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心里清楚,批发价无论在哪都是有相当大的优势的。
只要能把控好运输的费用,亏本几乎是不存在的。
这种行为可能会引起很多商人们的不理解,他们认为薄利多销只适用在小面积上的兜售上,但朱雄英如此大规模的售卖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内。
这样做的结果便是整个应天府的商铺都不敢再随意提价,应天府的码头处可有源源不断的货物往这运,但凡你敢提价一分钱,货物都有可能卖不出去。
“太孙殿下现在看来是全才啊,军事,商业,人事,甚至就连农业太孙殿下都略知一二。”
“怪不得陛下每日里都那么高兴,现在国库充盈,财政良好,百姓安居乐业。”
“这次元旦大宴你听说了吗,太孙殿下召来了全世界的名厨,还运来了全世界的山珍海味,到时候可有的见识了。”
听到这,朱棣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宫中不是向来崇尚俭朴,不允许搞铺张浪费吗?为何这次元旦之宴还弄得如此奢侈,难道皇上不会怪罪吗?”
李景隆闻言笑着应道:
“这里面的钱全都有太孙殿下一人所出。”
朱雄英近几个月靠政策已经赚了不少钱,不管是最近哪个项目都足够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虽然谁都不知道太孙殿下手里到底有多少线,但只需看看码头处堆放的大量货物心中便能有数。
能一下子从外地进如此多的货物,手里的钱说是富可敌国应该完全不过分。
但朱雄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赚来得大多数钱不是用来调节物价就是用来完善宫内的各项政策,几乎没有为自己怎么花过,这点让人佩服不已。
在如此多的财富面前还能保持初心,这种人古今中外都不多见。
李景隆说到此处,便提议道:
“表舅你为何不也从商试试?最近这矿业可是好生热闹,无数人趋之若鹜,听说中间的利润也是非常的高。”
“北平煤矿本就不少,表舅难道没有这番心意吗?”
朱棣听到这番话,立马摇头说道:
“本王可是这大明藩王,去做商人之事岂不是掉了身份?”
“此言差矣,你看太孙殿下所赚的钱不也有大部分都进了这国库之中了吗?”
“能充盈国库,还能补贴家用,何乐而不为呢?”
“以往所有人都在靠买卖土地而赚钱,但最近几年随着土豆的推广和普及,明年的粮食价格一定要跌,现在只有向太孙殿下那样从商,才能够赚到钱。”
朱棣听后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李景隆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
现在朝中已经有很多官员都开始从商,并且都从中赚得了不少钱财,往后只怕这大明就不是重农抑商而是重商抑农了,商人的地位可能会逐渐提高。
至少现在朱棣见到商人也没有那么心生厌烦了。
大明有明确的律法规定,官员以及官员的家人都是不能从商的,怕的就是官员上下勾结利用政策的漏洞捞钱,但现如今朱雄英把商人的交易过程全都摆在了明面上,比起之前有了很大的改观。
但像朱棣和李景隆这样的人,是不受到这条律法所限制的,也是完全可以在这应天府内做生意的。
其实朱棣并不是没有自家生意,但也只是一家两家商铺就连朱棣本人都没有放在眼里。
若是以前朱棣肯定会立马否决掉李景隆的想法,但在看到大孙确实靠从商取得了很多成就以后,朱棣的内心还是有些动摇。
从商,或许也不错。
朱棣在心中大概算了一下北平的煤矿数量,发现利润大有可为。
煤炭本来在北平就是必需品,并且得到的煤炭也可以运往别处售卖,反正销路是肯定不成问题,有多少就能卖多少。
这矿坑之下埋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还是得看今年元旦大宴太孙会作何抉择了,若是我能顺利镇守辽东,再加上这煤炭产业,何惧那些外族人呢?”
朱棣已经为此事烦闷了许久,几天下来几乎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镇守辽东朱棣是很想去的,但是拦在他面前的还有朱雄英。
朱棣深知不管让谁去都在情理之中,两个人各有优缺长短不管让谁去都能说的上是合适。
一方面朱棣想退位让贤,主动让大孙前去,但另一方面自己又想在这辽东奴儿干处立下功名流传青史。
两种矛盾的想法让朱棣寝食难安,直至今日心中还是有些苦涩。
朱棣打了大半辈子的仗,每年几乎没怎么在宫中待过全都在外征战。
当皇帝这种事,朱棣自然也是想过,但到如今朱棣心中已经全然没有这种想法了。
且不说上面还有大哥,当他见识到朱雄英的才华伟略时,心中便认定了自己争不过。
自己在打仗上确实是一绝,但在其他方面却远远不如朱雄英。
朱棣现在最想的,还是回到北平同那些蛮子打仗。
他这人从始至终都闲不住,自小就在军队中长大,成年时便四处讨伐,这辈子都无法离开军营半步。
若是让自己去做个享乐王爷,那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自己。
……
另一边,军演之后,朱雄英安排的,从应天府出发的军队也顺利到达了安南。
安南此地四季如春,在寒冬腊月之际竟然还能保持如此高的温度。
一眼望过去安南便能感觉出来这与之前军队去过的地方截然不同,不仅地势平坦而且十分富饶。
几万人的军队就这样浩浩荡荡的驶入安南王都。
往里走街道边已经能看到很多百姓,但他们看到明军纷纷唯恐避之不及。
说来也正常,毕竟他们可能从未见过有如此多穿着齐整作风严谨的军人。
尤其是明军身上所佩戴的盔甲,一样望去眼睛都要被闪瞎。
安南王都此时已经因为军队引起了不小的骚乱,街边的百姓也逐渐全都跑回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