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朱元璋开口,蓝玉已经忍不住了,他走过来指着江齐昌鼻子骂道。
“你个老东西,别以为咱看不出来,你们搞上这一出,不就是打着不让太孙成储君的主意吗?”
“咱今天就把话放在了,咱这条命不要,也得让你们看看,太孙不是好欺负的!”
说完,蓝玉三两步就来到江齐昌身前。
江齐昌有些懵逼,你说啥?
我什么时候打着不让太孙成储君的主意了?
但是还没等他想明白蓝玉为何比朱雄英本人还生气这件事,蓝玉已经高抬起手,一耳光狠狠抽了下来。
“啪”的一声,异常响亮。
蓝玉这一出手,让旁边的淮西武将们不禁都摩拳擦掌起来。
往常武将和文臣宿怨已深。
今日又是朱雄英的册封大典,平日里一个个看似吃斋养性的武将们,这会儿直接撕掉了伪装。
常升振臂一呼,“他娘的,皇上,咱也不要这条命了,谁再敢阻拦太孙册封,咱弄死他!”
傅友德径直走到一位手抱金鞭的锦衣卫面前,目光直直落在金鞭之上。
“把它给咱。”
被选中的锦衣卫死死抱着金鞭,有些欲哭无泪。
“国公爷,这不行啊,这能打死人啊!”
“不然咱还不要它呢!”
话落,傅友德直接大步上前一把将金鞭抢了过来,锦衣卫不好跟他动手,无奈之下倒地抱着傅友德大腿不让他走。
若是颖国公真拿着金鞭打死了人,人家可能没事,他的小命怕是直接无了!
“皇上,救命啊!凉国公,老夫与你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你怎如此对我?!”
“哼,得罪太孙就是得罪咱!”
“太子殿下,您说句话啊!”
看着下方打作一团的乱象,准确的说,是武将们单方面殴打文官,朱元璋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也跟着打上几拳,好叫那些腐儒长些记性!
朱标这会儿已经长了教训,面对文官们的求助直接选择视而不见。
笑话,我儿子我自己能说,你们算个屁啊!
过了一会儿,那些文官们哀嚎的声音都低了下去。
江齐昌倒在地上木然望天,随后看着朱元璋道。
“皇上,再不制止,真要死人了……”
闻言,朱元璋像是才发现这场闹剧一般,怒喝一声,“都给咱住手!”
淮西武将们已经打过瘾了,朱元璋一发话,立马停了手。
江齐昌费力拖着一把老骨头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跟没事人一般的蓝玉声泪俱下道。
“皇上,老臣要参凉国公,殿前失仪,公然殴打大臣……”
“皇上,臣等也要参颖国公……”
朱元璋控制着自己的嘴角不要翘起来,于是对着蓝玉等人一副大发雷霆的模样。
“你们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唰唰唰!
蓝玉、傅友德、徐达等人齐齐跪地,然无一人开口认错。
朱元璋烦躁地左右踱步,看起来气坏了,指着这群人厉喝一声。
“侯英,将涉事之人都给咱写下来,交由三法司处置,唯免罪铁卷可免罪责。”
听到这话,江齐昌只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皇上你要不想问罪直说就是了!
这些人跟着皇上打天下那么多年,一个个的怎么可能没有免罪铁卷!
要不要这么偏心啊?!
然而跪在地上的淮西武将们却无半分喜意。
他们刚刚闹得那么大,动手之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就这样,皇上也没发火。
岂不更证实了朱雄英短命之相一事是真的?
莫非已经叫太医看过,真的回天乏术了?
蓝玉一瞬间老泪纵横,恨不得指着老天问问,为何好人总是不长命?!
朱元璋走下高台,将蓝玉扶起来,勉强从脸上扯出了一抹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咱知道你和大孙之间的情谊,大孙还需要你呢。”
随后又拍拍傅友德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皇上……”
蓝玉抹了把泪,对着朱雄英的方向跪下。
“臣蓝玉,拜见太孙,太孙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徐达,拜见太孙……”
“……”
朱雄英满脑袋问号地看着冲着自己下跪的人。
什么情况?
他被册封为太孙不是大喜事吗?
怎么这些哭得好像他快要噶了一样?
朱元璋笑着揉了下朱雄英的头,提醒道。
“大孙,喊平身。”
朱雄英这才反应过来,忙喊了一句,“平身!”
“谢太孙!”
蓝玉、傅友德等人这才起身。
随后,朱元璋扫向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江齐昌一众文官,冷哼一声。
“督察院御史江齐昌出言不逊,对上不尊,藐视朝堂,引诸臣斗殴,故罚俸半年,免去御史一职,以待留用!”
江齐昌愣住了。
好半晌才缓过来。
什么叫他引诸臣斗殴?!
再说那是斗殴吗?那明明是被揍!
江齐昌瘫倒在地,对着朱元璋的背影不忿地喊了一句,“皇上,老臣不服——”
但无人在意,蓝玉等人早跟着朱元璋走了,剩下一群文官也被锦衣卫带离了宫外。
奉天殿。
百官肃立。
蓝玉和傅友德是互相搀扶着进的大殿,二人与朱雄英关系最为深厚,因此也是最为伤心。
朱元璋高坐上首,受过百官拜见后,看向朱雄英道。
“大孙,今日是你的大日子,也是咱大明正式有太孙的日子,咱高兴,咱可允你写下一道旨意,以天子名义昭告天下。”
以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