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观有些意外。
古往今来,藩王都是不能随便回京的,主要还是怕藩王带兵作乱。
太孙殿下好像丝毫不担心这些藩王会造反,不仅给予了他们大量权力还准备召他们回京。
黄观原本还想劝说两句,但转念一想如今的大明怎可能还用担心藩王之患。
太孙才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掌握了兵权,即便藩王图谋皇位,又怎可能熬得过太孙殿下?
还是那句话,古往今来藩王作乱成功的也就建文帝一例。
黄观思索之际,大门突然被撞开。
只见冯贵颠颠撞撞的跑了进来,嘴里还不断地呢喃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冯贵当即跪倒在地:
“殿下,皇上他……他病重了。”
朱雄英心头一颤,急忙起身朝殿外赶去。
当朱雄英赶到时,太医已经到了。
朱元璋躺在床上,眼睛紧闭,脸上似乎已经没了生气。
朱雄英心如刀绞,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告诉奶奶了吗。”
“回殿下,奴婢还没来得及去,我这就去告……”
“不必了。”
“奶奶也已年老,我怕她老人家承受不住。”
朱雄英咬牙道。
他必须要保持绝对冷静,这个时候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太医院的人几乎全来了,乌泱泱的一片。
为首的三人是太医院当中最德高望重的三人,也只有他们三人有资格给皇上看病。
“李太医,皇爷爷他怎么样了?”
李太医作揖道:
“殿下不必担心,皇爷爷他只是受了寒,稍稍休息便可即可。”
“臣去把脉时皇上已经苏醒了,只不过神志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人进去叨扰,得让皇上多休息半个时辰。”
“臣已经派人前去熬药,半个小时后皇上应该就可以服药了。”
朱雄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太医敢这么笃定,心里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皇上若是无药可治,太医一般都会说些吉祥话。
敢这样说,看来皇上多半是没事了。
“我知道了,这里由我看护即刻,你们几人出去吧。”
“是殿下!”
待几人出去之后,朱雄英几乎是跌落在椅上。
此时的他早已汗流浃背。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已然把老爷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爷爷。
当他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
朱雄英想为自己倒杯茶水,手却颤抖的连茶杯都拿不稳。
啪!
茶杯摔落在地,声响很快惊动了守在外边的郭忠。
外边一众人都不知晓里面到底是何情况,郭忠的心头一紧但还是不敢进去。
“李太医,你和我说实话,皇上他到底怎么样了!?”
冯贵在没人的地方拦住了李太医,夹带着哭腔问道。
“我跟皇上也跟了有些时间,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皇上平日待我不薄,我只想听李太医说一句实话,皇上到底怎么样了。”
冯贵说着说着便要跪下,一旁的李太医急忙搀扶起来。
“这是作甚,冯公公你放心吧,皇上的身体好着呢。”
“我去把脉时皇上已经醒了,再休息几个时辰估计就没事了。”
“只是受了寒,不必如此慌张。”
冯贵不顾李太医劝阻,连着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谢李太医!”
另一边,朱雄英伸手想要去捡掉落的茶杯碎片,却不曾想被玻璃给划破了手。
虽不疼,但血还是流了满地。
懊恼之际,一人突然走了进来。
朱雄英刚想发作,抬头一看来的人竟是马皇后。
“奶奶,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能瞒得住我,怪不得我今天一天都感到头昏目眩。”
“你爷爷的事,冯贵已经跟我都说了,下次这种事可不能瞒着奶奶我了。”
马皇后拿出手帕为朱雄英简单包扎。
一时间,朱雄英竟泪如雨下。
自来到大明,对他最亲近的人就是老爷子和马皇后。
而朱雄英也是真把他们二人当做自己的爷爷奶奶。
“雄英,你哭什么。”
“你可是未来要做皇上的人,有什么好哭的。”
“你爷爷当年那么苦都没有掉过一滴泪,你这又是何必。”
马皇后为朱雄英轻轻拂去眼角上的泪水。
“大孙……”
此时,屋内的朱元璋也有了动静。
二人急忙朝里屋走去,只见朱元璋已经睁开了眼睛。
“大孙,你是不是也以为咱要走了。”
“你放心吧,咱得身体咱自己清楚,还能活上好久呢。”
“怎么妹子也来了,是不是也怕咱死了?”
朱元璋语气微弱,笑着说道。
“你都快把我们几个吓死了,还没个正形。”
“重八,以后不要那么累了,像批奏折这种事交给雄英来做就好,你已经这么大了,也该退休了。”
朱元璋点头道:
“妹子,你说的对咱也该退休了。”
“这一累,身体就扛不住了。”
“方才批奏折时,不知道怎么着就昏过去了。”
“冯贵呢,快把冯贵叫进来。”
“传咱得旨意,从今日起,太孙正式掌管大明的一切权力。”
冯贵急忙跪地道:
“遵旨!”
朱元璋摆手道:
“大孙,你先下去吧。”
“我想和你奶奶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