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退了回去,看着苏锦澜继续在院子里放捕兽夹。
真是难为她,竟然放了二十多个!那院子被铺得没地方落脚!
“贱婢,这还不死!裴琰有什么了不起!我这里还有毒药,送你们一起去死,去做鬼夫妻吧。”苏锦澜从怀里拿出了药瓶,使劲地往铁爪抹。
脚步声渐近。
苏锦澜慌里慌张地往四周看了看,赶紧又跑回了房里。
她回秘道了!
苏禾憋在心里的那股气,就快把她给胀死了。
就在这时,李慈和陆昭霖拎着一盏琉璃灯笼过来了。二人在院门口停下,往里面试探地看了一眼,并未直接进去。
“他们不在里面吗?裴大人?”陆昭霖叫了一声。
“他们肯定进来了。”李慈往四周看了看,又看向院子里面,压低了声音:“既然这房子里面有秘道,想必是进秘道了。”
假山后面,裴琰听着这话,心中又是一惊。
厢房里面有秘道之事,只有他、张酒陆,苏禾,还有昨晚在秘道探路的两个近卫知道。这几人不可能走漏风声,所以放出这消息之人,定是这秘道的知情者!甚至可能就是秘道的主人!
他屏住呼吸,紧盯着李慈和陆昭霖。
“他们两个就这么进去了?”苏禾犹豫了一下,看向了裴琰。
这一脚踏进去,还不得夹个半死啊?
陆昭霖死就死吧,李慈死在这里可不太妙,他是皇子,又正是佛礼节,皇帝一旦迁怒裴琰,他这回真脱不了干系。
“没事。”裴琰看出她的心事,手掌扣在她的后脑勺,把她摁到胸口,低低地说道:“你别看,只怕场面会凶残得很。”
再凶残的场面她都见过了,被兽夹子夹脚的事还真没见过。
就当成一件新鲜事看看,也无妨。
苏禾扳开他的手指,从指缝里往外张望。
陆昭霖拎着灯笼在前,李慈在后,二人慢步走进了院中。
“据说苏禾母亲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当年苏恒为了升官,还把他这爱妾送给了贵客。这苏禾,说不定就是个野种,所以才不得苏恒的喜欢。老贱婢生的小贱婢,骚浪货罢了。”陆昭霖举着灯笼四处看着,嘴里不干不净地辱骂着苏禾和她母亲。
苏禾憋住气,捂住了耳朵。
想把兽夹子塞进陆昭霖的嘴里去!
“乖禾儿不听。”裴琰把她往怀里搂紧了,手掌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抚挲。
陆昭霖向来瞧不上女人,他自己的后宅也有不少姬妾,但他想送就送,想发卖就发卖,有好几回他直接在宴上就把妾室给卖掉了。裴琰一贯不喜欢陆凌雪,就是觉得像陆家这种家风,是养不出好儿女的。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慈出声了。
“你声音小一点,若他正在秘道中,你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何苦!”
“那是以前,现在殿下不是有他把柄了吗?他明知这里有秘道,却知情不报!只要参到皇上面前,他还如何狡辩?”陆昭霖露出阴狠的笑意,一脚往前重重迈去!
捕兽夹子瞬间弹开。
啊!
陆昭霖的脚踝被尖锐的夹子穿透脚踝,痛得一声惨叫,手中灯笼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李慈。李慈慌忙往旁边闪身躲了一下,也一脚踩中了一只捕兽夹子。
啊~
李慈也惨叫一声,顿时豆大的汗疯狂地涌了出来。
啊,陆昭霖又是一声惨叫,这叫声,简直比拔了猫头鹰叫得还凄厉!他为了挣开脚上的捕兽夹子,用力跳了几步,不曾想又踩中一个,这下子,他完全无法控制身形,砰地一下栽在地上!第三个捕兽夹子弹开,刺进了他的左肩!
“裴琰,你在何处,快些出来!”李慈咬牙,忍着剧痛大呼道。
这下不得不出去救他们了!
裴琰正要出去,苏禾一把拉住了他,“等一下。”
小手在他身上飞快地扯了几下,衣袍散开,露出扯开扣子的里衣和性感的喉结,这才把他往外推。
裴琰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索性把腰带也解开,丢给了苏禾。
苏禾捧着腰带,趴在假山上津津有味地看戏。
她算是发现了,上天现在都爱重她!凡是想欺辱她的人都会倒血霉!一定是老天爷觉得以前亏待她,现在正在努力补偿她!
苏禾越看越开心,甚至想夸赞苏锦澜。她那颗恶毒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么缺德的法子的?
院子里。
裴琰衣袍大敞地到了李慈面前,露出一脸的震惊:“慈王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先别问,赶紧把这些夹子打开!”李慈痛得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直流。
他这段日子真是倒霉透了!
这苏府里怎么会放捕兽夹子!
裴琰快步过去,手掌扳住生锈的捕兽夹子,一个用力,硬生生扳开了尖锐的兽夹。
随着夹子从李慈脚踝处拔出,黑色污血扑地一下喷了出来。
“兽夹有毒。”裴琰眸色一寒,手指飞快地点中李慈的伤处穴道,阻止毒血窜行。
李慈的脸色铁青,身子不可抑制地哆嗦了起来。
“殿下,你忍忍。”他拔出李慈的佩剑,从他的锦袍上割下一条布条,缚在了李慈的脚踝上。
“还有我,裴琰,救救我。”陆昭霖痛得双拳紧握,也顾不上面子,大声向裴琰求救。
裴琰拎着剑走到陆昭霖面前,摁着他的肩膀说道:“这兽夹利齿已经穿过你的肩膀,只怕要把整个肩膀砍下来才行。”
“不可!绝对不可!你先帮我把兽夹拔下来。”陆昭霖面如死灰,不管不顾地抱住了裴琰的腿。
“裴琰,你先把本王送去安全的地方。”李慈又叫了一声。
这破地方,他一刻也呆不下去,只想赶紧离开这晦气地方。
他的腿好疼啊,一定是毒发了,他要赶紧去解毒!
“殿下,让他先把我放开啊。”陆昭霖又叫。
“陆昭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