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老神在在地看他一眼,“又出什么事了?”
王鸿彬袖子一甩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冷静了几分。
“还能是什么事!”
“太孙果然有先见之明,知道那些士族不可能老实听话,果不其然!”
“他们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暗地里就强加买卖土地,收敛了大片土地攥在手里,等着领补助金。”
“而且他们在田里种下的还是桑苗!!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王鸿彬气得不行,一口气把江南士族做的那些事全都给说了一遍。
他身为苏州织造,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换稻种桑的事情。
原以为有朱雄英在上面压着,那些士族会收敛一些,结果却是把他气了个半死!
那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被强买强卖土地的可不是三家两户的,事情都闹到县衙了!
王鸿彬不愿意让事情闹大,才把事情兜了下来。
但朱雄英临走前可是三令五申地让他把换稻种桑的事情办好,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觉得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
眼看着王鸿彬一脸颓然的样子,周恒终于开了口,“王大人何必惊慌,太孙对这些事早有预料,否则也不会提拔你我二人了。”
王鸿彬闻言眼睛亮了起来,他期盼地看向周恒,“大人的意思是?”
周恒冷哼一声,“那些人自寻死路,只要留好证据就好,时机成熟自会被人清算!”
王鸿彬此时才长长舒了口气,“太孙早有准备便好。”
想着这些,王鸿彬试探地问了一句,“大人,太孙临走前可是交代了大人该如何应对这些事?”
“太孙每日日理万机,怎会连这点小事都特地吩咐本官,不过是稍微提点几句而已。”周恒捋了下下巴上的长须。
王鸿彬背后不禁渗出了一层冷汗来,还好他这段时间尽心办事,否则周恒怕不是也要将自己的事呈报上去。
正在这时,有衙役来禀,“大人,姜家主求见。”
“让他进来。”
很快,姜云走了进来,对着周恒和王鸿彬行了一礼,“见过周大人,王大人。”
“姜家主此番前来,可是有事?”
姜云拱了拱手,“回禀大人,大孙有令,江南织造府暂时隶属户部,由户部管辖,且江南之地补偿金由大明钱庄发放。”
周恒和王鸿彬已经知道了徽商和朱雄英合开了大明钱庄一事,如今又听了这番话,二人忙请姜云入座。
这位和他们一样,都是朱雄英这边的人。
这大明钱庄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姜云比起他们来,更算是朱雄英的心腹,和他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姜家主,由大明钱庄发放补助金的决定,皇上可知晓?”
姜云点点头,“自然,皇上已经全权交给太孙来办。”
周恒耐心问道:“那具体是怎么个章程?”
姜云脸上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意,对着天上拱了拱手,“太孙英明,担心那些士族借机生事,便想出了个两全的法子。”
“百姓家里田地的补偿金照常发放,而那些士族若想领到补偿金,必须要在大明钱庄开户且存入二十万两的银子。”
听到这话,周恒和王鸿彬同时吸了一口气,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愧是太孙,竟然想出了如此厉害的法子。
那些士族想着趁机多领补偿金,没想到朱雄英直接釜底抽薪,让领补偿金的门槛变高了。
在大明钱庄存入二十万两银子才能领补偿金,估计能让那些想靠着买卖土地发财的的士族们放弃这个想法。
毕竟他们折腾这么一场也就能赚几万两银子,要是还这么做,肯定划不来。
不过,“若是那些士族联合起来反抗怎么办?”
姜云冷哼一声,“这可是皇上下的命令,他们若是不同意,那就是抗旨不尊!”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无所谓那些士族闹不闹事嘛。
甚至朱雄英还巴不得他们闹起来呢。
不过,周恒私以为,这些士族闹不起来。
大明钱庄已经是皇上点头让太孙做的生意,第一战就开在了江南。
目的肯定是为了打压江南其余一些票号钱庄,以至于相关的业务,这些士族也只能在大明钱庄办理。
当然,其中肯定有一些人私下和别的钱庄有联系。
但明面上,大部分的钱都会经过大明钱庄的手流通。
长此以往下去,太孙估计都能把这些士族的底摸清了。
那些士族倒是不愿意,不过做生意,处处都有用到钱庄的地方,他们不愿意也没办法。
意会到朱雄英的“老谋深算”后,周恒和王鸿彬为朱雄英办起事来,更加诚惶诚恐,兢兢业业。
……
造船司。
李景隆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朱雄英绘制出来的巨型宝船图纸,啧啧摇头。
“太孙啊,这船也太大了,真的能造出来?”
“大哥我也跟着造船的工匠学了几手,知道这船可不是越大越好的,船越大,根基不稳,遇到风浪就越容易翻船。”
“况且,这么大的一艘船,得要多少人手来掌船?”
李景隆不过看了一会儿,就噼里啪啦说出来一堆这船不可能造成的话,听得朱雄英都有些烦了。
“大哥,这船按照图纸来造,肯定是能成功的,只是需要多试验而已。”
李景隆狐疑看向对方,“你没蒙我?”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高几十米,长上百米,这船造出来得多大啊。”
不过想想,那艘被众多勋贵子弟羡慕的快船就是朱雄英造出来的。
李景隆又把满腔的疑惑给咽了回去,“我倒是要看看这船怎么造出来。”
朱雄英也没太在意李景隆的话,毕竟他这位大哥说话一向不怎么过脑子。
傅柔嘉和沐瑾先前也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