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愣了一下,不得不带着亲卫跟在了新来的这队了马后主。
那前头领头副将还疑惑的朝顾谨言这边看了一眼,乔装了一番的顾谨言微垂着头,倒也没有看出真面容,许是也没有什么心思。
那领头副将顺口问了一嘴:“你们是哪支队伍的?”/
顾谨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好在与他们一同被拦下的前头还有几人,这几人纷纷作答,原来都是从各队里抽离出来的,很是杂乱,再临到顾谨言答时,那领头副将更是没有耐心了,摆了摆手,带着他们往前去。
这一队人马去的不是别处,竟然是郡主府。
才从密道出来没一会儿的顾谨言不知城外已经退兵,也不知城墙上最后发生了什么,然而当他们到了郡主府,才从几个小兵嘴里得知,泰安郡主原本软禁在郡主府,没想到今日冲上城墙救走了两个孩子。
顾谨言能想像到当时的凶险,却也万分庆幸两孩子得救。
所以秦相气不过,定要抓了郡主身边的两个小夫郎杀了泄愤。
顾谨言立即想到了阿奇和公子楚。
郡主府除了不知情的下人,里头哪还有两个小夫郎的踪影,那些下人不知冲撞了什么,这些相府护卫冲进府中便乱杀一通,下人们吓得四处逃窜。
顾谨言与几名亲卫见此情景,无不愤怒,只是碍于眼下时机不对。
好在这些相府护卫不是来灭郡主府的,杀了几人震慑后便没有再理会这些胆小的下人了,而是带人在府中寻找密道或是暗室。
顾谨言与亲卫走散了,他站在郡主院里,想到泰安郡主出发去救人之时,定时已经猜到后果,那么公子楚和阿奇还能藏于何处?
顾谨言快步往郡主的寝殿去了。
寝殿这处早已经搜查了一遍,谁会想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当顾谨言翻开郡主的床榻,看到底下藏着的两人时,他连忙起身朝外头看了一眼。
阿奇和公子楚也没有想到找到他们的竟是顾谨言,两人都已经商量好了,一旦落入秦相手中成为泰安郡主的软肋把柄,他们就自戕。
顾谨言想了想,出了寝殿,没一会儿就给两人送来了相府护卫的衣裳,小声叮嘱着两人见机行事,而后顾谨言将床榻安置好,悄悄地出了寝殿。
这么搜查一番,什么也没有搜到,再去拷问下人关于两位小夫郎的下落,这些下人却是根本不知情,没了办法,只得先将郡主府看管起来,副将先回去复命。
城里这么多的守城军和京兵在,却仍旧有漏网之鱼,此事不容小视,或许他们得找到当年构造玄阳城的工匠,得到玄阳城地上地下的舆图,便能万无一失了。
秦义敬看着底下一群饭桶,寻不到郡主的两位小夫郎,却将这事赖在密道上,当初太子逃出京都的那条密道,至今没有寻到,还有颜面寻要舆图。
玄阳城地面的舆图,秦相收集了这么多年,自是拿到了真版,可是地下的舆图,那可是落在皇室荣家人手中,岂是能随意得到的。
两个小夫郎没抓到,想必也逃不出京都,眼下秦义敬寝食难安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在妻离子散,众叛亲离之后,他开始相信命格。
府上的几名术士今日一直围绕在秦义敬的身边,这些术士怕死,竟无人一敢言秦义敬没有贵人之命,但是经过这几次的测算,这些术士也开始各怀心思,看来玄阳城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天快要黑了,顾谨言与亲卫在街角集合,几人侦察了一番,想要抓住秦义敬太难了,不过任家人和顾家关押的人已经找到了地方,女眷虽说关在地牢却是在干牢里,男的都关在了水牢之中。
如若要救人,他们这点人还得分开来营救,恐怕难成事。/apk/
就在几人商量着要不要派人出城报信时,一辆马车突然停在了街角,马车车帘挑开,里头露出一张面生的脸。
“各位想救人,何不寻个帮手。”
顾谨言几人警觉的看过去,顾谨言在那年轻男子的面容上似乎看到了秦义敬的影子,他猜测道:“相府嫡公子?”
来的人正是早已跟着母亲卫氏一同消失相府大公子秦樟,他没有否认,而是说了一声跟他走,车帘子便放下了。
这会儿的街头也有三三两两的马车经过,有的是那些投靠入相府的官员马车,倒也没有来查。
亲卫劝顾谨言莫上当,顾谨言想了想决定还是跟上去一探究竟。
一个屋檐下真的能养活两种人么?
秦相造反,底下亲儿子竟然叛变。
卫氏在相府后院放了一把火,那会儿正是枕边人在城墙上威胁贤王的时候,她这么做只想阻止这一切发生。
但是事后若被她丈夫知道,她必死无疑,所以那日她将一双儿女叫到身边,说通了两人,一把火过后,母子三人离开了相府,躲在这处百姓宅院中。
这处宅院早在卫氏察觉枕边要造反时便已经准备好,如这样的宅子,她在京城里还有几处,皆是为了此时。
秦樟将顾谨言他们带入宅院,里头除了母子三人,便只有跟随他们的几名忠心护卫,再无旁人。
亲卫们察觉没有威胁,也就放下了警惕。
顾谨言看着一身朴素的卫氏,不明白她是何用意?相府夫人不当了?
卫氏见到顾谨言,苦涩一笑,将一张舆图从袖里拿出来放到了桌案上,说道:“顾将军,老妇今日与将军做个交易,这是京兵布防布阵图,有了它,你们要夺回玄阳城可就容易得多。”
顾谨言入城最想要得到的正是这个,但是他不相信卫氏会将真图交出,毕竟这对夫妻会不会故意设下陷阱还未知呢。
卫氏知道他有防备,也不多做解释,反而提出自己的要求:“给将军这张图,老妇也是有一个请求的,我卫家也是洛阳城大户,祖辈居住洛阳,名声显赫。”
“祖上也曾有先皇御赐,我祖父在世时,朝堂上还得给我祖父几分薄面,便是天子,也要礼待我卫家三分。”
“这么一个大家族,我真不希望因为我的婚姻而受到牵连,如此我会愧对祖宗,愧对爹娘,死后也不会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