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正,你瞎说什么,浩浩怎么可能犯法!”
陈俊生回过神儿,拍桌子站起来,怒视刘国正。
以前战友聚会,无论刘国正怎么埋汰陈俊生,无论跟陈俊生开多么过分的玩笑,陈俊生没发过火。
陈俊生是所有战友眼里的老好人。
可陈俊生难以接受别人贬低抹黑儿子。
“我瞎说?”
刘国正颇为不屑冷笑一下,道:“你们浩浩打死的人,是警卫局的特勤,而我一位战友就在警卫局。”
特勤?
警卫局?
人们愈发迷茫。
“青华那种顶尖学府,藏龙卧虎,有不少高干子弟,有些高干子弟背景大到需要特勤暗中保护。”
刘国正为众人“科普”完,继续对陈俊生道:“你们家浩浩,就是跟这样的高干子弟发生冲突。”
“不可能……”
陈俊生摇头,不愿相信刘国正所言。
刘丽萍心慌意乱,如坐针毡。
“具体经过是,高干子弟看上了浩浩的女友,因此欺负浩浩,浩浩反击,导致一死一伤,被判过失杀人伤人。”
刘国正瞧着陈俊生刘丽萍神情变化,心中惬意,却故作惋惜叹了口气。
“刘国正,你当那么大的官,为什么还见不得别人好,诋毁我们家浩浩?”刘丽萍情绪激动。
“我现在就给青华学工处打电话,如果我没诋毁你们家浩浩,你们两口子得向我道歉。”刘国正拉下脸,拿出手机。
他先打给战友,问清楚青华学工处电话,之后打通青华
学工处电话,开免提,问三年前那件事。
“三年前那件事,我不方便多说,但可以肯定的是,犯法学生入狱,获刑三年。”
“那个犯法的学生是叫陈浩吗?”
刘国正问接听电话的青华学工处老师。
“是的。”
老师回答的很干脆。
陈俊生刘丽萍听到清华学工处老师的回应,呆若木鸡。
刘国正挂断电话,问陈俊生刘丽萍“用不用我再给京城警方打电话证实?”
“俊生……走……咱们回家。”
刘丽萍脸色苍白,说着话起身要走,然而她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向前载倒。
“丽萍!”
幸好陈俊生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妻子。
刘丽萍缓过劲儿,捂脸哽咽,泪流满面,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在意的人,此时此刻她没法淡定。
“俊生,带你老婆出去哭,人家蔡军给儿子办喜事呢。”刘国正皱着眉头说陈俊生。
围坐一桌的十多人,默默瞧陈俊生刘丽萍,先前的热情与关心,荡然无存。
“这是怎么了?”
原本在宴会厅门口迎客的蔡军快步走过来。
“儿子出事儿了,伤心过度。”
说这话的人,说到最后居然笑了,毫无同情心。
这样的战友,令陈俊生心寒到极点。
“用不用我开车送丽萍去医院?”蔡军走过来询问陈俊生。
“不用……”
刘丽萍摇头,在丈夫搀扶下强撑着站起来。
蔡军将两口子送到宴会厅门口,摇头叹气,心想:这两口子过上好日子没几年
,儿子又出事,真是命苦。
宴会厅里。
“看来上来青华不见得是好事,陈俊生的儿子要是上西京大学,哪会出这种事。”
“说的也是。”
“归根结底,他们一家三口福薄命浅,好不了,即使风光了,也是暂时的。”
人们议论。
陈家三口的不幸遭遇,变为在座众人的谈资,或唏嘘,或感慨。
“三年前,陈俊生多次打电话,想让他儿子跟我姑娘谈对象,认为他儿子考上青华,配得上任何姑娘,被我多次拒绝。”
刘国正略些不屑笑了笑,又道:“而现在,我那女婿已是副营级,前途不可限量,而他儿子,还在蹲大狱。”
“有你这样的老丈人,女婿当然前途无量。”
“国正,你该升了吧?”
“国正再升一级,那就是正军级,堪比封疆大吏。”
几人恭维刘国正。
“不管我站的多高,咱们永远是战友。”
刘国正话说的漂亮,其实他的军旅生涯很可能到头,年内升不上去,明年初就得转业回地方。
迈入正军级,才能把军装穿到老,穿到死。
最近他一直为此焦虑。
宾馆门口。
刘丽萍再次蹲下来,流着泪道:“俊生,我再缓缓。”
儿子出事,她近乎失去精神支柱,无比难受,想大声问问老天,为什么总是折磨他们一家三口。
“还真被你说中了,小雪那丫头害了浩浩。”陈俊生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愤,双眼满含泪水。
他后悔当初没想方设法
阻止儿子谈恋爱。
“也不能完全怪小雪,这几年,小雪逢年过节来咱们家,没因为浩浩出事避瘟神似的避着咱们,是个好孩子。”
刘丽萍不恨苏雪,恨自己命苦,连累儿子。
丰川宾馆前,两口子痛心疾首。
高速路收费站。
陈浩付钱通过收费站。
两辆警车,十多辆轿车,停在收费站出口。
车队旁,一群人翘首张望,望着收费站出口。
多半是在迎候某位领导。
陈浩猜测。
“是陈少!”
人群中传出喊声,紧接着走出一人,拦陈浩的车。
什么情况?
陈浩纳闷儿,停下车,打开车窗。
“陈少,冯市在丰川任职时,我给冯市当过秘书,我叫王丰。”
拦车的人自我介绍时,其他人快步走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