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字一号房。
钟离若水给李辰安搓着背。
少女依旧是那个少女,只是见得次数多了,心里便少了许多昔日的那种羞怯,也就自然变得落落大方了起来。
“那姑娘面善,是不是在水境台为我们出手相助的那女子?”
李辰安点了点头,钟离若水的手微微一顿,问道: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么?”
“不知道,那天她出手相助之后就离开了。”
钟离若水的手又轻柔的搓着,却狐疑的问道:“那你说她怎么也来吴国了?”
“无涯关的消息还没有传来,她是怎么通过无涯关的?”
“莫非那藤桥就是她搭建的?”
钟离若水一连三问,李辰安也不知道呀。
“她的身手应该也飞不过那处裂谷,恐怕是从别的地方翻越而来。”
“至于她为何也来吴国,这江湖里的人和正常人多少有些不一样,或许是接了什么活儿,也或许是要报恩寻仇啥的。”
“别去理她。”
钟离若水微微一笑,“不过那姑娘生的是真好看,与萧姐姐相比各有千秋。”
说完这话,钟离若水的手又顿了顿,问道:“不在客栈用饭你这是为了避免与她遇见?”
李辰安“嗯”了一声,忽的转过了身子,凹凸有致。
“来,我给你搓搓背。”
钟离若水面色一羞,目光下垂,红霞顿飞。
她连忙转过了身去,李辰安邪魅一笑,想要将腹部的那股子燥热的气息给强行压下去,却不料丹田里的内力反而涌动得更加激烈了一些。
“她从楼上跳了下来,估计是从背影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李辰安给钟离若水搓着背,说着话,努力的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又道:
“若是在客栈的大堂里再遇见,我担心她会生出更多的猜疑。”
“毕竟她是见过我们的,她想来也是知道我和你的事,咱们不能有节外生枝,还是不要遇见的好。”
“嗯,我反正听你的。”
钟离若水没有再说,她在享受着李辰安搓背的同时,脑子里却在想着那个姑娘
凭着女人那敏锐的第六感,她觉得那姑娘对李辰安有非分之想!
现在李辰安的身边有她和萧包子,还有一个至今朦胧的宁楚楚,在钟离若水看来这就已经够了。
毕竟自己和萧姐姐还有宁楚楚都已形同姐妹,如果都能在李辰安的身边,她的心里并不排斥。
但不能这样莫名的再多一个!
所以不要遇见,就是最好的。
不然,谁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又发生一些事。
萧姐姐说要防备牛偷吃,可得牵好了绳子,还得给牛嘴上套一个笼子才妥当!
天尚未完全的黑下来,街灯却已经亮了起来。
秦日钢奉李辰安之命在这昭化城又买了两匹马和一驾马车。
李辰安和钟离若水坐在了马车里,冬娘依旧骑着另一匹马,四人离开了悦来客栈,向万客来酒楼而去。
他们刚离开悦来客栈没多久,夏花也下了楼上了一辆马车,林子枫驾着马车也向万客来酒楼而去。
她依旧穿着一声雪白的长裙,腰间依旧挎着一把剑,只是没有背上她的那张琴。
她掀开了车帘,晚风入帘,吹动了她那一头秀美的长发,却没有吹动她那已古井不波的心田。
那是一个误会。
那个背影倒是和李辰安极像,但现在想来,倒是自己那时的心太不平静的原因。
李辰安才十八九岁。
那人看上去三十来岁了。
李辰安是吴洗尘的弟子,他的手里有一把不二剑,那日在水镜台的时候他的背上是背着一把剑的。
但今日这人却并没有背剑,倒是更像一个商人。
夏花不再去想那背影,反倒是想到了无涯关的战事。
说来也是奇怪。
自从上月的那个夜里宁军意图发起一场偷袭被识破之后,宁军反而后退了十里就这么消停了下来。
再也没有人上前骂阵。
也没有再行偷袭之事。
不过第二天清晨倒是起了一场小规模的冲突。
宁军以重盾为先锋,组成了一个乌龟阵法,活生生将那夜里燕基道那一群人留在关下不远处的烟花给抢了回去。
很是可惜。
但二叔也无可奈何。
除了以箭羽攻击之外,也不能派了人离开关墙去到关墙之下。
不过二叔说不急,因为太子殿下已掌握了这烟花的制造之法。
等吴国造出了烟花,要防守无涯关就更容易了。
宁国想要再夺回无涯关,便几无可能。
只是宁军如此安静这是为什么?
二叔也不明所以,只能猜测为宁军恐怕是在等待援军。
但吴国下原州七城寨的援军已经赶到,他们是骑兵,并没有上到关墙之上,而是在关门后百丈之处搭建了一大片的营地。
如果开了关门,那三万五千的骑兵出关,居高临下,便是猛虎下山之势,宁军必不可挡!
只是现在忌惮于宁军手里的烟花,二叔不敢将那些骑兵给放了出去。
战争,终究是残酷之事。
也不知道为了那无涯关,会在关下埋葬多少白骨。
对了,那位大宗师燕基道是不是已赶回了玉京城?
他的那儿子是不是活了下来?
夏花的脑子里浮现出了燕基道登关楼的那一幕。
她忽的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顿时璀璨。
那就是大宗师的力量!
此去东旭城看过父母之后,就再上天山闭关!
有了李辰安的那些词,许能助我在琴道上再进一步。
就算暂时看不见大宗师的那道门,当能进入一境之境界!
至于吴国的那什么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