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屋子外面传来急切的叫喊声。
师鸢放下筷子往门外看去,只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师鸢问道,就连嘴里的食物都因为被打断变得索然无味。
“启禀郡主,大理寺传了消息来说是侯爷与主母的案子有起色了,刚差人来侯府让通知郡主与世子去看看。”
丫鬟喘着粗气,似乎跑过来时已经耗费了她大量的体力。
师鸢听到有了父亲母亲案子的线索,一向知礼数的她,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就连腿在刚好站起来时碰到了桌沿也毫不在意。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师鸢有些不可置信,她等这个消息等了许久,没想过会这么快迎来喜讯。
“大理寺说刺杀侯爷与祖母的案子有起色了,似乎是抓到了犯人,秦世子与郡主前去看看。”
丫鬟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
师鸢的胃虽然还没有被填饱,但这个好消息已经让她失去了食欲。
“来人给我备马车,我要去大理寺。”师鸢吩咐下去。
下人们见主子着急,动作也十分麻利,很快就将马车准备好了。
“郡主世子马车已经备好了。”门外来了丫鬟前来通传。
师鸢将怀里的木匣子拿来递给杏儿,让杏儿将木匣子放到她的床头上去,等她回来时再做研究。
她已经等不及让杏儿放了东西再与他汇合了,于是与师砚宁一起登上了马车。
大理寺的距离离他们府上不算太远,只是这不太远的路程,在师鸢煎熬的内心中,渐渐拉长变成了十万八千里遥不可及的距离。
师鸢坐在马车内双手扣在一起,扣得很紧。也不说话,只是眼神放空,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想到大理寺的速度居然这么快,这么快就找到了凶手。”师砚宁企图打开话匣子,与师鸢聊会儿。
师鸢淡漠的脸上多了几分忧愁的意思,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师砚宁。
“不知为何,我总有些不安的情绪。这件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顺利得有些不可信了。”
其实师鸢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毕竟现在侯府已然失势,若是在侯爷与祖母都在世之时,倒还有些官员想要巴结
现在在没有利益的驱使之下,大理寺的人能这么快破案,倒显得有些蹊跷了。
“阿姐别慌,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师砚宁劝慰道。
他其实也跟师鸢是一样的想法,他看出了师鸢坐在马车上的煎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师鸢。
其实这件事情就只有两个结果。
第一就是大理寺能力出众,真的破获了这个案子。而师鸢也找到了杀害父亲与母亲的凶手。喜大普奔。
第二就是,大理寺根本就没有找到杀害侯爷与主母的凶手,只是随便找了一个替罪羊来替罪。
不想再承接这么麻烦的案子,于是随意找了个罪犯来敷衍他们。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他们也无能为力。
现在侯府一分为二,家产都由他们姐弟与师衡夫妇平分。
而侯府的爵位,师砚宁还没有正式继承,甚至答应了几年之后与师衡之子相互比拼,胜者继承爵位。
在这种情况下,师砚宁觉得很可能是第二种情况。
“但愿吧,希望是我想多了。”师鸢长舒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内心保持平静。
两人内心煎熬了一路之后,终于如愿到达了大理寺。
大理寺外面有两个办事人员看守,见来的是两位少年,就将他们当成闲杂人等拦在了门外。
“大理寺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
两个守卫持着剑将剑交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但语气未曾有过恐吓之意,只是想劝他们离开。
师鸢从怀里拿出侯府的令牌,展示给刚刚拦住他们的两人看。
“我乃侯府郡主,今日与阿弟前来,是听说侯府的案子有了些起色,来见大理寺卿的。”师鸢不卑不亢。
等到那两人凑近将令牌看了个清楚,就自动将剑收回了腰侧。
“郡主与世子请吧,小人来给二位带路。”
那守卫在前方,引领着他们来到大理寺的测厅旁边,招呼他们坐在那里。
“两位稍后大理寺清正在处理要事,恐怕两位还要稍等一会儿。”守卫说完便拱手告辞了。
师砚宁与师鸢面面相觑,没有问守卫其他的事,而是乖乖在这里等着。
两人等候中途就来了一位公职人员为师砚宁与师鸢添了一些热茶,再无他人过问他们。
师鸢想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没有恼怒。
只是等的时间过于漫长了,他们从早上就开始等候,等到中午,师砚宁与师鸢的肚子都饿了,也没有来人问候过他们一生。
茶水也添了好几次。
师鸢揉了揉自己做的有些酸疼的腰,脸上看不出表情。
但师砚宁感觉的出来,师鸢现在一定特别不高兴。
这种受了怠慢的感觉在心里憋成了一团怒气。上不去又下不来,卡在喉咙里,口干舌燥,心中难忍。
等到那人第四次来给师鸢与师砚宁添茶倒水时,师砚宁率先拉住了他的衣袖。
“世子有何事分咐。”这人对师砚宁非常尊重,至少在话语上师砚宁挑不了他的任何刺。
“我且问你,这大理寺卿在干什么?我与阿姐都等了他一上午了,怎么还没见人?”师砚宁的脸色有些不好,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他这是生气了。
“哎呀,这小的也不知。小的去找人给您问问,到时候给您个回复吧。”他面露难色,似乎真有一些难言之隐。
师砚宁放开他的衣袖,任由他从门口离开。
“阿姐,我们就在这儿干等着吗?”师砚宁问,他的耐心显然也被磨得不多了。
师鸢端坐在木椅之上,仪态极好。面对师砚宁的问题,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