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闪开!”
钱文星将阮冷韵打横抱在怀里,快步往急诊冲去。
一个换班路过的医生看到这种情况,立马在前面帮钱文星开路。
但渐渐地,医生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小伙子怀里抱着个人跑得健步如飞。
自己虽然也健步如飞,但跟他的距离怎么越来越远呢?连他的背影都快看不见了。
当医生跑到急诊门口的时候,钱文星已经被护士拦在急诊外了。
“麻烦家属在外面等候,不要打扰我们治疗。”
“小伙子,你……你练过啊?”
医生上气不接下气,反观钱文星,呼吸都没有一丝紊乱。
钱文星现在心里很烦很乱,根本不搭理医生的搭讪。
阮冷韵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
付欣桐怎么回事?不是说会好好照顾阮冷韵的吗?
医生讨了个没趣,拍了拍钱文星的肩膀,说道:“与其在这里唉声叹气,不如给她办理一下缴费,我刚才大概看了一眼,她应该是过敏性休克,且得好好查一下过敏原,赶紧去吧,免得一会钱不够。”
钱文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谢谢。”
过敏……
他只知道阮冷韵对酒精过敏,难道阮冷韵喝酒了?
一连串的疑问包围着钱文星。
他甚至想冲动地给付欣桐打电话,质问她。
但为了以后考虑,钱文星还是忍住了。
等交完钱后,他又蹲在急诊门口等着。
霍元琪远远地看着,眼神复杂,她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没有办完的出院手续,微微扯了两下嘴角,转头往病房走去。
“哇……我的棒棒糖,他抢我的棒棒糖,坏人……”
还没等进病房,霍元琪就听到了里面传来隔壁床小朋友的哭闹声。
“哎哟,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棒棒糖啊?还抢小孩的东西,要不要脸啊?”
“看他那个劳改头,估计是刚从里面放出来的,长得就不像个好人。”
旁边几个大人也在帮腔埋怨着姜天奇。
姜天奇:“……”
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从小到大他哪受过这种委屈,更没这么丢脸过。
抢五岁小朋友的棒棒糖,还把人家给弄哭了,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他还不被笑掉大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哥哥赔你糖,赔你一包行不行?”姜天奇也快哭了。
“我不要!我就要那一个……”小朋友哭的更大声了。
病房里被影响休息的人都用嫌弃的目光看着姜天奇。
姜天奇快疯了,谁来救救他啊!
这时,霍元琪从外面走了进来,小朋友看到霍元琪后,立刻不哭了,抽抽噎噎地收拾着自己的情绪。
姜天奇眼睛一亮,救星来了!
他赶紧上前扶着霍元琪往里走,“琪琪妹妹,你的住院手续办完了吗?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钱哥呢?你钱哥哥呢?他干什么去了?”
他只想赶紧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哥哥?
霍元琪想到刚才钱文星扔下她去找另一个女人的场景,心中不由伤心,嘴角往下一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声音之嘹亮,比五岁的小朋友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朋友早就有先见之明地把头扎进了被窝里,连带着捂住了耳朵。
姜天奇受到了正面冲击,脸色霎时间一白。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失聪了。
急诊室门口。
护士从里面走出来,喊道:“阮冷韵的家属是哪位?”
钱文星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我。”
“病人现在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下来了,等醒了就可以回去了,对了,半个小时后,你拿着这个单子去化验室门口等结果。”
护士把一张单子递给了钱文星。
听到阮冷韵没事了之后,钱文星大松了一口气,他往里看了两眼,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可以,进去吧。”护士大搜。
钱文星快步走进了急诊室里,看到病床上的阮冷韵时,他的眼中瞬间流露心疼。
只见阮冷韵面颊上布着红色的疹子,尤其是她脖子和手臂上,疹子更是密集。
“她这种症状会持续半天或者一天,平时尽量远离过敏原,还有,平时多吃点蛋奶肉类,提升免疫力,要是不知道自己的过敏原有哪些的话,停药三天后可以去测一下。”
正在给阮冷韵输液的护士嘱咐了一声。
“好的,谢谢。”
钱文星在病床旁坐下,望着病床上毫不设防的阮冷韵,内心不由柔软了起来。
她卸下了讲台上不苟言笑的伪装,其实也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女人啊。
他小心翼翼地偷偷地握住了阮冷韵输液的那只手,察觉到她手冰凉后,另一只手则握着输液管,帮她暖着。
钱文星的脑海里不由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阮冷韵的场景。
或许阮冷韵以为大一第一堂英语课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实则不然。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要比那更早。
钱文星不知道其他学校的规矩是什么样的,理工大的规矩是所有大一学生开学前一个星期是没有课的。
会开各种班会,然后组织同一个班里的学生参加活动,熟悉学校里一切。
第二个星期就开始军训了。
那是钱文星第一次离开家,见到这么多朋友,那时候他的性格还没有现在这么开朗,从小县城来的少年,第一次见到五湖四海来的各色同学,还有些腼腆。
尤其是钱文星听到他们开口闭口就是家里有多少钱,给他们买的衣服买的鞋子几千几万的,还有他们买的手机几千,买的电脑几万,各种设备多贵。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人与人之间是有阶级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