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三岁便遭人拐卖,甚至就连我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但大明竟在家书上写着,我还有一母亲在世!”
“真是可笑!”
“哈哈哈!”
“只是,这家中的细节怎和我记忆中的差不多?”
“难道,我的母亲真还活在世上?”
“大明,大明,你的骗局可真高深!”
一汉臣在看到家书后竟变得疯癫起来,整个人都在不停的胡言乱语。
大明现在的户籍制度已经非常完善,想扒出一个人的底细很容易。
只要是在瓦剌任职的官员,哪怕你已经走了数十年,锦衣卫也能在大明给你挖出亲系来。
仅一天,便有大批汉臣收到了来自大明的家书。
家书的内容如出一辙,全都是关乎他们族人性命的。
当天夜里,便有大批汉臣跟着商会返回大明。
他们投奔瓦剌,大多是因为怀才不遇。
如今大多数汉臣已经年过花甲,对于瓦剌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挂念的了。
当初怀着一腔热血来到这片荒野,如今只剩下了几分遗憾。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大明日后能发展的如此迅速。
落叶归根的想法,也在他们心中愈加浓厚。
现在家人被绑在大明,他们更没有理由留在瓦剌了。
次日早朝。
原本五十多人的汉臣,现在只剩下四人。
他们其实早就能走,但毕竟君臣一场,互相都要给个体面。
包括王文在内的四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王御史,你为何不走?”
“难不成你还要继续留在瓦剌?”
猛可帖木儿讥讽道。
他对这些汉臣没有一点好印象,恨不得他们全都统统走光了才好。
这样自己可汗的位置,就又能稳固些。
王文作揖道:
“皇上误会臣的意思了,臣并非是要留在瓦剌。”
“臣现在的处境,皇上你是知道的,所有族人全都锒铛入狱,臣不回,恐怕是不行。”
猛可帖木儿笑着问道:
“昨晚不就安排好了可以走,为何非要等到今天早上?”
“难不成,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面对猛可帖木儿的讥讽,王文并未放在心上,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臣出生于元朝,入仕途时元朝已经几乎灭亡,后朱元璋开创大明,臣被分往了翰林院继续任职。”
“说心里话,臣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个农民皇上,并对他的许多举措都嗤之以鼻。”
“臣空有一身才华却得不到任何赏识,即使身居翰林院最后也只能抱憾终身,所以臣毅然决然选择远奔瓦剌,决心在瓦剌施展臣的抱负。”
“瓦剌待我不薄,这点臣心中自知,这么多年瓦剌没有少过臣一点俸禄,并且每年都有好礼相送,即便是草原禁运,臣也能天天吃的上饱饭。”
“臣要走时,这些经历猛然涌上心头,使得臣久久无法平静,常言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但如今臣已无法再为瓦剌效力。”
“臣说这些,只是想告诉皇上,大明对瓦剌居心叵测,并没有皇上心里想的那么好,此次大明援助瓦剌如此多的货物,就是想让瓦剌对大明产生依赖。”
“一旦这种依赖形成,瓦剌日后一定会受到大明的控制,还请皇上明鉴,万万不可放下对大明的戒心。”
“尤其是那大明的皇太孙,皇上更是要提防着些,此人固有天纵之才,处理起内政来毫不含糊,对抗起外敌来毫不手软,虽说现在朱元璋还是大明的皇帝,但皇上日后要对付的肯定是朱雄英。”
“此人一旦上位,大明定会更加强大,只怕到时候的瓦剌难有生存之地。”
王文说完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此次返回大明,将再无机会接触瓦剌。
他所有的抱负,也将再无机会施展。
猛可帖木儿脸上戏谑的神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严肃。
他从王文的话中能感受出来,此人是真的为瓦剌着想。
不管他在背后支持何种势力,但他的心肯定始终向着瓦剌。
不光是王文,其他留下来的大臣也是这般想法。
他们在瓦剌,算的上是一等一的忠臣。
……
瓦剌的汉臣陆陆续续回到了大明。
朱雄英也把此事刊登在了民报之上。
其中朱雄英所用的手段,自然闭口不提,只大加赞赏他们弃暗投明。
这些归来的汉臣,其实各个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瓦剌这边也不傻,他们可不是什么人都往里招募,凡是被他们看重的人,全都有着一定才华。
大明如今正是缺人之际,把他们召回来也算是一定程度上能填补空缺。
虽说朱雄英一直在普及教育,但现在的大明不识字的人还是很多。
这种情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至少要用上二十年。
不过,朱雄英等得起。
现在大明的形势一片大好,在与瓦剌和解后草原上的其他势力几乎对大明造不成任何威胁。
现在的大明,至少可以休养生息二十年。
这段时间大明可以充分利用,无论是对外扩张还是发展自身都对大明有很大帮助。
……
华盖殿。
“大孙,这件事办的好。”
“咱们给瓦剌提供这么多货物,再过个三两年,恐怕他们就要对大明产生依赖性了。”
“到时候,瓦剌可就得看大明的脸色过日子了。”
“还有火器,最近火器的研发你也一定要多多上心,有了火器才能更好的阻挡这些蒙古人冲关。”
“对了,大孙你方才说的借兵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