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这一行人出现在许家军的视野中时,便有不少许家军亲眼看到了骑在豺狼上不费力气朝他们冲来的宋九。
太诡异了,有人可以骑着山间野兽跑,这是什么能力,前所未见。
但是宋九骑在领头狼的背上,反而超过了府卫们的速度,在前头成了领路人,的确是显眼了些,只是此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一群豺狼的出现,还真是引起了大片许家军的骚动,要是她夫君在暗处盯着,定能看到他们。
只是宋九也没有想到,她随手一指的方向,竟是与她夫君的想法重合,任荣长还真就在这边树林中,而他身边已经没有了两名府卫。
初始的那支箭的确不是任荣长出手的,他要射杀许康,不会在第一次出手时失手,所以定是三箭齐发,即使有肉墙挡着,也能寻到空间行刺。
但是一南一北两次刺杀,着实是打乱了许家军的安排,本想着借此机会好撤离,没想到他媳妇会出现在此地,还将女儿也一并带了来,任荣长准备离开的脚步不得不又停了下来,而后折身回去。
府卫和亲卫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贤王妃随便一指便选对了方向,而且在他们才出现准备制造骚动引人注意的时机,贤王便出现了。
任荣长独自一人现了身,身上背着弓箭,并没有别的武器,一身黑衣,身姿利落的跳到了狼背上。
领头狼承载不了两人的重量,前腿一软,就在领头狼要摔倒在地上时,夫妻二人裹紧在一起一跃而起来。
半空中,宋九被任荣长悬空,一个空翻,宋九也挺有默契的反身趴伏在她夫君的背上,双手攀紧他宽阔的肩,看着她家夫君取下的弓箭,一边逃一边拉弓。
伴随着小团子和府卫们的掩护,一行人竟然打乱了许家军的步伐。
待许家军中有人认出了刺客的身影时,来不及转身就被箭射中,而其他人还不曾辨认,死在了自家人的马蹄下。
任荣长手中的箭用完,看了一眼手中无用的弓,随手一扔,便从地上尸体中抽出大刀,见人就砍。
小团子为了掩护所有人能快速撤离,她拿出驯兽的哨笛。
远处深林中,漫山遍野的金吾卫涌出,领头的正是褚国新帝李诚,他一眼就看到了小团子放在嘴边的哨笛,初始还以为这只是她护身的武器,直到那笛声响起,许家军中的战马突然背道而驰,他方反应过来。
“是那柄笛子,抓住那位女子。”
李诚一声令,金吾卫想骑马冲上去,结果座下的马匹根本不听使唤,反而阻拦了金吾卫的进攻。
倒是李诚的暗卫,见势不对,立即出手,十数名甚比宗师级别的暗卫全部涌出朝着小团子攻击而来。
李诚又在此时下了令:“莫伤了她。”
那一手驯兽技能,是个好苗子。
宋九一行人中,只有任荣长感觉到了杀气四起,其他人便是小团子都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
任荣长一边顾及着背上的媳妇,一边往女儿的方向靠拢。
倒是背上的宋九突然伸手指向前方,“夫君,李诚在那,擒贼先擒王,如此便能救下孩子。”
夫妻之间心意相通,任荣长不知道不懂功夫的媳妇是怎么察觉到孩子有危机的,但是媳妇在第一时间给他做出来的判断却是最明智的。
人太多了,任荣长没有把握能对付了这么多的人还能将妻女护得周全,唯有在这些人离开李诚之际,先向李诚下手。
便是林边的李诚也没有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对方能有这般反应不说,他还低估了任荣长这神速一般的轻功。
明明在与许家军缠斗的任荣长,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李诚面前,那速度比攻击小团子去的暗卫还要快。
一柄带血的大刀带着煞气出现在李诚的脖颈上,周围的金吾卫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一个如同鬼魅一般的黑影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此人背上还背着一个妇人。
宋九担心自已从丈夫的背上掉落,反而拖累他,她早已经将自已的双腿绑在了丈夫的腰间,一双手臂更是攥紧了任荣长的衣襟。
任荣长来得太快,衣裳凌乱了,便是背上的宋九一头乌发散落,还真像个鬼影子似的出现。
李诚感觉到了脖颈上的寒气,他没作声,而是面色平静地看着自已的暗卫全部出动,也在同一时间将小团子给扣住,落手后立即夺下对方的哨笛,并用布巾子塞了小团子的嘴,使她无法出声。
果然没有小团子的控制,许家军的战马恢复了理智,终于不再横冲直撞,都安静了下来。
狼群在这一场大战中死的死逃的逃,山脚下的战场终是安静了,唯有癫狂的欧阳氏仰天嚎哭,身心俱疲的抱着儿子已经发冷的尸体,不愿意放手。
这时候的李诚竟然嫌弃欧阳氏太吵,朝金吾卫看了一眼,有人上前一掌击晕欧阳氏。
很快有人清理了现场,欧阳氏和她儿子皆被抬了下去。
“放了我女儿。”
宋九冷声开口。
李诚听到女声,有些不可思议,才察觉用大刀威胁他的人背上还背着一人,可想而知,若是他身上没有背着人,指不定速度更快,自已的脑袋是什么时候掉的还不知道呢。
李诚不顾脖颈上锋利的大刀,竟然扭头过来看去,地上宋九夫妻冰冷的眼神,夫妻二人不管表情还是眼神如出一辙,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夫妻相吧。
只是这个时候还能这么想的也只有不怕死的李诚了。
“晚辈李诚,见过三叔三婶。”
宋九和任荣长皆是一怔,李诚身为褚国国君,他真不怕死么?还有这闲心来认亲。
李诚的确不怕死,更是平静地说道:“还望三叔和三婶刀下留情,不然蓉儿才嫁予我就要守寡了,我若是没了,想必蓉儿肚里的孩子便是继承人。”
“孩子月份不到,他的叔叔以及皇室族亲们,恐怕容不得他出生,到那时,一个没有了丈夫庇护的守寡女子,还有她肚里的遗腹子,即使有燕国娘家撑腰,也必定不好受,千里迢迢的,燕国也没有能力护住他们,何况此时的燕国自身难保,又哪还有精力管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