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该开了。
这是一件常识,但偏偏这句话听在左边那老者耳朵里的时候,却仿若一道惊雷。
他的瞳孔陡然一缩:“死了的桃树还会开花?”
右边老者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大宗师啊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左边老者惊疑说道:
“可广陵城桃花山上的那座坟里,却有她的尸体尚未腐烂!”
右边老者沉默了许久:
“燕基道差点死于迷离之下!”
“迷离,整个天下,除了长孙铁线和他的亲传弟子小武之外,原本无人能做!”
“而迷离这个东西,它断然不可能保存二十年之久!”
“可偏偏这东西出现在了丽阳公主的手里她用迷离将燕基道迷的晕了过去。”
“她的迷离从何而来?”
左边老者骇然一惊,“长孙铁线虽然死了,会不会是小武所配制?”
右边老者摇了摇头:“小武倒是有配制一些迷离,却从未曾泄露出去丝毫!”
“所以你这是怀疑”
右边老者点了点头:“长孙铁线年轻时候就是她军队中的郎中长孙铁线这辈子最信任的人不是他的哥哥长孙惊鸿,而是那朵桃花!”
“老夫以为,如果这天下除了小武之外还有懂得配制迷离者,唯有她!”
左边老者似乎为了消化这个信息,他呆立了足足十息,才又说了一句:“可她真的死了!”
“就躺在桃花山上!”
“李辰安亲自去埋的!”
右边老者微微垂头:
“希望她真的死了!”
“若还活着那才真正可怕!”
“无论如何,老夫要去蜀州看看,再会!”
“再会若有、若真有消息,捎个信到平江城西街的城隍庙!”
“好,你也保重,咱们都老了,得好生活下去活下去看看这个世界会不会变成奚帷所憧憬的那般模样!”
枫叶山上的两个老人各奔东西而去。
他们都是传说中奚帷的装扮。
但无人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也无人知道他们接下来将去向何处。
更无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奚帷。
五扇原的战斗已进入了尾声。
玄甲营凿穿了段左所率领的一万大军,他们冲到了前方,并没有对夏侯卓的后军发起攻击,而是迂回而来,再次凿入了溃散的大军之中。
张一先带领的五千左翼军队未能与中军的段左所部汇合,他们被猛虎营的五百战士给拦了下来。
同为步卒,张一先本以为可轻易将这五百人给斩杀。
然而,真正两军相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他才知道就算是大将军,也完全不了解这是怎样的一支军队!
他们的刀之锋利,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双方的兵器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切豆腐一样,自己这些兵卒手里的兵器就是豆腐!
随着咔嚓声响起,接着响起的就是自己士兵的惨叫声!
手里的刀断!
随之而来的就是命断!
没有人是他们的一合之将!
他们突入阵营,仿佛在砍瓜切菜!
张一先顿时明白其余各阵为何会迅速溃败。
这仗,打得憋屈!
也打得无可奈何。
那头小黑驴依旧站在五扇原的后方。
只是此刻,那头小黑驴的旁边多了许多人。
都是些穿着一身红装的女人。
她们是宁楚楚的娘子军。
宁楚楚就站在那头小黑驴的旁边,对萧姐姐羡慕极了
她时不时瞅一眼那头黑驴子,心想若是自己也有这么一头,若是李辰安也能和自己策驴奔腾,当也是神仙眷侣。
但她没有驴。
在李辰安没有接回大皇兄之前,她也无法大胆的去爱。
毕竟在世人的眼里,李辰安就是她的大皇兄!
“楚楚,”
就在宁楚楚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萧包子身后的李辰安忽然叫了一声。
“嗯?”
宁楚楚扭头看向了李辰安。
“这个夏侯卓听说是你哥的家奴?”
宁楚楚点了点头:“是母亲给哥哥的人。”
“哦那你觉得他该不该杀?”
宁楚楚一怔,李辰安这忽然问了她这么一个问题,她觉得有些怪异。
夏侯卓曾经入京都的时候她倒是见过,那时还小,当然谈不上对这个家奴有什么感情。
何况,这厮丢弃了燕云关,带着这么多的兵跑来是要杀李辰安的!
“该杀!”
“好,走,我们去杀夏侯卓!”
宁楚楚又是一愣,抬眼望去,敌军后方的战斗已经打响。
那是谢靖的三千骑兵与赵伟率领的五千步卒混战在了一起。
夏侯卓依旧站在那高大的战车之上。
而前方战场,玄甲营已将那一万敌军撕裂开来,撕开了数道口子,敌军的溃败当在瞬息之间。
右翼的猛虎营五百战士同样也杀入了那五千敌军之中。
如猛虎入了羊群。
左翼,那三千不知来路的藤甲士兵也已占了上风。
她带着两百余娘子军,分列左右两路,将李辰安和萧包子护在了中间,就这么向尚未结束的战场走去。
她们穿过了前军,两百娘子军原本严阵以待,结果敌人根本没有一个向他们冲来。
周十八斩杀了车裂!
他飞在了空中,手里提着车裂的人头一声大吼:
“尔等的将军已被老子宰了!”
“尔等放下武器,老子饶你们一命!”
他将那人头抛入了敌军之中,有士兵接住,一瞧
“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