几出,杀了个天翻地覆!
玄甲营的三百战士此刻也如狼似虎一般的在敌人之中疯狂的冲撞,砍杀,坚定的执行着小李大人的命令,也发泄着长孙先生死亡时候的那番存了许久的怒火。
他们都是高手。
还是训练有素有如机器一般的冷血高手。
他们似乎不知疲倦,也不知身上伤口撕裂的疼痛。
他们疯狂却又冷静的劈出每一刀,没有一刀多余,刀刀致命。
三百人战三万!
这在怀平山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偏偏这三百人却仅仅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将他的三万人的气势完全打灭!
他们手里的刀锋利无比!
他们的战斗技法极为高超!
他们的战术配合天衣无缝!
他们还有一个发了疯的副提举大人李辰安!
于是,无敌!
于是,他的人开始溃败。
一溃,全溃。
溃兵如退去的潮水一般。
云集别野在水云山的山涧,这一处战场在山谷里,两边都是悬崖绝壁,所以他们最终无处可退。
他们转头就向谷口方向狂奔而去,怀平山也在他的一千亲卫的保护下向谷口跑去。
可片刻之后,他们停了下来。
因为谷口处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有男有女,男女似乎各半。
这群人没有骑马,看上去颇为懒散,因为他们没有队形可言,就连他们的刀,有人扛着,有人提着,也有人背着
怀平山向后看了一眼,那群杀神正在逼来。
他又向前看了一眼,轻蔑一笑,心想前面这三四百个渣渣总拦不住老夫的退路吧。
他大手一挥,“冲,杀光他们!”
安自在已停下了脚步。
抬起了头。
“憨憨,”
“属下在!”
“上!”
“末将领命!”
李小花举起了手里的刀,一声大吼:“兄弟们,随我冲!”
铁塔般的汉子带着这支从双蛟山回来一路未曾停歇的、已极为疲倦的队伍,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向怀平山所部冲了过去。
刀起。
刀落。
“锵锵锵锵”
一阵金铁交鸣声响起。
敌人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武器断了,然后,他们的命没了!
李小花一个箭步冲入了敌军之中。
手中长刀大开大合,一时间无人能挡。
叶破一瞧,率领着一百玄甲土匪也冲了过去。
他们可是玄甲营的战士。
只是受训的时间太短。
他们也是江湖的亡命之徒,杀起人来更是眼都不眨一下。
他们直接飞入了敌阵,落地,便开了花。
怀平山一瞧,脸色顿时大变。
至今他都不明白这前后究竟是什么军队,明明人不多,但战斗力居然如此之强悍,甚至已远超了神武军!
此刻身后的那些敌人皆是高手。
此刻面前的那些敌人一半是高手!
另一半他们的刀为何能够无坚不摧?
自己这些人的武器可是宁国的制式武器,可这样的武器在那些人的刀下,却如豆腐一般。
这仗,打得不仅仅是糊涂,还打得怀平山无比绝望。
前后被堵,两边无路。
隐忍十余年啊!
老夫居然会埋骨此处!
太子皇位还有机会!
此刻自己的两个儿子想来已带着南屏城和凤来城两处卫城的五万卫戍军进了城。
没有人能从太子的手上夺走本就属于他的江山!
怀平山拔出了腰间的剑。
他的剑在暮色秋雨中居然也渐渐璀璨。
萧包子骑着驴追着敌人跑得最快。
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