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的某一日,师鸢清晨还懵懂地在睡梦中,就听见门外有人放爆竹的声音,噼里啪啦,热闹非凡。
现在时辰还早,就连天都是还没有亮的情况下。
今日是元旦,阖家团圆的好日子。
不过还未到放鞭炮的时候,这个时候外面有噼里啪啦的响声,只能说明是将军府已经乔迁过来了。
她从梦里被吵醒,也懵懂着睡不着觉了,索性就穿了衣服起床翻看匣子里装着的剩下的那十七人的卖身契。
因为人手短缺,她将以前主母和侯爷住的那间院子原先伺候的人全部腾了出来。
将那些人派到了前院,还有明月居。剩下的一些洒扫的依旧做着一些洒扫的活计。
只是现在人手少了,洒扫的下人只剩下五个。
这五个人每日要扫那么大的侯府,已经有好几次跑到她的面前来,叫苦不迭了。
可是现在正值新春之际,又有哪些人牙子在春节能找晦气做这贩卖人口的生意呢。
师鸢这样一坐就坐到了天亮,馨儿过来服侍她洗漱完毕之后。
就有下人急匆匆的来通报。
“启禀郡主,隔壁将军府派人来请郡主与世子过去用汤圆。”
“知道了,通知将军府的人说我们马上就过去。”
今早的那串爆竹声,果然就是将军府的人搬过来了,以后她与师砚宁也算是有倚仗了。
师鸢目送下人离开之后,转头对杏儿说。
“杏儿,你去将昨晚福祥酒楼送来的八珍糕,还有库房里的那颗玉白菜都装起来。”
“郡主这是要带些东西过去?”杏儿正在给师鸢收拾水盆,多嘴问了一句。
“是,去吃汤圆是一回事,乔迁之喜又是另一回事。”
去吃汤圆,她可以只带些八珍糕去。可是今日他们搬来侯府旁边,也算是侯府的邻居,作为东道主,侯福礼应献上贺礼。
“奴婢明白了。”说完便端着水盆下去了。
师鸢做事一向妥帖,她在等杏儿的这个时间内,就去看了隔壁的师砚宁。
她生怕下人没有告诉师砚宁,就亲自去了一趟。
“将军府请我们去吃汤圆,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之前阿海跑来告诉我了。”师砚宁答到。
师鸢点点头,觉得阿海这个人还是比较认真负责的,能将事情做在前面的人可不多了。
“阿海这几日还在厨房忙活吗?”师鸢问。
如果师砚宁不提起阿海这个人,师鸢都忘了,之前是让他顶替了何掌勺一职,他现在还在厨房兼职呢。
“没了。他有他的事情要干,我们只开了一份工钱。所以我让福祥酒楼每日给我们送餐来吃。”
师砚宁说,这件事情他没有和师鸢商议就私自决定了,他也怕师鸢否决。
可是自从阿海被指认为掌勺之后,每日夜里他暗戳戳的来房间里找师砚宁哭过好几回。
说他一个杀手不能受此折辱,士可杀不可辱,再这样让他做全府的饭菜,他觉得他已经快活不下去了。
无奈师砚宁才出此下策。
不过意外的是师鸢竟没有反对,也没有怪他不跟自己商议就决定了事情。
“你是侯府世子,要做什么就大胆去做。阿姐很开心,你已经进入角色了。”
之前师砚宁在她面前还是以她为先,处处听她话的小跟班。
现在已经有一副主子的模样了,师鸢很开心能够看到他这样的转变。
不过她突然想到了钱的事,心里咯噔一跳。
他们虽然说前几日才进账了好几万白银,不过也不能就此挥霍,毕竟侯府亏经营的产业下,亏空的也不占少数。
她想问,又不想太过打击师砚宁的积极性。
于是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福祥酒楼的菜可不便宜,每日得花多少?”
师砚宁就知道他会忍不住这样问,可是他每个月就那点月例银子,也没有侯府的财政支配权呐!
“没花钱。那福祥酒楼不就是侯府的产业吗?我们吃我们自己的东西还要花钱吗?”
师砚宁对师鸢挑了挑眉,嘚瑟自己的聪明。
师鸢一想也是如此,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何况福祥酒楼一直是京都最大的酒楼,这么多年都处于盈利状态。
他们节约点,也是吃不垮的。
“这件事你干的很好。”师鸢欣赏的夸赞道。
此时,杏儿已经收拾好礼品,打包成了一个精美的木盒子,小心的抱着从远处走过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郡主,我已经按照您的安排将东西收拾好了。”杏儿晃了晃手里的食盒。
“走吧,我们去将军府吃饭。”
走出侯府的大门,就往对面走了大概二三十步地样子,就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门口派了个侍卫在此专门等候师砚宁和师鸢。
“请世子郡主跟我来,将军与夫人已经在里面久候多时了”
侍卫将师砚宁和师鸢引进去。
将军府的前院子布局,实际上与侯府相差不大。
走进前厅,白将军与辛夫人已经在大厅等候许久了,白熠坐在辛夫人旁边不停地往门外张望。
“伯父伯母!”
“伯父伯母!”
两人礼貌招呼了白将军和辛夫人。
见师鸢和师砚宁前来,白熠立刻起身,准备去拉师鸢过来是就挨了辛夫人一筷子脑袋。
“你个蠢钝如猪的东西。别人姑娘还未出阁呢,不许去给我动手动脚的啊!”辛夫人眼神警告道。
然后站起来,小步走过去,热络地拉住师鸢的手。
“我的好女儿可算来了,砚宁随意,不要拘谨。”
辛夫人对待师砚宁和师鸢十分双标,他之前本来想要一个女儿的,可是生了白衣这个儿子。
师鸢的出现刚好填补了辛夫人心中对女儿渴望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