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成了贵客
梅庄的新庄主,她是要见的,不过得晾一晾。
于是宋九和齐嬷嬷站在外面许久不得召见,但也没有让她们退下。
这一刻宋九才发现这王府里的,也不是晋王妃独一头,这陆侧妃竟敢晾王妃的人,可见晋王妃的处境并非外头人想像中的好。
齐嬷嬷很生气,但是这样小小的为难已经不是头一回了,要是以往,她气得走了,但是现在为了护着这位,她绝不能走。
等了约一个时辰,齐嬷嬷跟垂花门内的嬷嬷们吵了起来,终于里头有了动静,解释就是陆侧妃犯春困,才起来。
齐嬷嬷气得不轻。
宋九被迎进去的时候,齐嬷嬷也要跟了进去,却被陆氏身边的王嬷嬷拦在了外门,竟是直接说道:“主子的意思是叫齐嬷嬷先回去欣赏画屏,记得要放在里室,或许能解王妃娘娘的思郎之情。”
齐嬷嬷一巴掌甩在王嬷嬷的脸上,打得响亮,宋九的脚步一顿,看向两人。
“你一个下贱胚子,娘娘也是你能背地里说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齐嬷嬷凶狠起来,竟让宋九忘了她刚才的笑容,这就是晋王府后院,指不定天天上演的戏码。
王嬷嬷气红了眼,双手捂着脸,生怕齐嬷嬷再动手,怒瞪着齐嬷嬷不敢说话了。
齐嬷嬷知道自己是进不了西院,只得看了宋九一眼,眸里有担忧,但不得不先离开了。
宋九默默地站在那儿没作声,所以陶三娘平时来王府遇上的就是这样的明争暗斗,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这一刻宋九感觉到了梅庄的重担压在了她的身上,为了整个梅庄上下这些人的生计,她得去周旋。
被打的王嬷嬷心头不快,看宋九的眼神蓄满火药味,冷声道:“走吧。”
宋九看向西院,小院子比前头的院子差了许多,也低矮了许多。
这边宋九跟着进去了,外头那边正好宋六带着侍女过来膈应人,才到游廊处,宋六认出九丫头的背影,脚步朝前跑了几步,惊声问:“九丫头入王府了?”
身边的侍女没认出来,事实上她只有在先前糖糕铺里瞧见过一眼,那时候她怀着身孕,而当时的侍女不敢抬头仔细看,所以看得并不清晰。
宋六心头焦急,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看到的就是九丫头的背影,她怎么来了王府?还有她怎么就去见了陆侧妃?
“不成,咱们得想办法救九丫头。”
宋六在原地走动几步,随即带着侍女往东院去了。
宋九来到堂屋,陆侧妃却并不在堂屋里,于是她又在堂屋里坐等了一个时辰,终于听到门外的动静了,宋九却突然起身。
陆侧妃盛装出来,刚要给宋九一点儿教训,宋九却朝她行了一礼后要告辞了。
头一回有人敢主动请辞离开,给陆氏甩脸子的,陆侧妃感觉这人指不定脑子不太好使,竟敢开这个口。
陆侧妃不说话了,旁边的王嬷嬷肿着半张脸,含怒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娘娘是你想见就见的么?跪下。”
宋九挺直了脊背没有跪,而是面色平静的看着陆侧妃,说道:“待客之道不会将客人拦在门外,也不会将客人晾在堂前,这是三岁孩子都该知道的道理。”
“我是梅庄新庄主,身份低微,既然娘娘如此看不入眼,那么就离开吧,生意不成仁义在,就此告辞了。”
宋九这就往外走,王嬷嬷立即带着下人上来就将宋九扣下了,强行按着她要跪下。
只是在拉拉扯扯的时候,陶三娘的私印从她怀中掉落。
陆侧妃看到陶三娘的私印,脸色微变,开了口:“都退下,请贵客上座。”
王嬷嬷一脸错愕的看向主子,见主子是来真的,哪敢说半句,只得将宋九松开了。
宋九不紧不慢的捡起三娘的私印时,眼神微微一闪。
陆侧妃直接将屋里的下人都给屏退了出去。
宋九仍旧不作声,也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并没有因为陆侧妃的格外开恩而有感激,反而神态淡然的看着她。
陆氏将她上下打量一眼,心头也有些疑惑,陶三娘的私印都给了她,那么她知道了多少陶三娘的事?
“坐吧。”
陆氏在主座坐下,没想宋九没有动,直接问道:“给贵人送去的绣品,就是您的意思?”
敢质问起她来?有点意思,陆氏轻笑出声,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掀眸看向她,“是呢,送给你新任庄主的礼物二百金,如何?”
宋九没有陆氏想象中的气愤,甚至面色很平静。
宋九没有继续指责这件事,反而问道:“所以平时娘娘也是这么欺负老庄主的么?”
是要为陶三娘打抱不平?乳臭未干的乡下小妇人,倒有几分人情味。
陆氏接了话:“这还只是开胃菜,平时随我性子,你当上了新庄主,以后你也要像老庄主一样听我的话,这样才能命长。”
“所以不听话,就不能留下了么?”
宋九憋住呼吸,平静地盯着陆氏。
陆氏觉得这小妇人越来越有意思,美眸盯着她,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想替老庄主报仇?”
不待宋九接话,陆氏哈哈大笑,突然她又收起笑容,一脸认真的看向宋九,“听说前头那位并没有为难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又让你重新绣一张画屏送她房里去?”
宋九心头震惊,晋王妃的院里有陆氏的眼线,连里头说的话都听了去么?这是才发生的事,她就知道了,看来王府里并非表面上的平静。
而且眼前这人比晋王妃更阴险,她知道陶三娘非正常死亡,她到底有没有参与?
陆氏一步步从主座上走下来,来到宋九身边,靠近她,压低声音说道:“陶三娘有没有教你一种刺绣的方法,就是将毒物绣到绣品中,绣品遇水毒物便会吸入鼻腔,尤其是放在里室的画屏或者床上的褥子。”
宋九的脸色白了白,陆侧妃的城府深,竟无心头所想。
陆氏皱眉,“所以这门绝技不曾教你?老庄主在宫里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