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下子变得闹哄哄起来。
朱雄英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五花八门的东西十分无语,忍无可忍开口道:“够了!”
别看朱雄英还是一副孩子模样,但这威严的气势倒是镇住了一群文官武将,使得他们都讪讪地住了嘴。
朱雄英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众人,颇有几分语重心长,“诸位,你们对儿孙们如此溺爱,不是为他们好,是害了他们啊!”
“现在多吃苦,战场上才能少吃苦!”
“如今流的汗,才不能成为沙场上流的血!”
在场之人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这会儿听了朱雄英的话却是被训得低眉顺目。
这些道理他们也明白。
往常也是说给别人听的话,但现在板子落在了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见状,傅友德挤开人群,大手挥了挥,“好了,咱还不知道你们是啥人,别瞎担心了,战场上的事还是得咱来。”
“太孙,咱是来传军令的,不如进去再看?”
话落,傅友德就要和一众淮西武将往里面走。
结果,没走两步就让人拦了下来,对方还是熟人,这不是他家那个不孝子吗?!
傅让看了自家老头子一眼好气又好笑,“爹,这军令昨夜太子殿下就来说过了,况且区区一份军令值得你和诸位叔伯一起跑一趟?”
闻言,傅友德一怔,旋即拍了下大腿。
好你个太子,居然明目张胆走后门!
朱雄英看着眼前一双双殷切的眼睛,到底不忍心,于是找上了茹太素,对着他行了一礼,“茹祭酒,若是这些书生父母也来送东西,可否暂时存放在国子监内?”
茹太素愣了愣,随即回道:“自然可以。”
朱雄英转身对着手下的兵解释着,“来自国子监的人大多是外地求学之人,不似有部分人家就在应天府,这些人的父母千里迢迢来应天府,总不能让他们白来一趟。”
“太孙说的是!”
以傅让打头的一帮勋戚子弟喊得尤为大声。
朱雄英点点头,“诸位,还是回去吧。”
这些人在朝堂上都是位高权重,或是位不高但权重的人,年纪也大了,身边都带着侍从,外面乌央乌央站了几百人。
这么多脑袋趴在墙上看,这谁能不被吓到啊?
见这些人还犹豫着不肯走,朱雄英对着傅友德说道:“傅爷爷,你们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让庄子上的人清场了。”
傅友德不舍地多看几眼正嬉皮笑脸和身旁人说笑的傅让,咬牙道:“好,我们这就走。”
说完,他带走领着一帮淮西武将走了。
他这一走,那些文官也不好在留下,陆续地也离开了庄子上。
与此同时,营地内一处杂物房内。
朱元璋和朱标挤在一个窗户前,人手一个朱雄英刚研究出来的叫“望远镜”的东西,望着远处的情况。
朱元璋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不愧是大孙,把这一帮人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父皇,您别再挤儿臣了,儿臣看不着人了!”
“胡说,这望远镜看得那么远哪能看不着人,诶,大孙人呢?”
正当朱元璋和朱标都费力找寻着朱雄英人影之时,正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皇爷爷,爹,出来吧。”
朱元璋身子一僵,一转头,就发现朱雄英和训练场里的兵都站在外面看着自己。
他当即一怒,“标儿,咱就说得相信大孙,你非不信要过来看看,这回放心了吧?”
朱标:“……”
父皇,您真是我亲父皇。
“看什么看?!咱走了,大虎,马呢?”
“这呢!”
朱元璋骑上马就迫不及待地走了,颇有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朱标忙跟在后面也走了。
傅让看着两人的背影啧啧称奇,“没想到皇上和太子也和老头子一样啊。”
朱雄英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训练!”
“是!”
把人都赶走之后,营地内的训练终于恢复正常。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朱元璋只说不让朝廷援助他们,但是朱雄英用自己的产业,不算违约吧?
钢厂已经开始生产军用兵器与甲胄,还有留在庄子里的工匠,钻研起战车来。
另外就是往外撒钱,一切能用于战事的东西如粮草、骡马等,全都买买买。
这样大批量的购买,造成的后果就是应天的货物价格开始上涨。
一个不慎可是要出大问题的,于是立马引起了江宁县衙的警觉。
知晓这件事的黄子澄紧皱眉头,立马将相关商户召集到了县衙。
看着堂下这群人,黄子澄狠狠一拍惊堂木。
“大胆刁民!如今正值北伐前期,你们胆敢囤货居奇,真不怕掉脑袋吗?!”
囤货居奇,换句话说就是发国难财的。
这个罪名不可谓不严重,掉脑袋也不是一句戏言,按朱元璋的性子,肯定是选择都杀了。
何况这么关键的时刻,真要是做了这些事,就算背后有靠山也不敢出手。
因此,堂下之人皆是脸色骤变,面露惊恐。
几人对视一眼,有人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大、大人,我们这些东西都卖给羽林右卫的人了,绝没有囤货居奇啊!”
“羽林右卫?”
黄子澄瞬间怒气更甚,再次一拍惊堂木,“是谁允许你们卖给羽林右卫的?!”
黄子澄抱拳对着天上一礼,“皇上有旨,各部衙门绝不可对羽林右卫提供一点支持,你们这样做是要抗旨吗?!”
随后,黄子澄恭敬地请出了圣旨,那些商户见到后忙跪地求饶,“大人,我们不知道皇上下旨了啊!”
“对啊,大人,我们是无心之失,哪知道这些事啊!”
“求黄大人救救我等!”
黄子澄看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