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生存的压力摆在眼前,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图虎部落收拾行装,告别了世代居住的草原,浩浩荡荡地朝着大潼关的方向进发。
……
“什么?图虎部落居然加入了大潼关?!”
南蛮王勃然大怒,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这些该死的叛徒!他们居然敢背叛自己的国家!”
“大王息怒!”
“大王,图虎部落此举,无异于背叛了整个南蛮,我们绝不能轻饶了他们!”
南蛮的将领们纷纷义愤填膺,请战之声不绝于耳。
南蛮王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传令下去,集结大军,本王要亲自率军,踏平大潼关,让那些背叛者付出代价!”
“是!”
……
一路向东,原本熟悉的草原景象渐渐被丘陵和树林取代。
图虎部落的人们赶着逐渐减少的牛羊,心情忐忑地朝着大潼关前进。
自从族长宣布了加入大潼关的决定,一路上都有零星的南蛮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破口大骂。
“看看!那就是图虎部落的叛徒!”
“他们居然认楚人为爹,真给我们南蛮人丢脸!”
“一群软骨头,活该被楚人奴役!”
这些充满恶意的诅咒像针扎一样刺痛着图虎部落族人的心,原本对未来的憧憬也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有些人开始后悔,开始动摇,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哭泣。
“我们真的做错了吗?”一个年轻的族人问他的父亲,声音颤抖。
他的父亲叹了口气,望着东方即将升起的太阳,眼神复杂:“谁知道呢?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恐惧和迷茫,像藤蔓一般,在图虎部落众人的心头蔓延。
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然而,当他们风尘仆仆地抵达大潼关时,所有的担忧和不安,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这座雄伟的关隘如同钢铁巨兽般横亘在他们面前。
高耸的城墙和森严的守卫都彰显着大潼关的威严。
宽阔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新奇和震撼。
更让他们惊喜的是,苏龙早就在城门口等候多时。
“欢迎图虎部落的族人加入大潼关!成为我大楚的一员!”
苏龙的声音洪亮而真诚,没有半点轻视和傲慢。
他亲自将族长扶下马,热情地嘘寒问暖,并安排士兵将他们带到早已准备好的住所。
“这些房子,都是新建的,冬暖夏凉,比你们在草原上的帐篷要舒服多了。”
苏龙笑着介绍道:
“周围的田地,也都分配给了你们,都是上好的水浇地,只要你们肯用心耕种,来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
族长看着眼前的一切,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知道,苏龙说到做到,绝非虚言。
“苏龙世子,我们……”族长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苏龙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心里肯定有很多顾虑。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遵守大潼关的律法,勤劳耕作,我一定会把你们当成亲兄弟一样对待!”
苏龙的话,掷地有声,让图虎部落的人们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他们知道,自己赌对了!
安顿下来后,图虎部落的人们在苏龙的安排下,开始学习耕种技术,熟悉城里的生活。
苏龙还特意从城里找来一些经验丰富的农夫。
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种地,如何施肥,如何灌溉。
“我说老丈,这犁地还有这么多讲究呢?”阿泰好奇地问道。
“那是当然!”老农笑着解释道,“这犁地啊,得顺着地势,不能横着来,不然容易伤了地脉,影响收成……”
阿泰听得津津有味,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从未想过,种地竟然也有如此多的学问。
日子一天天过去,图虎部落的人们渐渐融入了大潼关的生活。
他们学会了说一口流利的楚语,学会了用锄头和镰刀,学会了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
……
南蛮深处,连绵的群山被雨水冲刷得灰蒙蒙的。
一座座破败的帐篷歪歪斜斜地散落在山谷间,仿佛随时会被狂风撕碎。
这里,是比图虎部落更显落魄的赤狼部落。
破败的兽皮帐篷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草药味。
夹杂着挥之不去的霉味,熏得人头晕脑胀。
年迈的族长巴图鲁,裹着一张脏兮兮的兽皮,无力地靠在木桩上,浑浊的眼睛半睁半闭,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过去。
一个瘦小的身影掀开帐篷,弓着腰钻了进来。
他叫阿木尔,是部落里为数不多识字的年轻人,也是巴图鲁最疼爱的侄子。
“叔父,”阿木尔走到巴图鲁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收到巴图的信了。”
巴图鲁眼皮颤了颤,却没有睁开,“什么信?”
“就是……就是去了大潼关的那个巴图,”
阿木尔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叔父的脸色。
“他,他写信回来了。”
巴图鲁猛地睁开眼睛,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说了什么?!”
阿木尔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他说……他们在大潼关过得很好。苏龙世子给了他们房子,给了他们土地。”
“叔父,我们……我们也去大潼关吧!”
阿木尔突然跪倒在地,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一丝渴望。
巴图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长叹。
“阿木尔,你太天真了!”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