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们也不是说就能一手遮天,朝堂也不是他们说了就能算数的。
再说了,赵御史那些人提出的建议,到底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理由算是充分,此事关系着社稷,他们自是不能随意决定。
这也绝非他们害怕勋贵之故。
究其根本,还是对于股票交易所不了解,所以无法反驳别人。
现在皇上做了决定,他们也能安心许多。
“如此,我们倒是轻松不少。”裴行俭说道,“此事我等十分头疼,如今算是解决了。”
王玄策哈哈一笑:“可见遇到无法解决的难事,还是要找富平侯啊。”
薛仁贵也纷纷附和。
李承乾道:“秦羽也是个人!主要呢,也是人心难测,大家对于股票的认知都有问题,只是利益驱使罢了。如若失控,便是秦羽都不能力挽狂澜,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一直没有提出股票交易所。”
宫内的皇帝与宰辅们在商量这件事情,外面的赵御史几人也在一起商议。
“陛下已经宣召薛大人他们去议事,想来此事今日便能有决断。”
“你们说,陛下会答应吗?”
“赵大人,您说呢?”
大家都看向赵御史。
“说不准。”赵御史摇摇头,“毕竟帝心难测,谁能猜得透呢,而且此事前所未有,他们也都不懂。”
“但是,昨日陛下找过富平侯。”
“这么说,富平侯的想法,很能左右陛下。”立刻有人说到,对于富平侯的影响力,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那你们觉得,富平侯会赞同此事吗?”
“我觉得应当会。”有人说到,“毕竟股票,就是富平侯弄出来的,股票交易所,能将股票推广更大更远,对于大唐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赵御史可没有这么乐观:“这很难说,股票虽是富平侯所创,但这么多年了,他从不曾允许其他人效仿。”
便有人很是不平:“这凭什么?富平侯如此,分明是故意的。”
“就是,他发行股票集资,却不让其他人如此。”
“而且,我等乃勋贵,却要与普通人一般争抢股票,哪有这样的道理?”
“分给我们的就一点额度,算什么啊?”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们贪得无厌,认为秦羽的股票,没能让他们得到更多利益,所以才生了恨意。
“何必纠结于此?倒不如另起炉灶,我们才能真正得利。”
不过,也有人不太乐观,问道:“若是陛下不同意,可怎么办?”
若是皇上应允,自然是好,但情况未必就这么一帆风顺。
大家都看向赵御史,他才是那个牵头人。
赵御史道:“且先等一等,看薛大人他们怎么说,而后我们再想应对之法。”
薛仁贵几人刚刚回到尚书省,赵御史就过来了。
赵御史也不客套,直接说:“某是为股票交易所而来,不知陛下可有决断?”
薛仁贵看出他的心思,是头都不抬,淡淡说道:“这个嘛,其实富平侯创建股票之事,就有过这般想法。”
“是吗?”赵御史假做惊喜,说道,“原来我等与富平侯竟有一样的心思,可见当将此事落实才是。”
薛仁贵却道:“不,富平侯说了,目前的情况不太合适,”
赵御史一愣:“为何?”
“因为不可控。”富平侯说,“富平侯认为就算是他,都不能控制住,这股票交易所的运转,未必能有序,赵大人觉得,你的能力,能胜过富平侯吗?”
赵御史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但他还是勉强说:“富平侯乃奇才,其功绩更是数不胜数,某不敢与之相较。”
薛仁贵说道:“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了,此事不必再提。”
他可不是软柿子,既然知道赵御史几人其心有异,自然不会再有好脸色。
何况秦羽都直接说了利弊,且皇上都做出决定,他哪里还会容得赵御史再说?
赵御史咬咬牙,告辞离去。
他一走,王玄策几人就过来问:“赵御史过来问你,是打探关于股票交易所消息的吧?”
“是。”薛仁贵道,“这家伙很是心机,看样子心思不小啊。”
裴行俭哈哈一笑:“我们在外面遇到他,瞧他那阴郁的样子,便知他不高兴。”
“如此,更能证明,他们的动机不单纯,定是为了私利才会如此。”薛仁贵沉吟,“富平侯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防止这样的小人作祟。”
“是啊,人心叵测,利益驱使之下,什么事情都敢做,百姓若是被这种人煽动,后果可想而知。”裴行俭道,“如今大家都以为,股票是一本万利之物,可这口子若是开了,受害的也是广大百姓。”
王玄策想一想,说道:“此人颇有城府,定不会就此罢休,恐怕会将富平侯都恨上。”
薛仁贵倒是淡定得很:“这人若是知进退,还能无事,若不能,那就是他自寻死路,怪不得旁人。”
而赵御史整个人都阴沉得可怕,回到御史台足足喝了两碗茶水才算是平静下来。
“陛下否定了这个决议。”
“为何?”
其他人都大吃一惊。
“这是只让富平侯发行股票,其他人都不让的意思吗?”
“难道权和利,都只掌握在他秦羽的手中?”
他们都义愤填膺,将所有的不满发泄出来,都在说秦羽的不是,仿佛他做了天怒人怨之事一般。
要知道他们为了策划这次的事情,费了不少功夫,没想到紧要关头却功亏一篑。
谁能甘心呢?
“陛下定是被富平侯蒙蔽,我们且再上奏。”
“无用。”赵御史冷笑一声,“我等低估了富平侯的力量,没想到皇上对他这样看重。”
“此事,当真是富平侯从中作梗?”
“是。”赵御史说道,“某去问过薛仁贵,他却说大家对于股票的认知有问题,秩序无法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