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嘛,我要是出手,就没你们什么事了,所以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让给你们,我就在此处等你们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都愣着干什么?这秘境里的东西是不想要了?”
尹豕话说到这儿,乌泱泱挤在入口处的一群人才放心冲了出去,直奔秘境深处,生怕去晚了东西被抢完了。
尹顺却是个例外,并不着急,还低着头站在尹豕身旁。
看他这低眉顺目,像条好狗的样子,尹豕颇为满意,解下自己的剑丢给尹顺:“好好表现,可别让我失望啊,不然,小心就没下次了。”
尹顺诚惶诚恐地接过,双膝跪地,起誓:“师兄放心,师兄赏识,尹顺绝不辜负!若有违背,今日就自刎于此!”
这些话大概是听得太多,尹豕像赶苍蝇似的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吧。”
尹顺起身,四下看看,目光在某处一顿,而后上前,同尹豕耳语几句。
尹豕听完,哼笑一声,脸上尽是轻蔑,又摆摆手,示意他走。见人不动,尹豕脸色陡沉:“怎么,你是打算今天是要让我空手而归?”
“进秘境一趟,什么都没捞到,让整个天清宗的人都看我笑话?”
尹顺皮一紧,不敢再有耽搁,匆匆离去。
扶珠是跟着人群一起离开的,只不过没走远。
等尹顺一走,尹豕身边就剩几个他时常带在身边,充当护卫的人。
秘境深处传来打斗厮杀声,入口处却一派现世安好。
尹豕靠坐在炎鸟背上,旁边人端茶送水,捏肩捶腿伺候着,怡然自得,好不快活。
正享受着,冷不丁一阵地动山摇,炎鸟受惊,尹豕被摔了下来。
“师兄!”
“师兄!”
周围人赶紧上去将人扶起来。
尹豕骂骂咧咧,刚站稳,见一人径直朝自己而来,脚步沉缓,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尹豕脸色僵了僵,不过一看身旁的炎鸟,不屑笑出声:“还当真有不怕死的。”
这话像是早有预料。
扶珠眸光微沉。
而她还没有想到的是,尹顺去而复返。
“你回来干什么?”一见尹顺,尹豕没好气道。
“师兄,她修为不低,混在今日的队伍里,定是居心不良,当速战速决,斩草除根才是。”
扶珠回头看向尹顺,若是他神色有半分谋算之意,哪怕半分,她都还可以以为是上次她救凌峋他们,跟他结下了梁子,他想借尹顺的手报仇,可偏偏半分都没有。
是那样诚恳,真挚,一心想护尹豕的周全跟利益。
扶珠喉间轻动。
尹顺拳拳相劝,尹豕却不以为然:“就她?一个人还想把我怎么着?真当我们天清宗的人都是吃素的。”
尹豕一个眼色,身边的人齐刷刷拔剑,对着扶珠。
尹豕爬回炎鸟背上,催促道:“赶紧的,处理干净了,一会儿分货的时候给你们翻一番。”
一听这话,一个个眼睛比剑还亮,飞身直冲扶珠而来。
未能近身,只见剑锋直指之人抬手一挥,便觉得像是撞上一道铜墙铁壁,被震飞数米远。
惨叫四起。
扶珠刚解决掉前面的人,身后,一道凌厉杀意直冲后心而来,她侧身躲开。在尹顺出第二招时,抬手控住他的剑。
眼看剑就在她胸口前,尹顺用力往前刺,却进不了半分。
扶珠稍提气,尹顺只觉一道强劲无比的灵力从剑上传来,直接将他握剑的手震开,剑被推回来,剑柄一声闷响撞上他的心口。
“噗!”
尹顺口吐鲜血,撞上一棵大树,头一歪,不省人事。
扶珠转身,看向变了脸色的尹豕:“一个人,杀你,绰绰有余。”
眼看就连尹顺都被此人轻松解决掉,尹豕终于才觉得害怕,不过他傍身的东西都还没有拿出来,绷着精神,先扔出捆仙绳。
没想到竟出乎意料地顺利,捆仙绳一下将人捆得紧紧的,手不能动,腿不能迈。
尹豕大喜,没有丝毫犹豫,就让炎鸟喷火,打算故技重施,把人活活烧死。
炎鸟仰天嘶鸣,振翅起身,庞大的身躯叫太阳都暗了一瞬,翅膀扇得狂风骤起,口中有火光闪烁,俨然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狂风四卷,尘土浑天蔽日,扶珠面色平静无波,静静站着。
她这样看在尹豕眼里,恰像是无计可施,只能任人宰割,尹豕开怀,指挥炎鸟:“给我烧!烧死她!贱骨头!狗东西!竟想谋害我?罪该万死!给我烧!把她给我烧得灰都不剩!”
他自觉胜券在握,气焰嚣张,全然没有发现捆在人身上的捆仙绳爬上了一抹火光。
那火光并不张扬,紧紧贴着捆仙绳烧,却烧得格外亮,甚至隐隐泛出金色。
那一簇火光最后像是烧到人眼瞳之中,烧出一朵红莲。
看着炎鸟口中溢出的火焰,尹豕像骑马一样,骑着炎鸟放肆大喊:“烧啊!烧死她!给我烧死她!”
然而明明就要喷出去的火焰却突然偃旗息鼓,刚还不可一世的炎鸟忽然收了翅膀,乖顺地俯首趴下去。
“小畜生,我是让你烧死她!不是让你给她下跪!”尹豕揪着炎鸟又拉又扯,却拉不起来半分。
气急败坏时,不经意一扫,尹豕看到了更惊恐的一幕。
将人牢牢捆住的捆仙绳竟突然化成了灰。
没了捆仙绳,炎鸟又不听使唤,尹豕一慌神,自己从炎鸟背上滚了下来,手忙脚乱从百宝袋里掏出一堆法器朝人扔过去,一边大喊着:“来人!来人!来人!”
企图把其他人喊回来。
可惜一个都没能喊回来,手里能用的法器都用光了,也没有能伤人分毫。
尹豕脸色煞白,“扑通”跪下:“我爹是天清宗的长老!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杀我。”
“只要你不杀我,我保你青云直上,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扶珠没有回应,手往身侧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