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吓得差点儿跳起来,往后一缩躲到苏樱子身后:“你你你,起来,起来。”
怎么突然就成干爹了?
苏樱子看着刚才还自称英明神武的男人,这会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不禁乐的哈哈笑起来。
“别笑了,赶紧让他起来。”陈最焦急瞪了苏樱子一样。
苏樱子故意使坏的不帮他解围:”人家认你做干爹呢,我怎么好让人家起来?”
谁知那孩子眨巴眨巴眼,又冲着苏樱子啪的磕了一个头,脆生生的喊道:”干娘。”
苏樱子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但是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笑容转移到了身后陈最的脸上。
这声干娘把陈最喊爽了:“这孩子上道,起来孩子,快起来。”他走出去把孩子扶起来,左右打量着,果然够机灵,给他做干儿子倒是不丢价。
“叫什么名字?”
“陈亮。”孩子答道。
陈最呵的一声笑出来:“合该咱们是一家,也是缘分,你这干儿子我认下了。”说着便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只钢笔,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名字,和在红星村的联系方式,递给陈亮:“干爹现在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支钢笔送给你,以后好好学习,这是我的地址,有时间可以给我写信。”
陈亮接过钢笔:“谢谢干爹,等我长大了,就去找你,以后还会好好孝顺你,等你老了,给你……”
“打住。”陈最赶紧伸手捂住陈亮的嘴,:“以后的事儿,先不急着说,你干爹我还没打算走那么早。”
一众围观的人都哈哈笑起来。
陈亮乖巧的笑笑,冲着陈最和苏樱子鞠了一躬:“谢谢,干爹,干娘。”
苏樱子:“诶诶诶,孩子,我,可不是……”
陈最把她往怀里一带:“别推辞了媳妇儿,孩子的心意咱们得领着呢。”
苏樱子瞪他一眼,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周围人都笑起来:“就是啊,这位女同志,孩子这么诚心,就不要推辞了。”
“你们两口子可真是郎才女貌,还都是见义勇为的好人,真是般配呢。”
姜楠越听越不对劲,嘀咕道:“这陈最搞什么?耍流氓啊?谁是他媳妇儿?”
刚要站起来给樱子帮腔,却被身边的林野风一把扯下来:“人家樱子都没拒绝,你急什么?”
姜楠望过去,樱子竟真的没有拒绝,还冲那孩子弯着嘴角笑呢,跟陈最两个人站在一起,眉目浅笑的,还真有点二登对。
苏樱子很是无奈的冲陈最笑了笑,什么事儿啊,莫名其妙多了个干儿子。
后面的路程上,胖女人在上一站就下车了,陈最和苏樱子跟他们的干儿子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倒是很和谐。
陈亮妈妈说她们也是要去京市的,陈亮的哥哥在京市工作,她们是去探亲的。
第二天中午时分,火车才缓缓进站,下车后,陈亮跟苏樱子他们告别:“干爹,干娘,等我长大了去看你们。”
苏樱子摸摸他的头打趣道:“好,你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了,我们就指望你养老了。”
大家哈哈笑起来。
和陈亮分开后,陈最低头看着苏樱子说:“你们女孩子在外面住旅馆不安全,这几天就去我家住吧。”
“呃。”苏樱子正想着该怎么拒绝。
姜楠一把扯过苏樱子:“陈最,你有点儿越俎代庖了,别忘了我家也在京市,樱子当然是住我家,怎么也轮不到你呀。”
说完把包袱从他俩身上扒下来,背一个抱一个,拱着苏樱子往前走:“走了樱子,别跟他们啰嗦了,快回家去见我爸妈。”
苏樱子回头朝陈最挥挥手:“那,那我就先去姜楠家了,回见啊。”
留下陈最咬着后槽牙盯着她们的背影。
林野风插兜看看陈最:“咱也走?吃点饭去,饿死了。”
陈最斜楞他一眼:“除了吃,还能干点儿啥?”
林野风傻愣愣的看着陈最:“咋了?”
陈最看着这家伙眼睛里清澈的愚蠢,跟姜楠眼睛里那股愚蠢的清澈简直如出一辙:“真是一对啊,你俩。”
说完摇摇头,插兜走了。
林野风挠着头:“谁俩?”
姜楠风风火火的拉着苏樱子往家走,一路兴奋的介绍着爸妈,哥哥,欢喜雀跃的样子,连苏樱子都感觉到快乐。
要不是苏樱子坚持,在外面买了点儿礼品,非得被她拉着空手进人家家门不可。
“你瞎客气啥,到我家就是到自己家了,还买东西,见外。”姜楠嗔怪的看着苏樱子。
“毕竟第一次上门,空着手,太不像话了。”
“好好好,听你的,走吧。”
姜楠家在一个胡同里,前世苏樱子来京市旅游,见识过北京的胡同,四通八达,星罗棋布,几千条胡同,串联着整个城市,名字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水车胡同,帽儿胡同,金鱼胡同,走进去跟走迷宫似的,前世的胡同,混杂着科技和古朴的集合,有灯红酒绿,有酒吧,有民宿,原住民的老百姓倒是不多了。
而这个时代来到胡同,灰砖灰瓦,街道里没有车水马龙,门口没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没有奇奇怪怪的广告灯牌,头上也没有穿插着的暖气管道。
巷弄里是奔跑嬉戏的小孩儿,提着菜蓝子寒暄的大婶大娘,提着鸟笼子遛鸟的大爷,还有骑着自行车飞快穿梭的年轻男女,大家带着京腔打着招呼,
“呦,您老遛弯呢?”
“吃了吗?”
“吃了呀,您嘛去?”
“我呀,有一铁磁来京了,我接他去。”
“得嘞,您慢走。”
一切都那么古朴,原汁原味。
苏樱子跟着姜楠一路七拐八拐在一个四合院门口停下。
“樱子,到家了快走。”
姜楠拉着苏樱子抬脚跨过一道高高的门槛:“妈,爸,我回来了。”
院子北面的一户人家,门哐的一声打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