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苏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
甘兴霸等一众锦帆贼,无不面露怪异。
古代消息的流通,基本上都是靠过往的行人客商,将各地听来的消息传遍天下。
如果没有朝廷的刻意传播,普通人或许年都还不知道,苏龙如今身兼多职。
这小子才多少岁?
竟然就已经官居一品?
而且还加封了什么骠骑将军、云罗卫提司……
哪怕就是思县的县太爷,如今干了三十年也未曾得到升迁。
这镇南王家的小世子,是如何做到平步青云的?
“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甘兴霸试探性的问道。
寇英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如此询问,随即便从身后的包袱中翻出一堆官印和圣旨。
“谁有那闲工夫跟你开玩笑?”
“这是少傅的,这是骠骑将军的……”
“对了主公,骠骑将军的虎符和天启太守印,还在苏老他们哪儿。”
“这几天忙着招兵改户籍,所以就暂时借给他们拿去用了。”
“无事!”
苏龙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反正过两天他们也就追上了,咱们暂时用不着。”
在古代,官印和虎符就是是证明身份的唯一凭证!
主仆二人又是一番刻意的表演后。
寇英转而捧起那一堆官印,看向甘兴霸。
“我家主公这些官印和圣旨,难道还能是假的吗?”
说着,寇英又从怀里一阵摸索,再次拿出了一对相对较小的官印和虎符。
“喏,老子大雪龙骑一营校尉的!”
眼看寇英一人装波一,严纲几人同样按耐不住,亦是纷纷相仿。
苏龙预想的大雪龙骑,总共五个校尉全都在这儿了!
此刻,甘兴霸彻底凌乱了!
你们几个连老子都打不过……
凭什么也配享官身?
还特娘的是一营校尉?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或许是猜到了甘兴霸心中所想,寇英还不忘临时再补上一刀。
“告诉你,早在十天以前,老子们五人还只是镇南王府上的一员亲兵,每月不过二两银子。”
“自从跟了我家主公,你猜怎么着?”
“嘿嘿,每个月除了十两银子不说,如今更是摇身一变,成了一营校尉,你说气不气人?”
杀人诛心!
这一刻!
不仅是甘兴霸,就连黄儁等人也都堵得慌。
老子们为了能够获得官身洗白,不惜充当他人走狗,终日在这水上漂泊。
结果你们几个倒好!
屁事儿没干,寸功未立,就成了一营校尉?
或许还真应了那句老话!
没能力不要紧,只要跟对了人,升官发财还不主动送上门来?
先前还负隅顽抗的甘兴霸,此刻也不禁开始变得犹豫。
“你……你刚才说让我干中郎将,不是框我的吧?”
苏龙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刚才,自己就在严纲口中有所了解。
锦帆贼虽然在恒江水域为非作歹,但都为罪臣子弟出身,受家族影响才会被贬于此。
正因如此,也就造就了他们仇富心理,基本上只对有钱的大户对手,未曾伤及普通百姓一人。
甚至每次出去劫掠,都会将所得钱财分发给沿途的百姓。
在恒江水匪中,也算独秀一枝的存在了!
要不然,苏龙早就将其赶尽杀绝了,又岂会生出招揽之心?
甘兴霸为人仗义,如今有了洗白的机会,自然也不忍抛弃手下的兄弟。
“那我这些锦帆弟兄,你又打算如何处置?”
此话一出!
所有锦帆贼,心又再一次被提了起来。
要知道,他们锦帆贼可大多都是罪臣之后,甚至不少人手中可是都有人命!
纵使苏龙官职再高,怕是也不敢公然和朝廷律法作对!
确实!
收服一个甘兴霸,倒是算不了什么。
皇帝老舅多半会给自己这个面子!
可要是想私下赦免这数百名罪臣之后……
那不就等同于公然造反吗?
看着周围那期盼的眼神,和江面上漂浮的尸体。
突然!
苏龙想到了什么。
“寇英!”
“属下在!”
“你说此战的战报,我该怎么写?”
说着,苏龙还不忘给寇英疯狂使眼色。
寇英闻言一愣,不过很快读懂了此话的深意。
“回主公!”
“我军行至黑河,遭锦帆贼夜袭,幸得当地义士相助,匪首甘兴霸缢首,残部悉数全歼!主公为表当地义士战功,特将其百余人收入麾下,充作临时亲卫。”
闻言,苏龙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知我者,寇英也!”
“就这么写!”
“喏!”
然而,就是寇英这突如其来的一段话,却把在场众人给吓得不轻!
刚不是说好了降者不杀吗?
就连我家老大都准备投降了……
这小世子想干嘛?
而锦帆贼的二头目黄儁,似乎是听出了些道道,不由面色大喜!
“世子的意思是……我们都死了?”
见苏龙笑着点了点头,黄儁顿时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
“好一招偷梁换柱,鱼目混珠!”
“当地义士黄儁,拜见主公!”
若非生存所迫,又有几人愿意继续留在水面上漂泊?
如此借口,不仅能洗脱我等锦帆贼身上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