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星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淡淡说道:“很简答,报警核实。”
闻言,林方瑶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但见钱文星已经把电话打出去了,她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钱文星就从警察那里得到了结果。
这老头是个骗子,已经在多个夜市和步行街行骗了。
什么丧妻丧子之类的话都是他瞎编的,他的老伴和孩子都在家里好好的呢。
并且,他也没有孙女,只有一个孙子,现在已经上初中了,今年正准备初升高了。
上面那个小女孩的照片,是他的在网上随便找的。
对,旁边那个直播的男人跟他是一个直播公司的,两人就靠这种方式骗打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直播账号被禁了好几个,但他们很快就会换个账号换个主播卷土重来。
“好的,谢谢您。”
钱文星挂断电话,把警察叔叔的话跟林方瑶说了。
林方瑶沉默了,她再看向老头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怜悯与心疼,只剩下了厌恶。
她无法理解,一个老人,怎么能这么诅咒自己的老伴和孩子。
钱文星轻声道:“这就是金钱的奴隶,将自己的尊严典当给了金钱。”
随即,他又想到了自己。
他又何尝不是呢?
在金钱面前,他也丧失了一部分真实的自己。
“走吧。”
钱文星的酒醒了一大半,拉着林方瑶离开了那个地方。
两人走在半路上,林方瑶一直在控诉那个老头,说他怎么能这么坏。
钱文星却笑而不语。
当两人离开步行街的热闹地方后,钱文星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个脚步声一直跟着他们。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一个男人想要朝他肩膀上伸手。
钱文星心中一紧,猛地将林方瑶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抬脚一个侧踹,正正好踹在那男人的肚子上。
男人猛地倒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肚子不住地倒吸着冷气,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草拟大爷……小子,你特么找死……”
“你是谁?要干什么?”钱文星冷声呵斥道。
林方瑶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她双手紧紧地抓着钱文星的手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颤。
“你要干什么?再乱来我可要报警了!”
“报警?特么的,老子刚从里面出来,还怕再进去一趟?”
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骂骂咧咧地朝钱文星这边冲了过来。
等他走出路灯的阴影区之后,钱文星这才发现这人有点眼熟,他眯着眼睛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就是那天在酒吧给苏月月下药的寸头男。
当时他被警察拘留了,没想到才几天就给放出来了。
看他现在这架势,应该是来报复的。
钱文星看了看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冷声说道:“旁边就有监控,你要是想二进宫过的话我不拦你,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刚才已经有了伤害我的动作,我不管把你打成什么样,都算是正当防卫。”
他这话似乎给了林方瑶底气,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强自把声音稳下来,她说道:“你要是想尝尝被打的全身没有一块好处,但鉴定只算轻伤的滋味,我也可以免费送给你。”
说罢,林方瑶朝钱文星看了一眼,试探道:“对吧,钱少?”
寸头男显然是喝多了,钱文星和林方瑶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只是带着满身的酒气与愤怒,不住地骂着脏话,然后踉踉跄跄地朝钱文星扑来。
林方瑶立刻指挥钱文星,“钱少,踢他裆,只要不踢坏就行,这种程度的疼度足够影响他的行动力了。”
钱文星二话不说,抬脚控制力度踹了过去。
脚上的触感倒是很柔软,但反馈来的惨叫声却让钱文星捂住了耳朵。
“啊!”
寸头男惨叫一声,双手捂住了下体,双腿并拢跪倒在地,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钱文星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那玩意真的不会被我踢坏吗?”
林方瑶上前垫着脚给寸头男把了下脉,确定地说道:“放心吧,没事,他那玩意没有受到损伤……不过,他这酒喝的够多啊……”
钱文星这才松了口气,他看到林方瑶的眉头突然皱起,心又揪了起来:“怎么了?踢坏了?”
“跟那个没关系,是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嗯,看样子好像是肺部出了问题……”
林方瑶又换了个地方把脉,越把脉眉头皱的越紧,而整个过程,寸头男都跪在地上哀嚎。
她这一手可把钱文星给看呆了,“不是……你不是学的西医吗?怎么还会把脉了?”
“哦,我辅修的中医,而且我对把脉针灸这些尤为擅长……”
林方瑶收回了手,摇头说道:“如果我诊治的不错的话,他肺部的病变已经很严重了,需要尽快去医院确诊手术……”
说罢,她看向了钱文星,眼神好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钱文星耸了耸肩,“我尊重你的意见。”
林方瑶终究不是他的附属,她在自己的领域发光,会让他的征服感更加强烈。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十分简单了,林方瑶拿到了寸头男的手机,找了他备注老婆的电话,打了过去,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不多时就有一个女人接走了寸头男,她的神情十分慌乱,走的也很着急,甚至都没来得及道谢或者追责。
钱文星笑着问道:“没得到道谢,心里落差大吗?”
林方瑶拍了拍手,自然地走到钱文星身侧挽住了他,淡淡道:“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无愧于心,心安则道安。”
钱文星的眼睛猛然一亮,惊喜道:“你这话很有哲理啊,心安则道安,无愧于心!”
霎时间,所有萦绕在钱文星心头上的困扰都烟消云散了。
只要他无愧于心,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