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让挺直的脊背垮了下来,让他琢磨这些东西,怕是等到他入土了,也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那你们就找不到一个懂密语的人吗?”
姜云有些无奈,“那些晋商勾结在一起,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说话间,姜云灵光一现,“不过傅少爷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所知懂得密语的人只有那些晋商,所以我们可以从晋商中找人帮忙解读密语。”
“先前有一个叫于大周的人主动找到了我,倒是可以从他身上做突破口。”
随即姜云又摇了摇头,“不妥,太孙曾说过不过尽信此人,若是找上了他,他将事情泄露出去怎么好?”
听到他的话,傅让亮起来的眼睛很快黯淡下去,只好无能狂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账本还能不能看了!”
姜云也没办法,这账册至关重要,决不能随便找人去看。
“实在不行,只能求助太孙了……”
第二日。
傅柔嘉好奇地看向朱雄英,“太孙,你不去送一松晋王吗?”
朱雄英拿起一块糕点吃进嘴里,“总要做出一副我和三叔有矛盾的样子,正好借此事传扬出去。”
傅柔嘉恍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另一边,朱棡对着朱济熺叮嘱道:“我去礼佛这几日,你给我安分一点知不知道?”
朱济熺皱眉看向朱棡,他是真不知道自家父王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对朱雄英又是什么态度。
“父王,您究竟是如何想的?”
朱棡不好将昨夜和朱雄英的对话说出来,再加上他还要考验一番朱雄英,因此只能让自家儿子远离这些纷争。
若不是怕惹人注意,他都想把朱济熺也给带去礼佛了。
“总之,这几天你老老实实呆在府里就行,什么事也别掺和。”
朱济熺应了下来,“是,父王。”
送别朱棡和谢氏后,朱济熺找上了朱雄英,“皇兄,这几日可有事要忙的吗?可要皇弟帮忙?”
朱雄英婉拒了他,“多谢皇弟,不过都是些许小事,皇兄自己能解决。”
被拒绝之后,朱济熺依旧神色如常,“好,那皇弟先回去了,皇兄有事开口。”
出了清辉院,走在小路上的朱济熺神色阴沉下来。
跟在身边的管家义愤填膺道:“世子,太孙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他们要动晋商,那岂不就是动了晋王府的利益,还这么明目张胆,不若,小人直接派人——”
管家用手比刀狠狠砍了下去。
朱济熺惊了一惊,诧异于管家所言话语的大胆。
但随即,心底某些阴暗的想法悄然生长着。
“那些人的手中可有我和父王的把柄?”
管家连忙摇头,“您和王爷在那边的账早就销毁了,就算要查,也绝不会查到晋王府的头上。”
朱济熺冷哼一声,“那就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也知道自己的下场!”
管家连声保证道:“世子且放心,绝不会出意外!”
管家这话算是一语成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出意外了。
……
朱雄英看着来向自己求助的姜云,“你是说这密语解不开?”
姜云连连点头,“正是,小的是想破脑袋都猜不到其中规律,只能向太孙来求救了。”
眼见着朱雄英的眉头深深皱起来,姜云又道:“太孙,不知您觉得于大周这人可能相信?”
朱雄英了然,“你是想策反他来解读密语?”
“是。”
朱雄英皱起了眉头松了些,“既如此,你不如去找陆友林。”
“陆友林?”
姜云疑惑道:“此人是我们的人吗?”
“可以是。”
姜云脸上有些迷茫,“什么?”
朱雄英笑了一下,随后将一封信放在姜云面前,“这是昨日陆友林偷偷派人送给我的信。”
姜云打开信看了看,这才明白朱雄英那句“可以是”是什么意思。
陆友林居然出卖了晋商,将他们的计划告诉给了朱雄英。
姜云面上有些激动,“有了这信,陆友林想不站在我们这边都不行了!”
“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姜云高声应下,“是,小的一定把此事办妥!”
和朱雄英道别后,姜云就马不停蹄地找上了陆友林。
陆友林见到姜云上门来不禁吓了一跳,“姜家主找我可有事?”
姜云面上一片和煦,“陆掌柜,明人不说暗话,这封信是你交给太孙的吧?”
眼见着姜云拿出了那封熟悉的心,陆友林面色有些变了,但还是强壮镇定道:“什么信?我从未给太孙送过信。”
打量着陆友林的神色,姜云道:“陆掌柜这是想要脚踩两条船吗?太孙不想得罪,晋商那边也不想得罪?”
陆友林额上沁出一滴滴细密的汗珠,他嗓子有些干,“姜家主这话我听不明白。”
见陆友林一直在装傻,姜云冷哼一声,直接了当道:“陆掌柜,我既然找上了你,那就必不可能让你再回到晋商那边。”
听他这么说,陆友林身子一顿,随后重重叹了口气,“姜家主,有话不妨直言,可是需要我做什么事?”
姜云见他终于识相,就把账本从怀里掏了出来,“不知陆掌柜可懂得晋商那边的密语?”
陆友林直直地看向那本账册,此时心情如同一桶冰水兜头浇在了他的身上,冷得刺骨。
“这、这账本,姜家主是从何处得来的?”
姜云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陆掌柜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便可。”
陆友林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随即颓然地靠坐在椅子上,他这是将自己给算计坑里去了啊!
这本账册上记录着晋商这些年来送到各处官员的打点银子,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上面。
还有这十几年来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