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小几岁的人是最天真和叛逆的,这个年龄段的人初次步入社会,过去念书时候形成的世界观被全盘否定。
在新的成熟世界观形成之前,他们怼天怼地怼空气。
正如那句经典的中二台词上说的一样。
“错的不是我,而是整个世界。”
向阳看着歇斯底里的王净,并没有因为她的眼泪而后悔,这死丫头算是彻底歪了。
那么多年的圣人书读狗肚子里去了,好歹是上京大学的高材生,一点是非曲直都不讲。
他有点心累了,与其无休无止的扯皮,不如直接做回陌生人得了。
“说吧,今天过来有什么目的,是亚久津准让你来的?”
王净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还沉浸在被向阳打的那一巴掌里,也许换作过去,向阳会安慰她,甚至哄她跟她道歉。
可是现在不一了,二人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向阳太了解这个丫头的性格了。
执拗且偏执,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跟向阳在一起久了,骨子里也形成了睚眦必报的性格。
做事手段也脏的不行,甚至比向阳还要没有底线。
“呵呵,我只是来通知你,准已经帮你把事情做了,你承诺他的事什么时候能兑现?”
原来是要债来了,向阳平静的坐回沙发,然后点上一根烟,说实话他对于王净称呼亚久津准的亲密感,心里很不舒服。
就像是养了几年的狗子,被一个路人拿跟大棒骨就给骗走了一样。
“你告诉亚久津准,三天以后去上京市,我会把约定的地址告诉他。”
“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说完话以后王净就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了,脚步比来的时候快上很多,向阳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的狠色一闪而过。
再等等吧,如果以后这丫头执意要跟自己作对的嘛,到时候再动手不迟。
此刻他的内心无比纠结,说实话王净的所作所为早就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特别是利用他的信任出卖他这件事,甚至还害的张玉蓉和王虎惨死,自己也差点被杀手打成了筛子。
那天晚上在江边如果不是有张铁的舍命相护,估计他现在坟头草都开始发芽了。
可是毕竟自己有愧于她,思来想去向阳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往后放放。
如果从今天开始王净还不断的作妖,那向阳也只能下决心除掉这个祸患了。
楼上的秦韵和肖丽看到王净走了以后纷纷走了下来,特别是秦韵,她的脸上表情很不好看。
虽然过去她跟王净的关系只能算是一般,甚至王净还排挤过她,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到底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几年的人,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
“老板,小净她……”
或许是猜到了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向阳疲倦的摆了摆手。
“不要再提这个人了,以后我们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自安好,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向阳的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秦韵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其实说到底她只是想要劝劝向阳,让他能稍微念及点旧情,要不然王净的处境就危险了。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向阳无情的打断了,秦韵明白这时候不能再刺激向阳,要让他自己好好的消化一下。
三天之后。
深夜十二点钟。
上京市秦淮区一处隐秘的别墅里,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别墅的前面。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三,再过两天就是华国的传统节日中元节。
黑色轿车停好以后,等车灯熄灭以后才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英武。
另一个则是中等身材,嘴里叼着一根香烟,透过那根香烟发出的微弱光亮,能看到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而这二人正是从魔都星夜赶过来的向阳和亚久津准,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完全是为了保护高长安的隐私。
毕竟是安东省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像这种隐秘的交易是不能见光的。
“你烟能不能别抽了,待会见高厅这副样子显得多不尊重。”
亚久津准看着满嘴冒烟的向阳很不满,对他来说高长安可不是阿猫阿狗,那是能左右安东省局势的男人。
这样的封疆大吏向阳的行为简直就是没有礼节,亚久津准都怕他把自己的形象给带偏了。
本身他就有三合组的背景,虽然家族这些年极力洗白,可这些东西是经不住调查的,稍微有点心的人都能查出来。
“我抽烟碍着你什么事了?在车里就叽叽歪歪的,搞得自己多自律多正经一样,别忘了今天可是我带你来这里的。”
向阳毫不留情的吐槽了亚久津准一句,对这个樱花国的小本子,他是能逮到机会嘲讽就嘲讽。
“哼!没有素质!”
眼看自己说什么都不起作用,再加上现在是有求于人,亚久津准只能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
占了上风的向阳呵呵一笑,也没有再管亚久津准,他抬头看向了夜空,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今晚的夜空并没有云,但是很奇怪的一点就是月亮也很朦胧,要知道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三,再过两天就月圆了。
可是诡异的是本该明亮的月亮此刻却是这种状态,向阳过去也听老人说过。
这种情况下的月亮称之为毛月亮,在古人的眼里是不详的征兆,不过他并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神,那像亚久津准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早就应该被雷给劈死了。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吱呀……”
等了一会儿以后,寂静的深夜突然传出难听的铁门推动声,紧接着一束手电筒的灯光打在了亚久津准的脸上。
向阳拿出手机开启手电筒,然后对着前面开铁门的人照过去,发现那家伙是个佝偻着身体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