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海州市很安静,不像静海市,夜幕降临之后,才是城市生活的开始。
路灯下,两个身影渐渐拉长,苏奕寻低着头走在钱文星的身旁。
两个人走着走着,不自觉地手碰到了手。
苏奕寻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飞快地将小手缩了回去,下意识地往里靠了靠,生怕碰到钱文星一样。
她这样子让钱文星不由笑了起来。
“怎么?就这么怕我?”
苏奕寻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转过头去,红着脸说道:“我没有,就是太热了……”
钱文星叼起一根烟,给苏奕寻也递了一根,苏奕寻摆手道:“我不会抽烟。”
“哦。”
钱文星也没强求,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两人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就聊起了苏奕寻和苏月月上学时候的事情。
初高中的时候,苏奕寻是个性格外向的假小子,因为和苏月月家离得近,所以上学的时候总是一起走。
和苏奕寻不同的是,苏月月的性子乖巧文静,再加上她长得漂亮,发育较早,所以总是受一些小男生的欺负。
苏奕寻就会挡在苏月月的面前,帮她回击那些手欠的男生,甚至还会和那些男生打架。
每次苏奕寻受了伤,苏月月都会哭着给她擦伤口,苏奕寻就大大咧咧地说没关系。
再后来,那些男生不服气,找了高年级的学生来帮忙,放学后将苏奕寻挡在了巷子口,要好好教训一下她。
那一次,苏奕寻以为自己会被他们打死,可没想到,一向柔弱文静的苏月月却冲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管,脸上带着决然的神情。
回忆起当时的苏月月,苏奕寻神色柔软,轻声说道:“那一刻,月月就像是救赎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我从没见过她那么愤怒的一面……”
钱文星默默地抽着烟,说实话,他实在是想不到以苏月月柔柔弱弱的性子,竟然也会有这么刚烈的一面。
或许,每个人总有那么一次,会豁出一切保护一个人。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苏奕寻和苏月月都被叫了家长。
苏奕寻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家里人本就不想让她继续上学了,就借着这个机会,让她退了学。
再之后,苏月月考上了大学,离开了海州市,而苏奕寻就被困在了海州市,她工作了四年,身上却没留下一分钱,至今只能住在酒店配备的员工宿舍。
因为她赚的所有钱都被爸妈拿走给了她弟弟。
“我是真心希望,你和月月能好好的,让她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苏奕寻抬头望着远处的灯,仿佛在看着自己曾经梦想过,却遥不可及的美好未来。
听完她的话,钱文星的心中闪过一丝心疼,他很想伸手搂一下苏奕寻的肩膀,但终究还是放弃了。
有些事情,钱文星不是不可以做,而是他不愿意让这样一个女生再受伤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想了想,钱文星还是说道:“你是月月的闺蜜,那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苏奕寻歪头看了钱文星一眼,点了点头,随后她又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抹湿润。
她在生活困苦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也曾幻想过她的白马王子会天降在她身边,将她拯救出苦海。
可现在,白马王子出现了,她却不是那个公主。
就当是一场美丽的梦吧,她不再去幻想什么了。
“我到了。”
一个普通的小区前,苏奕寻稳定了心神后,对着钱文星笑着说道:“谢谢你送我回家。”
钱文星道:“不用谢。”
互相道过离别后,钱文星和苏奕寻同时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的缘故,钱文星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很想找个酒吧再喝一顿酒。
可最近的酒吧也要十几公里,钱文星只好作祟,给梁清烟打去了一个电话。
“钱少,你竟然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梁清烟的声音中带着戏谑。
钱文星笑道:“怎么?我们才分开了几天,你就这么想我了?”
梁清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这么一个浪荡子,竟然会去见月月的家长。”
钱文星一噎,轻咳了两声:“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以前也在海州市,当时就在月月家附近,后来才搬走的,一些邻居大嘴巴,都传到我妈那去了。”
梁清烟幽幽道:“钱少,你什么时候陪我回去见一见家长啊?”
钱文星失笑道:“你这是在吃醋?”
“钱少不允许啊?”梁清烟声音更加幽怨了。
钱文星道:“行啊,只要你不怕被拆穿,我可以陪你去见家长,但要是被拆穿了,你可记得保护我哦。”
梁清烟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她本就不生气,只是故意在逗钱文星,没想到,她反倒被钱文星给逗笑了。
“怎么样,海州的食物还习惯吗?”梁清烟恢复了正常的语调。
钱文星道:“还好,就是食物偏甜,有时候不习惯,不过我明天晚上或者后天就可以回去了。”
梁清烟笑道:“那我请钱少吃大餐?”
“好啊。”
钱文星单手插兜,一边往前走,一边悠哉悠哉地跟梁清烟聊着天,晚风也不热了,浮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对了,你最近和倪总是闹矛盾了吗?为什么我觉得她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呢?”
聊了好一会,梁清烟这才想起自己准备问钱文星的事情。
钱文星想起自己因为廖乾坤和倪慧颖闹得小矛盾,淡淡道:“不用管她,只要她敢给你穿小鞋,你就跟我说。”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这才挂断了电话。
钱文星也已经来到了酒店门口,他刚准备上楼,就看到姜天奇捂着屁股从他车里钻了出来。
“老姜?你怎么了?”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