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女坚持的样子,朱雄英也没多说,反正他已经快看完了。
等到他合上账册时,就见到傅柔嘉和沐瑾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朱雄英难得的羞窘了下,“怎么了?”
“太孙,你想好怎么处置这些人了吗?”
“大致想好了,不过我想等到皇爷爷的回信送到再动手。”
傅柔嘉和沐瑾没问朱雄英具体想怎么做,知道他已心有成算后,就放下了心。
没再说什么,三人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等到朱雄英拿到朱元璋的回信后,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脸上不由带上几分笑意。
朱雄英收起信,很快找上了朱棡,“还请三叔以你的名义,将涉案的官员都召来太原都护府。”
“行。”
朱棡利落应下后,不由好奇起朱雄英究竟想怎么处置这些人。
要知道这么多的官员犯事,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么多的官员替补顶职。
更何况,这些官员在山西也是有了多年的根基,其中的势力也是不好清除的。
看出来朱棡的念头,不过朱雄英不想多说,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朱棡轻啧一声,这个侄子对自己可真是用完就丢,不过,这也让他更好奇朱雄英准备怎么做了。
……
有了朱棡的发话,就算一些官员心虚不想来,也只能被迫地到了太原都护府。
众多官员到了之后,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心里都打起了鼓。
怎么把这么多人都给叫了过来,难不成真是想把他们一并处理了?
更有一部分人有恃无恐,觉得法不责众,那么多官员都贪了,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杀了吧?
这样一来,山西岂不就是乱了套了?
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他们唯一肯定的一点就是,太孙朱雄英今日叫他们过来,定然不是小事。
眼看朱雄英还没出现,众人的议论声不由变大一些,整个厅堂内都有些闹哄哄的。
有那脑子不太好的,还在做着今日没什么事,说不定只是想要训斥他们一顿的美梦。
脑子转的快的,已经飞快远离了这种人,生怕出事后被这种人牵连到。
朱雄英久久不来,让这些人的内心更焦灼了一些。
谁不知道这位太孙在江南那边做的事啊,如今他到了山西,大大小小官员的眼睛都在盯着他。
正在众人揣度朱雄英的用意时,朱雄英便在一众羽林右卫的护卫下到了都护府内。
众人纷纷行礼,“拜见太孙!”
朱雄英面无表情地越过众人坐到了厅堂最上首的椅子上,“平身吧。”
“谢太孙!”
一众人又哗啦啦地直起腰。
朱雄英扫视着眼前的众人,并未第一时间说话,气氛不由变得压抑起来。
朱雄英还是典型的少年模样,英挺俊秀,然而身上的气势却是让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都有些心惊。
一些心理素质不太好的,身上很快渗出了冷汗来。
默默观察众人的朱雄英并不知晓自己给这些人带来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不过,若是知道了,朱雄英的表情会再冷一些,最好是把这些人都吓破胆,清理起来才方便。
半晌后,朱雄英终于开口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皇爷爷派我来山西的目的,你们应该很清楚。”
“也不要跟我装糊涂说什么不知道,这种事都不知道,那还做什么官,趁早回乡养老去吧!”
底下一众官员听了不由得有些诧异,实在是没想到朱雄英居然是这种行事风格。
“我彻查了山西这十几年来的账目,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
朱雄英嘴角勾起,面上却是一片冷然,“整个山西亏空这么大,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你们可真是大明的好臣子啊!”
这番话声量不大,却是让一众人又哗啦啦跪了下去。
这回朱雄英没叫起,他手上拿着一本账册,冷声开口念着,“三年前,晋商秦兆直打点了二十万两白银,为了捞他那失手杀人的儿子出来,五年前……”
一笔一笔的账从朱雄英的口中说出来,让跪着的一众人心凉了一片。
居然真的查到了他们头上!
此番叫他们过来就是想清算他们的!
朱雄英没有多说,只是随便念了几条,类似的事情,这本账册上面比比皆是。
“诸位,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这时,一个刚刚被念到名字,受贿五十万两的官员一脸冤枉地大喊道:“太孙,下官冤枉啊!您不能拿着一本不知道哪来的账册就定了下官的罪吧!”
“冤枉?”
朱雄英视线落在了喊冤的人身上,只见他生得肥头大耳,眼睛小鼻子塌,还有龅牙,让人不忍直视。
他下意识皱起眉头,长得这么猥琐的人是怎么当上官的?
“你叫什么?”
“下官甄钩士。”
真狗屎?
朱雄英暗暗点了点头,这人父母还挺会起名的,很符合他的气质。
“甄钩士,你想要证据?”
甄钩士一脸正义凛然道:“是!就算您是太孙,没有证据,也不能定我们的罪!”
这话若是换成一个一脸正气的人来说,朱雄英说不定还能信几分。
可是下面这个甄钩士长得就很对不起这个社会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没有一点可信度。
没看他身边的人都默默远离他了吗?
“好啊,你想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朱雄英拍了拍手,就有两名锦衣右卫抬着两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示意人打开箱子后,里面金锭闪出来的光简直快晃瞎离得近官员的脸。
“这是从你卧房床板下挖出来的银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众古董字画和二十万两的银票。”
“甄钩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