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桌前的钱文星,李海洋并不想开口。
毕竟,三个月前,两人还是一个宿舍的室友,自己不断地找他借钱,把他当成好欺负的提款机。
可谁能想到,短短的三个月后,两人的身份竟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李海洋从一个借钱不还、自私自利的大学生变成被退学的无业游民。
而钱文星则从一个被当成大冤种的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了社会大哥的座上宾。
这种近乎天差地别的反转,让李海洋有点接受不了。
先前大家明明都是平等的,甚至我还比你高贵一点,凭什么你现在就能站在我头顶上?
尤其还是像现在这样,许多人都在的坦白局。
让李海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对他而言,还不如去死呢。
但刘钊却不惯着他,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对着李海洋的脑袋砸了下去。
啪!
茶杯在李海洋的头顶裂开,砸的他鲜血直流。
在场的苏家人哪见过这种暴力行径,当即吓得不敢说话了。
尤其是苏大伯,他十分庆幸自己刚才没跟刘钊嘴硬,否则他就不是被砸脑袋这么简单了。
苏月月下意识在脑海里想的是:刘钊的行为是故意伤人,在对方不接受调解的情况下,肯定要去蹲局子的。
而苏奕寻脑海里想的则是:完了,配套的餐具被打坏了,得赔钱了,以金御食府的规格,至少得赔五百了。
姜天奇则十分手痒,有点后悔自己动作慢了,他也想试试把茶杯砸到其他人脑袋上是什么滋味。
嗯……要不等李海洋转过去的时候,他对着后脑勺来一下?
一包厢的人,可以说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了。
刚才宁愿去死都不愿意损伤尊严的李海洋,此刻眼神瞬间变得清澈了许多,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从他在学校里敲诈勒索苏月月三万块钱开始,再到回到海州后,因为气不过想报复苏月月,所以到处造谣,说苏月月是破鞋。
当然了,他让苏大成劝苏月月嫁给自己,并且把彩礼钱分他一半的事情,李海洋也说出来了。
苏大成慌了神,冲着李海洋喊道:“李海洋,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我什么时候跟你同流合污过了?你欺负我们苏家人就罢了,还诬赖我?”
现在的李海洋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冷哼一声,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苏大成。
“苏大成,你比我还不要脸啊?你是忘了你在我面前怎么骂月月的了?”
“你说你三叔一家人都是大冤种,还说他们家就只有月月一个女人,到时候他们家的人死了后,所有的财产都是你的,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对了,你还跟我出主意,说什么要是苏月月不答应,就帮我把她约出去给她灌酒,等她喝醉了之后,你把她送到我床上去,这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反正我现在已经这样了,我还怕什么?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苏大成,你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人啊?还有你那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亲爹,我都不想说!”
“你知道你爸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吗?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彩礼钱总是凑不够吗?你有空跟你爸去你们镇上那个小公园里溜达一圈,看看那里的站街女有多少是不认识他的?”
“那个小公园附近的旅店老板谁不认识你爸?你就庆幸他没给你搞出来什么私生弟弟妹妹之类的事情吧。”
听到李海洋的话,在场的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苏父苏母也不生气了,转头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苏大伯。
苏老二和二伯母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掐住了自己的大腿,避免自己笑出声来。
苏大成瞪着眼睛,茫然地转头看向苏大伯,迟疑地喊了一声:“爸?”
苏大伯脸色铁青,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一样。
大伯母一点一点地转头看向了苏大伯,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甚至神情中一点起伏都没有,就那么默默地看着苏大伯。
啪!
下一秒,大伯母抓起她的餐盘,猛地砸在了苏大伯的脸上,然后疯了似的去抓他的脸。
“姓苏的,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改了吗?再也不去了吗?!”
苏奕寻在心里默默道:哦吼!又是五百。
“你骗我就算了,还把儿子的彩礼钱都败光了?!你还是人吗?!”
这句话里暴露出来的信息量简直太大了。
钱文星都被现在的剧情发展给惊呆了。
说好的今天是来锤爆李海洋,让苏家这些亲戚改变看法的呢?为什么他们自己身上就有这么大的瓜?
对此,钱文星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干的漂亮!
好听,多说!
苏大伯似乎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丢脸,猛地伸手去推大伯母,不耐烦地说道:“你闹够了没有?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你还要不要脸?”
“你说我不要脸?姓苏的,你都干出来这种事了,还有脸说我?”
大伯母被推倒在椅子上,更加愤怒地吼了回去,继续跟苏大伯动手。
苏大成哭着喊道:“爸妈,你们别打了。”
许多服务员听到动静都趴在门口看,钱文星抬手对着手下们招了招,说道:“先让他们三个人闭嘴。”
三个西装男立刻上前,将正在打架的大伯母和苏大伯分开了。
两个人似乎情绪还有些激动,又要冲上去,钱文星直接一个眼神瞪了过去,两个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钱文星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说道:“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吧,之前你们做过的事情,我现在可以不追究。”
“但如果你们以后还有这种行为的话,我就新账旧账跟你们一起算!”
“叔叔阿姨和月月的脾气好,不愿意跟你们计较,但我是个小心眼,绝对会有仇必报!”
“哦对了,顺便多说一句,要是你们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