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发觉得,事情凶险了起来。
然而。
毁掉自己听力的昆仑奴仿佛还在受着巨大的折磨,捂着脑袋好像极为痛苦。
忽然地。
他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令。
猛地一抬头,浑浊得没有一丝清明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李大柱!
一步。
两步。
三步。
李大柱眼睁睁地看着怪人朝着自己走来,手里紧紧地握住了铁钉。
来吧。
走快点!
别让我李某人看不起你。
老子倒是想看看,今天阎王爷能不能带走我!
就在昆仑奴即将靠近李大柱的时候。
“知了~!”
猛地一声惊天响。
一道银光激射!
夜蝉破土而出。
声音尖锐如箭破苍穹。
遭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李大柱这次不仅是心凉了,全身上下都凉了。
对付一个昆仑奴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了。
再加上一个夜蝉。
行吧。
今天就是今天了!
死就死了。
“来,战个痛快,我李大柱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个男人,死了,老子也要到地府去掀了阎王爷的案桌子!哈哈哈!”
“嗖!”
夜蝉果然如谭钊岐所言,朝着李大柱就飞了过去。
夜空中。
银芒犹如一根流星穿针。
就要取李大柱的性命!
猛地!
就在李大柱盘算着准备一钉杀两邪的时候。
“知了~!”
夜蝉猛地在空中停住了。
空中。
那一点银芒闪烁耀眼,迸发着夺命追魂的光。
怎么了?
为啥不动了?
李大柱手里的铁钉都捏出汗来了,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一刹那!
夜蝉!
竟然朝着昆仑奴飞了过去。
“嗤!”
银芒一闪而没。
李大柱清楚地听见了一声锐器入体的声音。
这
突兀!
诡异!
荒诞!
简直没办法形容。
他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原本还狂躁着要杀了李大柱的昆仑奴猛地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不过一分钟的功夫。
昆仑奴忽然开始全身抽搐颤抖了起来。
紧接着。
双膝一软。
“嘭!”
巨大的身体跪在了地上,扬起了漫天的尘埃。
李大柱总算是看清楚了那张脸,五官粗犷,漆黑而脏乱。
只在霎时间。
昆仑奴的脸被夜蝉吸得逐渐干瘪了下去,而他的双眼,却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有那么一瞬间。
李大柱确定,自己看到了他眼神里的释然和解脱。
巨人倒地。
尘埃布天。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
躺在地上昆仑奴便成了一摊衣裤。
没了。
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过。
耳边。
也没了让人焦躁的知了声。
万籁俱寂。
就连天空,仿佛也没了之前的浓黑重云。
李大柱抬起头,看着星光点点,繁星满满,心里感慨万千。
老子。
李大柱。
命大。
再作一首诗算了,才华被榨干了。
空气,真是甜。
活着,真是好。
隐约地,他似乎记起了谭钊岐所说的话,夜蝉会选择这个院子里最强大男人作为吸食对象。
因祸得福啊!
忽然。
李大柱听见了一阵抽泣身。
然后。
便是感觉到怀里一阵柔软,低头一看,竟然是任莎莎!
“衣服”
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李大柱想要提醒一下自己媳妇儿,你倒是穿件衣服啊。
没想到任莎莎会错了意,连忙帮李大柱拽了拽衣服,一边哭一边问道,“冷吗?我抱着你。”
“软”
李大柱本想说身子是软,但是别抱这么紧,出不了气啊,可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任莎莎现在脑子一片浆糊,听心爱的男人说这个字,也不管不顾地捧了起来,就往前递,“现在就要吗?可是你嘴里都是血啊。”
哎,这个笨蛋媳妇,嘴里都是血还往我嘴里塞,呛死了要!李大柱正在心里吐槽。
任莎莎这么精明的女人,怎么遇见自己的事,就跟没长脑子一样。
再抬头一看。
白玉兰也匆忙地跑了过来,拖鞋还掉了一只。
更可怕的是。
她跟任莎莎一样,就这么晃着,不着一缕地跑来了。
累了。
随便吧。
爱咋咋的。
李大柱双眼一闭,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地昏死了过去。
李家大院外的玉米地里。
一只望远镜死死地盯着里面的动静。
“吉哥,那个怪人进去半天了,刚开始还咚咚咚的,现在没动静了!”
小弟对旁边的男人说道。
被称为“吉哥”的男人,正是李大柱的死对头——周金吉!
他此刻脸上写满了不屑和不满,一脚踹到小弟屁股上道,“你他妈的真是个废物,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