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围观这人全都慢慢散去,在最外圈巡视的卫士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刚才常继祖打人之时他们便想出手阻拦,但定眼一看竟是常继祖,众卫士瞬间不敢冒头,只敢远远的站在最外圈观察情况,若是快要闹出人命再去出手阻拦也不迟。
能在这应天府中混的卫士,大多都曾跟过常遇春。
而常继祖身位常遇春的孙子,他们自然是不敢管。
并且被打几人在话中还几次提到了太孙殿下,这下更不是他们几个卫士能管得了的了。
“你别生气了,继祖,这些文人都一个样,哪怕你天天揍他们,他们还是不长记性,就那个自命不凡的样,我见了都看不惯。”
“他们自诩清高,但在背后诋毁别人可是一把好手,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几人竟然还敢诋毁太孙殿下,真是一群白眼狼。”
陈桓之子陈正对常继祖说道。
两人的祖上同时开国功臣,在国子监中自然会走的近一些。
常继祖余气未消,不屑道:
“这几个人真不是个东西,看起来谁也不怕,实际上就是一群软骨头!”
“这国子监真是变味了,这群人每天都在纸上谈兵,高谈论阔,实际上真才实学一点没有,若是没有他们的父辈在后面撑腰,这些人的才能根本进不了这国子监。”
“现在更是把话题引到了太孙殿下身上,我真是看不惯这群臭小子的作风,仗着自己爹妈有个官当,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甚至还在如此公共场合攻击农民,这让人怎能看过去?”
“必须得好好整整他们,不然他们永远不长记性。”
陈正听到这赶紧拉了拉常继祖的袖子,说道:
“不可多言,只怕让那些人听去,又在外面大肆宣传有关你的谣言!”
“这些人传起谣言来可厉害了,只怕你在外的名声受损。”
哪怕是他们二人,对于文人来说也是有些忌惮。
名声,是一个官员的根本,或者说是一个官员所必须要具有的东西。
若是名声不好,只怕日后在仕途上注定不会太顺利。
常继祖摇摇头,气愤的说道:
“怕什么,太孙殿下开设军事学院的事都已公之于众,有消息说,这个学院不出十日便可办好。”
“到时候我才不愿意在这国子监带待,到时候我一定转去军事学堂!”
陈正听到此处灵光乍现,急忙问道:
“继祖,你为何不亲自去找太孙殿下将现在国子监的情况说明?”
“到时候太孙殿下不可能不帮你啊!”
“到时候咱们走了,这国子监也得有人来收拾,总不可能一直摆着这个烂摊子乌烟瘴气。”
陈正和常继祖二人进入军事学堂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这国子监的氛围已经彻底让二人看不下去。
现在能改革国子监的也就只有太孙殿下一人,而常继祖又正好是太孙殿下的表兄弟,这样一来只能由常继祖去揭发国子监最为合适。
常继祖点了点头,说道:
“这法子可行,我改天便去求见太孙殿下。”
……
“表弟,你的意思是,这国子监现在气氛非常恶劣,个个学子全都不思进取,光想着功名利禄,甚至还有人在造本宫的谣?”
“你说的,可都为真?”
朱雄英开口问道。
常继祖想要联系朱雄英自然不难,很快便亲自来到府中求见。
“殿下,臣说的句句属实。”
常继祖肯定的答道。
朱雄英微微点头,随后笑着说道:
“本宫当然信你,你可是我的表弟,我想这件事在你心里也盘算了很久,如果不是忍不下去,不相信你是不会来找我汇报的。”
“你在国子监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但我却从未当真,这些文人的手段我最是知道,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最多只有三分能信。”
“不过,你在这国子监待了许久,我倒是想听听你对此有什么建议?”
朱雄英并未把常继祖当外人,语气平和并且表露的非常亲切,好似二人是亲兄弟一般。
常继祖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朱雄英还是需要常家的帮助的。
常家在朝中的实力并不小,常继祖的祖父更是开国功臣常遇春。
这层关系朱雄英不可能轻易割舍。
从常继祖身上,朱雄英更是看到了常家的未来。
“臣认为,国子监此风气是积攒已久留下来的弊病,想要彻底解决,肯定不能操之过急。”
“如果太过着急推行改革,很有可能会引发整个国子监动乱,臣认为应当循序渐进的推进改革,慢慢的将国子监的风气给扭转过来。”
朱雄英点点头,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不管是从面相还是从做事风格上来看,常继祖都不像是一个细腻的人。
但常继祖所说的这番话中,可当真透露着几分细腻。
但这番话到底是他自己所想,还是背后有人指点,就有待商榷了。
“继续说下去。”
常继祖见状,心中顿时生起了几分喜色。
看样子,太孙殿下应该是认同自己所说。
常继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国子监的学子,我与他们多日相处起来最大的感受便是他们的体能极差,生活常识更是薄弱,甚至连五谷都不分,若是这些人以后当了地方官,只怕会给百姓带来无尽的灾难。”
“即便是他们个个自命清高,但心中所想的全是攀附权贵,这样的人下放做官绝对是万万不可。”
“因此,臣以为,应当改变国子监的教学理念,不能让他们只读死书,应当让他们多接触百姓,体会一下百姓之苦,只有深刻下放到基层才能真正理解百姓,才能做一个好官。”
“即使是背景雄厚,也不能轻易的就放他们做官,应当先学习如何处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