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漪双手环抱在胸前,先看着那群饿死鬼,说:“有劳几位走这一趟,吃过这顿饱饭,自行去地府等待投胎吧。”
刚才还疯狂嗅着香的饿死鬼们纷纷跪倒在苏云漪面前,无不感恩戴德。
他们这群饿死鬼徘徊在城外,不就是因为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饿死了,生出怨气,下不得地府投胎,又不敢害人。
只能这么一日一日地游荡,等着魂飞魄散的那天。
今天苏云漪给他们吃了一顿饱饭,散了他们的怨气,哪怕手中有刘茂这一条命,但刘茂害死的又岂止一个人?
他们就算是去了地府要被清算生平,刘茂的死是罪还是功德,那还不好说呢!
刘茂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已经死了的事实。
身形立刻瘫软在地上,不敢相信这一切。
“你,你是苏云漪,你是苏大小姐,你是来报仇的!”
刘茂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这个人的眼睛和苏家大小姐的一模一样。
还有这群饿死鬼。
苏云漪是回来报仇的!
刘茂不知道苏云漪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咽气了,他看着苏云漪咽气的。
可此刻出现在眼前的苏云漪,成了鬼的刘茂更能分清楚,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想到自己临死前经历的那一切,刘茂只觉得一阵胆寒,吓得在地上跪着,不停地朝着苏云漪磕头。
“苏大小姐,你饶了我吧!那些都是柴家兄弟逼着我做的,真的是柴家兄弟,我不想害你,我不想害你啊!”
苏云漪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磕头的刘茂,眼里没有半点动容。
她稍稍歪头,说:“我求饶的时候,你们饶过我吗?从济州到乾封这一路,我求着你放了我,你放了吗?”
刘茂哆嗦着不知道怎么狡辩。
他能怎么狡辩?
说自己抓苏云漪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可那个时候柴家兄弟就已经给了他五百两,就是抓苏云漪的报酬。
送到乾封,再给五百两。
最后帮着柴家兄弟抛尸,那是他们口中的添头。
处理一个苏云漪,刘茂就得了一千两白银。更不要说这些年来刘茂帮着柴家兄弟做的其他事情。
比如……薛家!
心知自己躲不过,刘茂也不求着苏云漪了,扭身就想要逃。
苏云漪看着刘茂逃跑的身影,轻笑着摇晃腰间的银铃。
“叮铃”一声,满身怨气的薛荷从银铃中出来,嗅到刘茂的魂魄味道后发狂地朝着刘茂奔去。
就在薛荷即将抓住刘茂的时候,巷口突然传来木轮滚动的声音。
之前要追着苏云漪的那对主仆出现在巷口,并且很快就要跟逃命的刘茂和抓鬼的薛荷碰撞在一起。
平常人碰到薛荷这样的厉鬼都要运势低几天,更何况是坐在轮椅上的病秧子?
苏云漪皱眉,忍不住骂道:“碍事!”
再不满也不能看着薛荷平白与那人结上因果,苏云漪长袖轻抖,白玉朱砂笔落在手中的同时,另外一只手上也握住一把小臂长的短剑。
刚刚赶到的主仆二人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巷子里的气氛诡异。
哪怕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却可以察觉到这条巷子的温度明显比外面要低。
不仅如此,明明只有一个苏云漪,却让人觉得这里热闹得很。
尤其是现在。
坐在轮椅上的秦商甚至感觉到了危险,手都已经落在了轮椅机关的位置。
不等他反应,苏云漪的动作更快。
身形犹如鬼魅,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落到了秦商面前。
只见苏云漪一手执笔,一手持短剑。
白玉朱砂笔在空中轻点,随后短剑在半空一划。
在秦商主仆看不见的面前,刘茂惨叫一声,魂魄就此消散。
但在他彻底魂飞魄散之前,脖子还是被追上来的薛荷咬了一口,撕扯下来了一大块魂体。
苏云漪将吞了魂体的薛荷反手收入铃铛里,转身看着突然冒出来,差点坏了她事的秦商,语气不善道:“你们跟踪我?”
这条巷子偏僻,周围也没有人家。
这两个人刚才在围观的人群里就非常惹人注意,如今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路过吧!
秦商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苏云漪出现的瞬间,秦商就感觉到那股危险消失不见。
再联想到刚才刘茂离奇死亡,秦商客气的说:“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苏云漪听到这话,盯着秦商仔细打量。
这人身上煞气重得都快把整个人都淹没了,手里人命绝对不少。
可煞气中又带着功德金光。
苏云漪对朝中的事情了解不多,但眼前之人绝对是武将,而且是地位不低的武将。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想办法结交,或者利用?
“你的感知还真是敏锐。”苏云漪暂时压下心头的想法。
从昨天知晓苏家已经去了京城后,苏云漪就在考虑怎么报复苏家这件事。
比起直接找上门去杀个痛快,苏云漪更享受那些人在自己面前日渐恐惧的模样。
就像刚才的刘茂。
只可惜,因为这对主仆的出现,她被迫给了刘茂一个痛快。
否则,苏云漪一定会让薛荷抓住刘茂后,就像柴家兄弟折磨她们姐妹那样,将刘茂也折磨得魂飞魄散不可!
“你们追上来,是有什么事吗?”
秦商捏着折扇,他此次受伤,就是对方在战场上用了诡谲手段。
尽管那场仗胜了,但对秦商来说也是惨胜。
这一路,秦商沿途都会去找那些有真本事的道长和尚,可那些人对自己的腿都只是摇头,无可奈何。
绕道济州,也是听闻济州青云观的玄清道长很有本事。
没想到,玄清