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一周假期即将结束。
计划初五一早赶往西京,她从西京飞京城,再从京城转机飞英伦。
很多留学生在留学期间不常回国,并非亲情淡薄或是看过外面的世界就嫌弃故土,而是来来回回这过程太麻烦,且费钱。
初四晚上,陈浩回家住,只为多陪陪父母。
明天天不亮他送苏雪去京城,送走苏雪,他得在京城待几天,探望黄雅莉,给包括周老在内几位军中大佬拜年。
忙完京城这些事,他便去香江见周美人。
早拿下周美人,他早放心,以免夜长梦多。
多情也好,好色也罢,他无所谓。
古往今来。
哪位强者不多情?
哪个英雄不爱美人?
喜欢,就努力争取,不留遗憾。
思绪万千的陈浩,凌晨三点多还未入睡,正当他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猛地睁眼。
这年头,不像十几年后骚扰电话泛滥成灾。
深更半夜,有人打来电话,必定有事。
他立即接电话。
“陈浩,出事儿了,我家宾馆失火,消防灭火后,发现过火的五楼死了三个人,警方要把我爸带走,怎么办啊?!”
苏雪快急哭。
“宝贝别慌,有我在,天塌不下来,叔更不会出事儿!”陈浩语气无比坚定,得知女友和未来丈母娘就在聚鑫宾馆,立即起床。
聚鑫宾馆。
丰川最大私营宾馆。
它前身是丰川招待所,坐落于火车站广场南面,临街的楼五层高,
楼后是一个能停上百辆汽车的大院。
两年前,苏健东拼西凑三百万买下招待所,经过一番改造装修,连年亏损的市招待所变为现在的聚鑫宾馆。
大半夜。
聚鑫宾馆楼前停了五辆消防车三辆警车,上百人围观。
宾馆五楼全部过火。
路边,几人要把苏健带上警车。
苏健脸色苍白,心乱如麻。
大半夜接到宾馆经理电话,说是着火了,他以最快速度赶过来,于事无补。
迎接他的,是冰凉的手铐和熟人冷漠的面孔。
消防部门,区分局,他都有熟人,而此刻几位负责现场指挥的熟人,却比陌生人还要无情。
“人死了,我们愿意赔偿,为什么抓人啊?!”
张兰哭着阻拦丈夫上车。
“事故原因尚未查明,怎么能抓人呢!”
苏雪也据理力争。
“私营企业发生导致多人死亡的重大事故,必须立即控制法人,这是规定!”带队的汉子冷着脸回应张兰苏雪。
春节前几天,这哥们儿还在饭局上热情称呼苏健为健哥。
六亲不认。
执法者这么做,没错。
可苏健张兰苏雪难免心寒。
“你们母女再这么阻碍我们,便是妨碍公务,属于违法行为,会连你们一起带走!”带队的汉子严厉喝斥张兰苏雪。
“老婆,小雪,退后!”
苏健眼含泪水劝妻女,怕连累这两个他最亲的人。
“老苏……”
“爸!”
张兰苏雪都哭了。
“我不会有事,别担心我。”
苏健挤出笑容,
然而比哭更令张兰苏雪揪心。
张兰苏雪最终被区分局的人推开。
苏雪眼睁睁瞧着父亲被带走,无助而伤感,同时使劲搀扶着泪流满面又浑身无力的母亲。
“那对母女,就是宾馆老板的妻女!”
有人嚷嚷。
众人侧目,只见十多人怒冲冲跑过来。
“我儿子晚上在你们这里开房间打麻将,被活活烧死……”
一个中年妇女哭喊着上前,揪扯苏雪张兰。
前脚父亲被带走,后脚死者家属赶到。
对于苏雪张兰而言,这情形无异于雪上加霜。
苏雪心慌难过之余鼓起勇气护住失魂落魄的母亲,大声道:“如果责任在我们,我们一定给予合理赔偿!”
“去尼玛的!”
中年妇女的丈夫,凶相毕露抡起巴掌,打苏雪。
混在围观人群中的两个黑衣汉子,要挺身而出保护苏雪。
“住手!”
喊声传来。
在场所有人侧目。
陈浩及时赶到。
差点挨打的苏雪,见陈浩走过来,心里踏实了,继而委屈,想放声大哭。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事情没查清楚前,这么冲动,对彼此都不好。”陈浩挡在苏雪张兰身前,直面愤怒的死者家属。
“关你屁事,滚开!”
死者父亲怒骂且动手推搡陈浩。
陈浩岿然不动。
死者父亲却跌坐在地上。
“害死我儿子,还打我丈夫,我跟你拼了!”
死者母亲哭喊。
另外十多人也悲愤不已,想揍陈浩。
场面即将失控。
在场的分局警员急忙
分开双方,其中一人扭头瞪陈浩,厉声道:“人家死了亲人,你这种态度怎么行?”
陈浩面无表情道:“死人的一方,不等于有理,不等于能随便辱骂甚至殴打别人。”
“小崽子,信不信我打死你?!”
死者父亲怒指陈浩。
陈浩冷眼盯着凶相毕露的中年男人。
亲人惨死,值得同情乃至怜悯。
若因此肆无忌惮挑衅他,或试图羞辱伤害他在意的人,那他不介意多做一次心狠手辣的恶人。
中年男人瞅着气势慑人的陈浩,虽咬牙瞪眼,但没再叫嚣。
陈浩转身对张兰道:“阿姨,我保证,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