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掉在百慧庄了。张酒陆,你速速派人去趟百慧庄,务必寻回冷珠。”裴琰扬声道。
“是,大人。”张酒陆扬声回道。
“等等!”苏禾叫住了张酒陆,想了想,小声说道:“既掉了,就得掉得有价值。”
“你想怎么做?”裴琰沉声问。
“昌平一直未曾承认百日糜是她下的,我也觉得是有人借假了她的手。不如就借这珠子,把真正的作恶的人抓出来。”苏禾抚着空荡荡的脖子,小声道:“总不能让我白吃这苦头。”
这话没说错,总不能白吃苦头!
“好。”裴琰拉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握在掌心。
二人合计了一番,让张酒陆去做安排。
苏禾的心静了一会,又有点紧张了。皇帝只给她三日,她还得把灯笼扎出来,这三日之内可不能出岔子,她得安心呆在这慈恩院里,把灯笼做出来才行。
“大人你说说,皇帝为何要让我扎灯笼?”她小声问道。
“都说君心难测,所以我懒得测。”裴琰埋头给她揉着膝盖,低低地说道:“你随意扎一个,像个灯笼就行。”
苏禾靠在他的肩头,绕着他的一缕头发,嘴角弯弯,唤了他一声,“你胆子真大,总跟他作对。不过你也不用怕,我一定会好好扎个灯笼出来,让他无话可说。”
“嗯~”裴琰抬头,一双映着烛光水色的眸子静静地看向她。
“你信我,我肯定能做到。”苏禾还以为他不信,于是挺起胸膛,砰砰两下拍在胸膛上。
“轻点,拍疼了……”裴琰视线往下落,俯过去往她心口上亲了一下。
这两巴掌把心口一片白皙的皮肤都拍红了。
顺着这红印一点点地亲过去,苏禾顿时就憋住了气,背也弓了起来。
“大人……”她哼了一声。
苏禾用这种软绵绵的腔调唤他时,总能把他的心尖挠得生痒,恨不得把她揉进心里去,又不能修来仙术,把她弯成小小的一个,捧在手心里,去哪儿都带上。
就在这时,苏禾拉紧了他的头发,把他往面前拉近了一点,手指头勾着他的唇角,小声说道:“大人,我要是会仙术就好了,把你变成小小的,藏在我的兜里。”
裴琰:……
乌眸眯了眯,盯住了她的眼睛。
这小妖怪,是会读心术不成?
怎么把他的话给说出来了?
“还有啊,大人今日从灯笼上面坠下来的时候,姿势真是好看,像被拔了毛的鹰一样。”苏禾双臂缠上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说道。
“那可真是好看……”裴琰神情淡定地把她包裹在身上的被子掀开,抱起已经暖了许多的柔软身子,轻轻放进水里。
他算是看明白了,苏禾示爱的法子和别人都不一样,而且她前面一句就是夸他的,所以最后一句忽略掉就行。
“烫,烫……”水有点烫屁股,苏禾赶紧手脚并用,攀着他的腰往上面爬了爬。
“苏禾,我不是木桩,哪有你这样爬的。”裴琰好笑地摁住了她的腰。
再爬,就要骑他脖子上去了!
“可是很烫啊!大人你不怕烫的吗?果然皮糙肉厚。”苏禾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嗯~你嫩,我厚。”裴琰一手托紧了她,继续往深处走。
这深处的泉水虽烫,但是对于体寒者颇为有益。
这个浴池接了两眼泉水进来,一泉为寒泉,夏天用着最舒适。一泉为烫泉,每年都会在第一场雪后才会开启,这一股泉水尤其养人。
若不是昨晚困在百慧庄,已经带她泡过一回了。
“是,是,大人说的全是,全听大人的,大人世间第一英明威武。”她抓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摁回了屁股底下。
他这手掌当凳子,挺好使的。
又暖又坚实,绝不会让她坠入滚烫的水里。
世间最可靠的,就是她家大人。
裴琰听着她在耳边吧啦吧啦,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他哪里是喜欢安静,他只是不喜欢别人多话。如果是苏禾,她就算拿个牛角号凑在他耳边叭叭地吹,他也觉得真有趣啊,他的小禾儿竟然会吹牛角号……
温柔地吻到她的唇上。
一点点地尝她的香甜气息……
“这几日没有那珠子,不如先提前好好喂你。”裴琰叼住她的耳珠子,沙哑地唤她。
苏禾勾着他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软软地哼唧了一声:嗯~
她是有些累了,可是抵抗不了裴琰这诱人的亲吻。
“那你要卖力一些。”她小声哼哼。
裴琰低声笑了起来,也只有她敢提这种要求了。
怎么这么可爱呢?
他俯过去,凶猛地吻住了她。
这样,够卖力了吗?
……
一缕晨风从窗子钻了进来,拂起白色纱帘轻轻晃动。
鸡鸣四遍天已明,外头隐隐传来了奴婢们行动的动静。
裴琰抱苏禾起来,在浴池间的小榻上小眠了一会,他便先起身了。时近年关,这几日得抓紧把地洞的事查明白,以免有心人再作乱。
“大人,没找到珠子。”张酒陆在门口等他,小声说道:“我去了趟白简那边,他说这珠子难寻,得给他一点时间。”
“安排人继续找,别惊动人。昨晚兵荒马乱,被别人捡去了也未可知。”裴琰皱了皱眉,接过了玉辞递来的外袍穿上,大步往台阶下走去。
秋韵端着水盆想进浴房,见着裴琰出来,赶紧行礼。
裴琰挥手拦住了她,“她才睡没一会,别进去。”
“长公主想见她。”秋韵连忙行礼。
“你去回话,就说我说的,皇上让她做灯笼,”裴琰皱了皱眉,淡声道:“等她睡好了再进去。”
秋韵行了礼,退开了。
“昨晚禁军在地洞里寻了整宿,里面四通八达,比野兔子打的洞还复杂。说是,那洞绝非一两年可以挖成。”张酒陆跟上裴琰,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