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被台上的戏感动,四周隐隐响起低低啜泣声。
众人看得正入迷——
“啪!”
楼上突然扔下来一个酒壶,扔到戏台上,摔得粉碎,将方才动容气氛也砸得四分五裂。
台上的娇娇是躺着被人抱在怀里,位置低,细碎的瓷片擦过脸颊,当场见了血。
如此变故,无一人不惊,纷纷望向那酒壶扔出来之处。
只见一女子站了出来,指着戏台上的人道:“真恶心!”
“我真是从未见过演得这么烂的戏!傅郎都已经哭得这样伤心了,你竟然只是掉几滴不痛不痒的眼泪?!”
“哭啊,连哭都不会吗?”
“我看着这不是来演戏的,这分明就是来恶心人的!”
演得好不好,千人千感,若有人不满意再正常不过,顶多不过是能力问题,可一旦落到是刻意为之,这事就变了味了。
见状,大抵是戏班子里的管事,赶紧上楼安抚。
隔得远,听不清管事说了什么,但却像是火上浇油,那女人一甩手:“还敢狡辩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我来这儿是找乐子的。你们天天在这山花海树楼里唱戏,没有千场也有百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让人开心。既然知道,还让我不开心,那你们就是存心找我不痛快!”
说着,一挥手,一根银簪直冲台上那女子面门而去。
事发突然,又刚受了伤,那女子一时惊得忘了躲避。
眼睁睁看着银簪冲自己而来,瞳孔因为惊恐而放大。
就在银簪要扎入眉心的刹那,突然断成几截,直直掉落在地,未能伤人分毫。
捡回一条命,女子张着嘴颤巍巍喘出来一口气,再站不住,腿软倒在了戏台上。
“吴笙!”台下一年轻女子冲了上去,将人扶起。
见人没事,自己反倒折了一根银簪,楼上的女子气急败坏:“是谁?哪儿来的狗东西,敢坏我的……”
“啪!”话没说完,那女子被空气狠狠抽了一巴掌,当场被扇倒在地。
那一耳光,声音之清脆响亮,余音绕梁。
其余众人纷纷四下张望,想看究竟是谁出的手。
扶珠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人,他正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细品着,一副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宁静模样。
等察觉到她的目光后,才抬头迎着她的目光看过来,眉眼是笑。
扶珠眉轻挑。
“是谁?!”
那边被扇倒的女子爬了起来,脸肿得比馒头还大,牙也掉了几颗,满嘴是血。
走调的声音再配上这样样子,顿时惹得众人纷纷大笑。
那女子虽然恼怒,却也受不了沦为众人笑柄,抬手挡着自己的脸,赶紧走了。
“今日才真真见识了什么叫做抱头鼠窜,哈哈哈!”
“可不是,当这山花海树楼是什么地方,也敢在这里撒野。”
“…………”
周围议论纷纷,扶珠默默看向戏台上,台上那女子已经被人扶着离开了。
惊吓过度,被人扶着,腿明显还在抖。
万幸那酒壶碎片没沾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脸上的伤还能痊愈。
“夫人觉得刚才那出戏演得如何?”谢兰庭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哪出?”
刚才可是两出戏。
“戏台上那出,夫人觉得演得好吗?”
“还行。”
刚才那女子斥责人哭得不够,不过照戏文写的看,被心上人背弃,又那般磋磨,到最后还能哭出来已是不易。
演得不错,只不过她对这样故事不是很感兴趣。
谢兰庭放下茶杯:“我与夫人所见略同。如此背信弃义,三心二意之人,当杀之而后快。”
修长手指在茶杯边沿轻轻滑过,忽顿,抬眼看着扶珠,含笑温言道:“若有一天,我辜负了夫人,夫人可千万不要心软。”
这话说得莫名,扶珠眉心一皱。
定定看着对面的人片刻,忽然有些坐不下去了,扶珠噌然起身:“我先回房间了。”
刚走到走廊拐角处,看到站在角落里的人,她脚步不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