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顿紫宝石项链、百达翡丽贡多洛枕形白金腕表,外加香家的两款早春成衣。
粗略估了个二开头的八位数,宋暮阮咬了咬唇。
行吧。
离婚还要倒给补偿,萧砚丞这人能处。
日后邀他做朋友,二婚请他吃喜酒。
她合上礼盒,把四个小宝贝抱在怀里。
红嘟嘟的唇角一张一合,亲和热情的态度堪比五星级酒店大堂经理。
“谢谢萧总,请问是马上就去办手续吗?”
蓝的黑的礼盒把少女的两只细胳膊撑圈了。
萧砚丞走到她身侧,一双灰而褐的冷眸噙起笑,看似贴心地替她拿过两个减轻重量。
“宋助理,这些是我允诺给萧太太的。”
言下之意——
不是萧太太就别拿。
“?”
宋暮阮看他专挑最贵的两份礼扣在桌上,小心肝颤了颤。
所以。
这不是离婚补偿?
……萧砚丞这个唯利是图的万恶资本家绝对。
不能处!
“这个,”萧砚丞指骨伸出,拾起电脑前的一个大尺寸白方盒,指腹磨了磨方尖的棱角,“宋助理可以直接带走。”
宋暮阮放下手里的衣服,眉眼凝到那方盒上Debeers,欣然接过。
她掂了掂重量。
嗯,应该不比那宝石项链差。
应该是一条……蓝宝石项链?
她打开散发着珍珠白质感的礼盒。
然而,她的梦幻蓝宝石项链在揭盒的刹那,变成了一幅镶金框的的蜡笔画。
画里,那缤纷的用色晃得宋暮阮眼晕。
“……”
她只想晕宝石。
不想晕大头画。
“祺祺画的。”
男人的嗓声明显含着几分寡笑。
“哦,不用你旁白。”
宋暮阮拿起画,朝里看了看,故意问:
“我只是想知道,你把里面的戴比尔斯项链藏哪儿去了?”
“这包装盒是元嫣闲置的。”
宋暮阮撅了撅唇瓣。
一双精致描画的眸眼,紧紧掀抬。
尾部不似昨日的杏仁色,而是偏朱砂的玫瑰红。
此刻,因为堵着气,更像黏了片蔫萎的玫瑰瓣。
“那你说个时间吧,下午几点去民政局?”
“宋助理,我需要一个离婚的理由。”
默了默,萧砚丞移开扣礼物的修长指骨,自然屈弯的手垂在身侧。
背部青蓝经络淡淡凸起,像一锋去了棱角的暗夜虬枝,透出几分暗自压抑的禁欲美感。
嗓声低了又低。
“除了我老,还有什么?”
她不假思索蹦出两字。
“你坏。”
“?”
宋暮阮鼓起粉腮,滞留胸口整宿的闷气冲男人一股脑儿地丢出去。
“你冷血,你无情,你嫌弃我。”
“你和那个姓施的一样坏!”
姓施的?
萧砚丞眯了眯眼,微微拱出的细小弧度衬着眼内眦角尖锐了几分。
“施孟青对你做了什么坏?”
昔日的退婚对象大名入耳,宋暮阮当年被退婚的耻辱旧事重溯回脑海。
她咚的一声,把手里的画丢进半敞的方盒里,画歪靠在盒沿,根本盖不上。
她急得涨红了脸,伸出细嫩的指尖摁推那个不听话的金属框角,接着无声的一顿,又一抖,破皮的血珠瞬间从框角溜坠到指腹。
蜿蜿蜒蜒,缠着纤细的指骨滚成一抹鲜亮的红。
“呜——”
萧砚丞眉心一皱,迅速捏过她的手腕,抽出墨蓝灰丝巾擦拭掉那血珠子。
仔细看了看伤口。
“我休息室里有医药箱。”
萧砚丞所说的休息室,挨着东面的内部专用电梯。
推开实木大门,里间十分宽敞,设施也很完善。
成排的博古书架倚墙放着,上面有不少书画和古董珍品。
北边的实木床头上方,挂着两幅北宋时期的山水古画。
右边那幅《洗砚图》真迹前不久刚上过热搜,据拍卖会现场记者说是国内一位大佬拍下的,成交价格高达三亿。
只是大佬这床……
在那磅礴庄重的真迹贵品衬托下,显得过分的迷你。
“就坐床上吧。”
萧砚丞从柜里取出医药箱,转过身,却见少女听话哦了一声,羽纱白粗呢金丝半身裙只敢贴到床上的一个尖尖小角。
平日里胆大包天,这时候却扭扭捏捏起来。
他单脚屈膝,蹲在她身前,取出酒精小瓶,不经意刺激道:
“我这是让宋助理紧张了?”
“……”
宋暮阮听出他话里的噱弄,也不出声,只用那合并得紧的双膝碰了下他的酒精瓶底。
下一秒,酒精从壶嘴大的瓶口荡出,溅湿了他的冷白指骨。
生怕他那薄情的嘴又倒出刺头,于是,抢在他开口前,她抛出一问:
“你的床怎么这么小?”
“和我大学寝室的差不多。”
萧砚丞擦拭掉指上的酒精,用医用棉签沾了沾残存在瓶口的液体。
棉签很快润湿,他轻轻拉过少女的手。
“只是用来简单休息,很少用。”
“太过舒适,容易骄奢淫逸。”
“啊——”
棉签头刚触到伤口,少女的小手顿时触电似的收了回去。
摇了摇脑袋,乌黑成瀑流的高马尾也在脑后左右懊恼地摆了摆。
“疼。”
凝着那白棉头上的一粒红,萧砚丞圈握住那绵软滑腻的手背。
“放心。”
“我会很轻。”
极其慈柔的一声,有效安抚到宋暮阮紧绷的神经。
她伸过指尖。
指尖被他粗粝的腹肉小心捏着,一阵微风拂过,温温的,软软的。
从他细窄的嘴缝中渡送出。
宋暮阮掀起乌亮亮的水眸,瞄了眼男人。
见他长睫垂敛,根本没发现她的偷瞄。
于是,收了白尖尖的下颚,凑近那密如鹊羽的睫毛。
“想亲就亲。”
男人的四字如车轮轰隆隆滚进耳,宋暮阮耳心一烫,只听他又说:
“这次我不会躲开年轻漂亮贤惠大方可爱体贴的美好肉/体奉送的——”
“小仙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